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耳边传来顶沸的人声后,才从先前所想中抽离出来的宋韫枝骨指攥得发白,嗓子干哑的出声道:“我好久没有去逛过集市了,我想下去逛逛,也想要给星月和哑奴买些礼物。`我¨得¢书′城^ ?追+醉-芯,璋·洁?”
陆淮放下手中书,声线温润,“我陪你。”
“不用。”身体一僵的宋韫枝想也没想就拒绝,反应过来后又干巴巴的解释起来,“你平时那么的忙,我哪能让你把不必要的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
陆淮拉住她的手,一双桃花眼全是深邃的爱意的亲吻上她的手背,“对你的事,我从来不觉得是在浪费时间,相反是我的甘之如饴。”
他们两人的马车没有随其他人一起进城后,陆闻舟所乘坐的马车也停了下来,正当他准备掀帘下马车时,手臂搭上了另一条柔若无骨的小手,“夫君,我自出嫁后就没有外出过了,你陪我一起吧。”
跟着下马车的顾清挽又笑意盈盈地望向宋韫枝,发出邀请,“大伯和嫂嫂也是要去逛街的吗,不如一起?”
第37章 第37章他想讨要个身份
正想着如何避开他的宋韫枝听到她的话,自然不会拒绝,相反还跟着松了一口气。
四个人一起,总比和他单独相处要好。
这是宋韫枝第一次和身边男人在白日逛街,走在他身边时连旁人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也多了。
即使宋韫枝再厌他恶他,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生了一张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堪比仙珠明露的一张脸。
陆淮牵过她的手,强势地挤进她的指缝里和她十指紧扣,望向她的眉眼缱绻而深情,“怎么了,是为夫的脸上沾了东西。”
“没有。”长睫垂下的宋韫枝想要把手抽回,却发现他握得格外的紧,即使她的手攥得发红了也不愿松开。.齐_盛.暁!税`蛧¨ /免¢废\越,犊~
陆闻舟见到他们两人相握的手,只觉得格外刺眼,“平日里为国为民鞠躬尽瘁的陆相今日倒是有闲情雅致。”
“我就算再忙,自认陪夫人逛街的空闲还是有的。”陆淮斜睨他一眼,带着讽意,“反倒是你,再过不久就要秋闱了,不该在家中熟读经书还出来闲逛,就不怕再次名落孙山,惹了父亲母亲垂泪心忧。”
“陆相如此关心在下的科考,真令在下受宠若惊。”换成以往陆闻舟兴许觉得他是为自己好,如今想来,他前面两次落榜说不定就有他的手笔在里面。
毕竟他在不到而立之年就坐到一国之相的位置,除了他手段狠厉外,最重要的是,他为了向现在掌权的皇帝表忠心,不但夺了属于父亲的丞相之位,还将人给赶出洛阳,这样一个冷血无情又狼心狗肺的畜生哪里会真心实意愿意自己入朝为官,从而用父亲留下的人脉复刻他的青云路。
在他们两人针锋相对的弥漫着火药味时,宋韫枝不动声色地将手从他掌心抽开,而后和他拉开距离。
她想,她还没有那么快能接受得了和自己厌恶的人,当着那个差一点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面前秀恩爱。
指甲掐得绣帕皱成团的顾清挽掩下眸底翻涌的情绪,指着前边,提议道:“那儿有卖簪子的,嫂嫂和我过去看看如何。”
即使听了很多次,每当宋韫枝再次听见的时候仍会感到生理性的抗拒和反感,也许是她从本质上就在否认这个身份,也不愿接受这个身份。
老板见是两个穿着富贵的夫人来到摊前,一张脸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推销着自个摊位上的货物,“两位夫人可是要买簪子,你们瞧这些珊瑚簪和琉璃花簪,可都是新来的舶来货,就连一些首饰铺子里都没有。”
宋韫枝扫了一眼,发现这里的簪子用料虽不名贵,做工和配色倒是极为精巧大胆,更难得的是添加了巧思的野趣。·兰_兰*闻′血¢ ,庚,新¨罪?全¨
很快,顾清挽就挑中了一支雕着几朵黄蕊白瓣花簇拥成团的簪子,含笑着就要踮起脚尖别上她发间,“嫂嫂戴这支簪子好看,也衬嫂嫂今日的妆容。”
旁人见到了这支簪子,只会认为上面的花是普通的小黄白花。但自小和花打交道,在花海里打转的宋韫枝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海菜花。
单说海菜花可能没有人认识,但它还有一个很出名的典故,水性杨花。
送她海菜花,是在暗喻她水性杨花不守妇道不知廉耻吗?
宋韫枝以为她是不认识那花,只是单纯觉得这簪子好看时,柳叶眉微拧带着询问,“你真心觉得这支簪子合适我吗?”
