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虞低头慢慢吃着饭菜,刚才在公堂之上见到了一些不舒服的东西,她倒是没有太大的胃口。*看¨书-屋/ `已¢发_布/罪\辛′彰^踕`
心里也思索着这个府尹怎么奇奇怪怪的,这衙门几乎都有点奇怪,不过谢濯尘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奇怪。
既然他没动,那她也暂且不动。
饭后,已经到了下午接近黄昏时候,日头正缓缓而落,藏在山峦之下,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既然天色已晚,那大人今日还是好生歇息,那案子明日再谈也不迟,且卷宗前些日子送去圣上,明日刚好能够回来。”
府尹说着,倒是客客气气,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奇怪。
又派衙门的人给他们在内堂安排了一间屋子,他便笑着离开了这里,态度平淡,看起来普通又不普通。
衙役带着他们去了收拾好的屋子,也快步离开了这里,关上门,谢濯尘从里上了锁,又走到窗户前,警惕地盯着外面,伸出一只手朝那窗台抹了一下,这才将叉竿拿下,把窗户关了。
事后,又走到烛台前,将火给吹灭了。
这一系列动作让温虞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她还是十分配合的站在原地,看着谢濯尘的一举一动,同时心里也在思索。
这个玉京城的府尹大人,好像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谢濯尘侧身,牵着她的手直接坐在了床边,借着微末的光,温虞看到了他面上的慌乱,心里不由一紧。
按道理来说,谢濯尘很少会有这样的表情才对,向来他都是处事不惊,不慌不忙,即便面对极差的局势,却也依旧沉着冷静,他不是一个把情绪挂在脸上的人。
可是如今……
“发生什么事了?”温虞反手握住他,安慰的捏了捏他的手,同时又轻声问道。
谢濯尘微喘了口气,喉咙上下滚动,盯着她的黑眸中有数不尽的担忧,他双手紧握着温虞,周身竟也有些紧张的停滞。/咸¢鱼\看+书¨惘. ¢更-薪.最^全_
许久未说话的嗓子有些嘶哑。
他说,“温虞,有人要杀我们!”
第24章 我想先送你回去
◎我想跟你一起◎
寂静的夜里偶尔有几声鸟叫,窗台之下,藏着两只不知道从哪儿窜进来的野猫,低声缠绵悠长,同时又感觉呜呜咽咽的,像极了在夜间啼哭的孩子,也有些像深夜中哭泣的女人,听的人心里发怵,毛骨悚然。
温虞与谢濯尘四目相对,黑眸中闪烁着,是她眼底的慌乱,手上微微用力,她知道,谢濯尘不是在开玩笑!
“那我们怎么办?”
没有问原因,温虞选择相信他。
谢濯尘似乎有些惊讶,胸腔却也涌现出一种不知名的情绪,被人毫无条件相信的情绪,他紧抿着唇,低声嘶哑道,“他们要对付的人是我,明日我让之羌送你先离开衙门。”
“少爷……”既然是对付的他,那怎么可能让她能安心离开?
“此次玉京城的案子,恐有不少的疑点,且圣上让我来玉京城,这府尹很显然未曾收到消息,但他还是安排了美酒佳肴,又让人在衙门口等着,与之周旋,为的就是争取他的时间。”
“若我没猜错,府尹今日所说的那个女子,的并非是他的夫人,顶多只是一个妾室,他也未曾在处理案子,反而与妾室舞姬在玩乐;说明那个案子于他而言并未有太大的影响。”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尤为坚定,“而如今我来了,他知晓我的身份,那有些事恐怕就瞒不住了,于是,他便开始想除掉我!
明日我先让之羌带你离开,你直接回战京城,如若半月后没有收到我的消息,我希望你与母亲,能安然无恙。.咸+鱼!墈*书? *嶵*薪!漳_节,更.辛¨筷,”
“……谢濯尘,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温虞双眸幽怨地盯着他,听他说了这么说,心里却没有半点高兴,现在这种局势,让她离开玉京城?
