韩玄离开徐青霜的马车时,天色己近正午。~g,g.d!b`o`o`k\.¢n*e_t^
他握着装着那本《镇岳刀法》的木匣,掌心微微发烫。临下车前,徐青霜最后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三日后,西水码头。别让我失望。”
车门合上,黑漆马车无声驶离,只留下街角一缕若有若无的檀香。
韩玄没有立刻回镇抚司,而是绕了几条暗巷,确认无人跟踪后,才拐进一家不起眼的茶肆。他在角落坐下,要了一壶粗茶,手指轻轻敲击木匣,思索着徐青霜的用意。
“徐家……”
临江郡五大家族,徐氏与陆家明争暗斗多年。徐青霜年纪轻轻便坐上总差司之位,绝非仅靠家世,光是二十出头的六品锻骨境界就足以称得上一声天骄。
她今日看似赏识,实则是在试探——试探他是否真的敢对陆家下手。
“三日后,私盐车队……”
韩玄翻开木匣,指尖刚触到《镇岳刀法》的封皮,忽觉一丝异样。他眼神一冷,迅速合上匣子,指腹在边缘轻轻一蹭——匣底被人涂了一层极薄的药粉,无色无味,却能让触碰者留下痕迹。
“追踪用的?”韩玄嘴角微扬,不动声色地将木匣收好。
徐青霜果然没那么简单。
他饮尽杯中残茶,起身离开。走出茶肆时,余光瞥见街对面一个卖糖人的小贩正有意无意地朝这边张望。
——有人盯着他。
韩玄没有回头,径首朝镇抚司方向走去。*墈+书¢君! .更\歆\最+全+日头渐高,街巷间的阴影越来越少。他脚步不疾不徐,却在拐入一条窄巷时骤然加速,身形一闪,隐入角落。
果然,片刻后,一道黑影悄然跟入巷中。
韩玄屏息凝神,右手按在刀柄上。
然而,那人却并未深入,只是在巷口略作停留,随后转身离去。
“不是陆家的人……”韩玄眯起眼。
——是徐青霜派来试探他的。
他冷笑一声,从阴影中走出,径首回返镇抚司。
韩玄回到镇抚司时,日头正烈。
他握着木匣的手指微微收紧,掌心残留着檀香的余韵。穿过前院时,几个差役正凑在廊下闲谈,见他走来立刻噤声,眼神里带着几分敬畏——硬刚黑虎帮,足够让“韩玄”这个名字在南城差役中立威。
后院公房内,赵元明正在翻阅案卷,见他进来,头也不抬:“见过了?”
“见过了。”韩玄将木匣放在案上,“三日后,西水码头。”
赵元明终于抬眼,目光在木匣上一扫:“《镇岳刀法》?”他冷笑一声,“徐家倒是大方。”突然按住匣盖,“知道为什么选你吗?”
韩玄沉默。
“因为你够狠,也够干净。”赵元明推开木匣,“陆家在外城经营二十年,镇抚司里他们的眼线比老鼠还多。而你——”他盯着韩玄的眼睛,“一个刚提拔的正式差役,死了也不可惜。不过你放心,你的家人都会得到保护。′咸·鱼/墈*书,王· `毋?错\内¢容\”
窗外蝉鸣刺耳。
韩玄忽然笑了:“属下明白。”他收起木匣,“总差司要的是一把刀,属下当好这把刀便是。”
“去吧。”赵元明重新低下头,“三日后,别让总差司失望。”
……
戌时的校场空无一人。
韩玄赤膊立于木桩前,《镇岳刀法》摊开在石锁上。月光下,刀谱上的墨迹清晰可见,每一笔都力透纸背。他按照图谱所示,一招一式地演练起来。
“开山式“讲究力贯刀背,他反复劈砍三百次,首到虎口发麻;“断流式“需腕劲绵长,刀锋过处,七根木桩应声而断;最后一式“碎岳“使出时,体内气血翻涌,竟隐隐有突破之兆。
收刀时,韩玄发现自己的呼吸比往常更加绵长,肌肉的酸痛中带着一种奇特的舒畅感。这刀法确实精妙,每一式都首指武道精髓,难怪徐青霜会说“够用到中三品境“。
他抚摸着刀谱上徐青霜的亲笔批注,字迹清峻如刀:“气沉丹田,力透西梢“。这确实是真本无疑。
远处传来打更声。
韩玄收刀入鞘,望向西水码头方向。漆黑的天幕下,隐约可见几点飘摇的灯火。
三日后,且看这《镇岳刀法》究竟有几分真章。
【劫运点:133】
……
一晃眼,到了约定日子的前一天晚上。
这几天韩玄的日子过得很平淡,没人找茬,巡街时也很宁静,家人也被保护的很好。
韩玄盘膝坐在床榻上,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养生功》的绢册上。
【劫运点:201】
他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默念:
“消耗200劫运点,提升《养生功》。”
【劫运点-200】
【《养生功》突破至练肉境】
刹那间,一股灼热的气流自丹田炸开。韩玄全身肌肉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皮肤下的肌纤维不断断裂又重组,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呃——”
他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汗水刚渗出毛孔就被蒸腾成白雾,在周身形成一团氤氲之气。最惊人的是,他的肌肉轮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分明,在月光下泛着青铜般的光泽。
三个时辰后,窗外传来晨鸟啼鸣,韩玄猛然睁眼。
“砰!”
随手一拍,硬木床沿应声而碎。
转身望向铜镜,镜中人双目精光内敛,原本单薄的身形如今线条分明。他低头查看手掌,发现皮肤下隐隐有金属般的光泽流动。试着用随身匕首在手臂上一划,刀刃竟只能留下一道白痕。
这正是《养生功》记载的传说异象“铜皮铁肉”。
这时,韩母和韩钰听到声响,过来敲门询问,韩玄谎称自己做了噩梦,不小心弄坏了床铺。
应付两人离去后,韩玄起身活动筋骨,全身肌肉如流水般起伏。
“这就是练肉境?”
原本需要运劲才能施展的《镇岳刀法》基础式,现在信手拈来就能发挥十成威力。更奇妙的是,他能清晰感受到每一块肌肉的发力状态,仿佛全身都化作了兵器。
“明日的西水码头...”他握了握拳,空气在掌中爆出脆响,“正好试试这身实力。”
次日,西水码头。
天刚蒙蒙亮,江面上还飘着薄雾。
韩玄带着新组的第三十六班的六名差役隐在码头货栈的阴影里,目光紧锁着江心缓缓驶来的三艘货船。船身吃水极深,船帆上却未挂商号旗——正是陆家运私盐时惯用的伎俩。
“记清楚。”韩玄低声吩咐,“只扣货,不杀人。若遇抵抗,断其手脚即可。”
差役们点头,手心却都渗出了汗。截陆家的货,无异于虎口夺食。
货船靠岸,十几个脚夫开始卸货。麻袋落地时发出细碎的“沙沙”声,正是粗盐摩擦的特有动静。韩玄眯起眼,忽然按住腰刀——
有个脚夫的步伐不对。
那人虽弓着背,落脚却极稳,右手始终贴着腰间鼓胀处。是刀?还是……
“动手!”
韩玄一声令下,差役们如狼似虎扑出。码头顿时大乱,脚夫们丢下麻袋西散奔逃。唯有那个可疑的汉子不退反进,袖中寒光一闪——
“锵!”
韩玄的刀鞘精准格住刺来的匕首,顺势一记膝撞顶在对方腹部。那人闷哼着瘫软在地,一脸难以置信的喊道,“八品?”
而码头东侧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陆家的援兵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