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与年侧福晋,便去了几步远的凉亭内说话。\0,0/暁~税`惘. `埂.薪+最*全·
“我瞧着年妹妹的精神好多了,可还吃着柳大夫的药?”
自年侧福晋小产以后,身子亏损又心有郁结,汤药是一直没有断过的。
年侧福晋点了点头,旋即又打趣起自己来:“我吃汤药跟旁人吃点心似的,是日日离不得了。”
乌拉那拉氏闻言,便知年侧福晋还是心病,总是伤春悲秋的身子怎么好的了。
正当乌拉那拉氏想劝年侧福晋几句的时候,银烛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禀道:“福晋,碧波苑出事了!”
第41章 自相矛盾
银烛缓了缓,迈步到乌拉那拉氏身旁耳语了几句。
乌拉那拉氏脸色大变,转而吩咐王乳娘照看好弘晏,自己则带着银烛要往碧波苑去。
蹲在地上捡石头的弘晏,本就距离乌拉那拉氏不远,而银烛的音量又高,是以弘晏听的清清楚楚。
有新鲜出炉的瓜,他怎么能错过呢?
弘晏果断的放下手中的石头,站起身子小跑过去,抱住乌拉那拉氏的小腿:“额凉,窝要去。”
乌拉那拉氏哄道:“福宝乖,先跟王乳娘回去,额娘要办正事。”
弘晏抱着乌拉那拉氏的小腿不撒手,倔强的嚷道:“不要,窝要跟着额凉,跟着额凉。”
若换做平时,乌拉那拉氏便依了弘晏,只是今日之事,事关重大,弘晏小小年纪,绝不能瞧见那等肮脏的东西。
乌拉那拉氏给王乳娘递了个眼色,王乳娘心领神会,迈步过来。
而乌拉那拉氏假意答应,将弘晏高高举起来,就当弘晏以为乌拉那拉氏要将自己抱进怀里,带着他一同前去碧波苑的时候,乌拉那拉氏忽然将他塞进了王乳娘怀里,便疾步而去。¨c¨m/s^x′s′.¢n_e*t~
弘晏:!!!
他额娘好一招声东击西。
弘晏在心里叹了口气,认命的由着王乳娘抱回了正院去。
而年侧福晋既恰好知晓了碧波苑出了事,便与乌拉那拉氏一同去往碧波苑。
这厢,乌拉那拉氏与年侧福晋前后脚进了碧波苑的正厅,便见地上有一只断了气的鹦鹉和碗碟的碎片。
乌拉那拉氏眉头微颦,拿起帕子掩了一下口鼻。
春风扶起小榻上惊魂未定的李侧福晋,向乌拉那拉氏见礼。
只见李侧福晋哭喊道:“福晋,妾身自禁足以来,一直安守本分,也不知是谁这么狠心,竟要害妾身的性命。”
乌拉那拉氏示意春风将李侧福晋扶回小榻上,转而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春风闻言,回道:“禀福晋,我们侧福晋自禁足以来,一直吃斋礼佛,今日侧福晋胃口不佳,便先盛了些饭菜喂了鹦鹉,谁知那鹦鹉吃完就倒下了。”
李侧福晋接话道:“若不是这鹦鹉,妾身此刻便已然做了孤魂野鬼了。”
乌拉那拉氏安抚道:“王府出了这等恶事,本福晋一定会彻查清楚,你且安心。”
乌拉那拉氏话音刚落下,柳从南正好提着药箱赶来。
柳从南打千儿道:“奴才给福晋请安,李侧福晋请安,年侧福晋请安。”
乌拉那拉氏开口道:“不必多礼,这鹦鹉吃了李侧福晋的饭食,毙了命,你且验上一验。”
柳从南应声,便从药箱打开,拿出银针来,先验了洒落在地上的清炒佛手瓜,而后又验了饭桌上的其他饭菜。
柳从南举起了发黑的银针:“禀福晋,只有一道清炒佛手瓜有毒,其余饭菜皆无毒。”
乌拉那拉氏问道:“哦?是何毒?”