“知道。”他抬眸,叹了口气。
片刻,谢濯尘收回了目光,走到了窗台前,负手而立,身子挺拔却显得格外孤独,“我希望你别出什么事。”
“谢濯尘……”不知道为什么,温虞突然有些想哭。
明明他只是一个纸片人而已,他也终究不是她的男主,但现在出现了这种事,她心里却有点舍不得,好像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就快要死了。
但她也知道,他是男主,他不会死的,可要是想到他受重伤,奄奄一息,自己的心里还是有些堵得慌。
温虞猜测,她沦陷了。
“别担心,我不会出什么事,我还留了一条路,但这条路里,没有你,你必须离开我的身边。”
他转过身来,目光绵长地看着她,语气亦变得格外温柔,可是温柔的语气下,却是如刀割的话。
这条路里,没有她,她必须离开他的身边!
明明谢濯尘是为她着想,可温虞听着这句话,却好像是听到了自己的结局。
谢濯尘终究是祝南芙的,不会是她的。
他的人生道路上,并没有她温虞存在,他本就不是他的身边人。
陪伴他走完这一生的,只能是祝南芙。
双眸微微颤动,温虞身子有些趔趄,复杂地看向谢濯尘,她突然觉得有些不舍,更多的是不甘心。
她明明付出了这么多,明明比祝南芙陪伴在谢濯尘的身边更久,可最终的结局,好像与她并没有什么关系。
“听话。”谢濯尘意识到她的情绪,忍不住伸出手来牵住她,低声安慰。
“好!”
似是没听到温虞的话,谢濯尘有些不确信的看了过来,却见得温虞双眸通红,氤氲着水雾的美目格外的委屈,可那泪水却挂在眼眶中转动,倔强的不肯落下来。
心脏像是被猛地抽动了一下,谢濯尘有一瞬间的失言,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住,下颌轻贴着她柔顺的青丝,略微贪恋地嗅着独属于她的芳香。
心中五味杂陈,他闭了闭眸子,暗暗叹了口气。
他哪有什么退路,这一步,终究满是险阻;可他现如今只想着别把她牵连就好,只要她走了,自己亦没有软肋,即便到最后只能与之同归于尽,他也能毫无牵挂。
今日的夜色暗沉,婵娟也藏在乌云中不肯露面,不忍见这即将分别的两人。
翌日一早,之羌已经准备好马车,恭敬地朝着谢濯尘拱了拱手。
“去吧。”谢濯尘松开了握住温虞的手,轻声劝到。
温虞一言不发,发红的双眸却已经彰显了一切,回头看着谢濯尘,紧抿着唇,又深深看了他许久,这才像是下定决心了一般,跟着之羌往门外走了出去,越走越近,身体也止不住的颤抖,她极力隐忍,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
出了衙门,温虞没有坐马车,脚步逐渐加快,头也不回地朝着一处地方走了去,她一直走,没有停下,直到尽头。
之羌沉默不语,跟在了她的身后。
“你回去吧。”她说。
之羌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什么,立刻朝她拱了拱手,“少夫人,保重!”
话落,快步转身朝着衙门的方向跑了回去,很快不见身影。
直到他离开很久,温虞这才转过身来,看向了那早已看不见的地方,眼眶不由变得通红,氤氲着泪水却始终没有落下。
玉京城的景色很美,可她却无心观赏。
抬头看了看天,天空中有成群飞过的鸟,有积堆停滞的云,清风吹过,扬起湖面的涟漪,她伸出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转身朝着衙门的方向,坚定地快步走了过去。
“大人,已经送她离开了。”之羌回到衙门,朝着谢濯尘恭敬地说着。
“嗯,知道了,你去问问其他人到哪儿了。”他摆了摆手,疲惫地揉着眉眼道。
之羌应声,退了下去。
谢濯尘眉头紧皱,思索着整件事的经过,圣上对他言说是密旨,很显然玉京城府尹并不知晓,而如今他已提前知晓,那必然是朝堂有人告密,至于是谁,他还没有眉目。
且府尹只字不提案子的事,这玉京城是什么案子,还需等祝南芙来了才知道。
而如今他只希望,温虞能够回到战京城去,她只有在那儿,才是最安全的。
轻叹了口气,他心中却隐隐有些担忧,一日未曾得到她的消息,他就一日不得安稳。
好在这府尹并未打算今晚动手,即便在衙门,他也依旧过得平淡,甚至没有任何的人前来。
敌不动,他亦是不动。
他现如今还没有弄清楚这府尹是何种身份,有什么目的。
晚间,之羌快步进来,身后还跟着满脸肃然的祝南芙和陈述白,两人的脸色看起来都不是很好。
“出什么事了?”谢濯尘站起身问。
看向四周,陈述白手指停于唇上,随即快步进了他的屋子,关上门窗,这才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了桌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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