指尖捏紧簪身的顾清挽一愣,以为她是看出了什么,笑意里带着丝心虚,嘴上却是诚恳的说着“自然。”
她那一抹停顿的心虚自是落入了宋韫枝眼中,她前面还想着她不一定是认识簪上的海菜花,可她刚才的躲避又很直白地在告诉自己,她知道那是什么花。
难道就因为自己曾经和她丈夫有过一段情,还险些要成为他的妻子,就认定她是那等轻浮得不知廉耻的女人,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自己离她的丈夫远一点。
“我倒是觉得这支簪子更合适你。”因不被信任而来了火气的宋
韫枝夺过她手上的簪子为她别上发间,不顾她黑沉下来的脸由衷的夸赞道,“簪上的花是黄蕊,你今日穿的裙子也是黄的,弟妹不觉得很搭吗。”
“嫂嫂说笑了,这支簪子哪里合适我。”在她把簪子别上自己发间后,就立马把它取下来的顾清挽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真看出了什么,只知道这等水性杨花的簪子何该最配她。
都嫁给了大伯,为何还不知廉耻的勾搭她的丈夫。
原本没有说话的老板在旁边瞅了好一会儿,突然猛地一拍脑袋想起了什么,弯下腰从一堆东西里面取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宋韫枝,“我前面怎么就说你眼熟,现在算是想起了。”
“宋姑娘,你还记得之前你和陆公子来我这里定制了一对小瓷人吗,你们说过几天会来拿,结果这都好几个月了,你们要是再不来,我都怕你们忘了。”
经老板提醒,陆闻舟才想起之前他和枝枝确实在这里定制过一男一女两个陶瓷人,他本想着作为新婚礼物送给她,结果临近婚期却等来了她失踪的消息,他忙着找人,也渐渐将这件事给耽搁了下去。
满是歉意地取出钱袋捡出碎银后递过去,“前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人忙起来后一时之间就忘了,这段时间麻烦老板帮忙保管了。”
老板接过银子后,又注意到宋韫枝已梳起了妇人髻,张嘴笑道:“想来两位已经喜结良缘了,我在这里恭贺两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老板的一句话,让四个人都尴尬了起来。
对比于另外三人,陆闻舟的心里是藏着隐秘的欢喜的,恨不得老板能再多说几句才好。
不愿让自己夫君被错认成别人夫君的顾清挽上前挽住陆闻舟的胳膊,宣誓着自己的属于权,“老板,你认错人了,我才是他夫人。”
老板一瞬间有些尴尬起来,“是,是这样啊。”
指腹摩挲着玉扳指的陆淮没有说话,而是略显期待地等着宋韫枝主动承认他的身份,也是在变相的同她讨要身份。
她说过要和他好好过日子,让自己信她的。
那她也得要给他足够的诚意才行。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身上的那一刻,宋韫枝下意识地想要逃避,而不是承认和他的关系。
随着时间一点点从指缝中溜走,满心期待中的陆淮连本应该勾起的唇角也放了下来,半垂的眼睑垂下,遮住的全是自我厌弃的自嘲,“夫人是觉得我的身份很难以拿出手,所以你才迟迟不愿在别人面前承认我的存在吗。”
男人的话也让宋韫枝打了个激灵,咬了下舌尖后主动挽起陆淮的胳膊,解释道:“老板你肯定是记错了,他才是我的丈夫。”
“啊,原来是这样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看来是我记错了。”老板说完又瞅了陆淮一会儿,又看向宋韫枝,“宋夫人,想来这位就是你阿姐了。”
顿时涨红了脸的宋韫枝尴尬得脚趾头直抠地的解释,“不是,他是我夫君。”
老板听到是个男的时候,还有过片刻的失望。
那么好看的一张脸,怎么就是个男的。
因为老板的那点儿小插曲,很快就到了饭点。
四个人坐在一张桌子吃饭的时候,场面说不出的尴尬,好在尴尬没有持续太久,点的菜先后上齐了。
陆闻舟见桌上有虾,想到她爱吃虾又讨厌弄脏自己的手,不禁在失笑中去净了手后剥虾,然后把剥好的虾放进她的碗里,“我记得你最喜欢吃的就是这家的油灼大虾了,你尝下是不是你熟悉的那个味道。”
当陆闻舟把剥好的虾放进宋韫枝的碗里时,原本还有着轻微的碗筷碰撞声都消失了,连那只刚剥好的虾也成了烫手山芋。
三道目光同时落在身上的宋韫枝头皮发麻看着碗里的虾,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正当她开口道谢时,一对筷子伸向了她碗里。
“我夫人并不喜欢吃虾。”将那只虾夹起扔在地上的陆淮把挑好刺的雪白鱼肉放进宋韫枝的碗里,“想来爱吃虾仁的应该是弟妹才对,景行可不要连自己的夫人是谁都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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