柳从南答道:“回福晋,是鹤顶红。,看`书_屋′暁¨税′蛧^ ¨蕪~错·内/容_”
此时,李侧福晋身旁的春风纳闷的嘟囔道:“明明是砒……”
春风恍然反应过来,将未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年侧福晋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点儿,直勾勾的盯着春风问道:“春风,你刚才说明明是砒什么?”
春风闻言,含糊道:“年侧福晋,您听差了,奴才是说明明好好的鹦鹉,就这样没了。”
年侧福晋见春风目光闪烁,虽不信这番说辞,但也无可奈何,毕竟春风说的只是半句话。
李侧福晋顺势道:“鹤顶红剧毒无比,也不知妾身得罪了谁。”
乌拉那拉氏悠悠道:“下毒之人若诚心害命,便该将饭菜里全放入鹤顶红,怎会单单放入一道佛手瓜里?”
下毒之人怎能预知李侧福晋一定会吃那道佛手瓜。
年侧福晋开口道:“福晋的意思是,下毒之人该是熟悉李姐姐之人?”
乌拉那拉氏点了点头。
春风赶忙道:“福晋,那便是膳房的人了,一审便知。”
年侧福晋朗声道:“膳房大大小小加起来也有二三十人,难不成一个个审?兴师动众又会闹得王府人心惶惶。”
李侧福晋蹭的一下从小榻上站起来:“年氏,你再三出言阻挠,莫非这是你的手笔?”
年侧福晋俊眉微颦:“笑话,我年玥瑶光明磊落,从不做卑鄙下流之事,你想审问膳房的人,也要先查明是何人负责你的饮食,又是何人送往碧波苑。”
不缩小范围,如何尽快抓住罪魁祸首。
李侧福晋最不愿听得便是年侧福晋抬出自己的母家,是以年侧福晋这话成功的激起了李侧福晋的怒气:“还查什么?证据都摆在眼前,分明是膳房的奴才们捧高踩低,见我失势了,偏送我不爱吃的菜来糊弄我。”
乌拉那拉氏眉头一挑:“李氏,既然膳房送的都是你不爱吃的菜,下毒之人又为何只往佛手瓜里下毒?”
李侧福晋这才惊觉失了口,赶忙找补道:“那是……那是我喜爱吃佛手瓜。”
乌拉那拉氏接着问道:“你方才还说饭食都是你不喜之物,此刻又说喜吃佛手瓜,岂非自相矛盾?”
李侧福晋目光闪烁道:“我是喜欢吃佛手瓜,旁的不喜欢吃。”
乌拉那拉氏追问道:“那你又为何独独喂给鹦鹉佛手瓜?”
李侧福晋揉着手里的帕子:“我的鹦鹉自是也爱吃佛手瓜。”
李氏的话太牵强了些。
乌拉那拉氏的视线落在春风身上,开口问道:“春风,你家主子喜爱佛手瓜与否,你该是最清楚的。”
春风吞吞吐吐道:“我家主子她,她最爱吃佛手瓜的。”
乌拉那拉氏心里已然明了了几分,吩咐道:“银烛,去前院请三阿哥来。”
银烛迈步去办。
李侧福晋有些慌了:“福晋,叫弘时来做甚,这阵仗免得吓坏了他。”
乌拉那拉氏悠悠道:“放心,弘时不会瞧见的。”
待银烛带着三阿哥进了碧波苑时,正厅的门已然阖上,乌拉那拉氏独自在廊下站着,而年侧福晋奉命在屋里盯着李侧福晋,莫要让她出声。
弘时规规矩矩的行礼道:“见过嫡额娘。”
乌拉那拉氏笑呵呵道:“免礼,弘时,嫡额娘问你一个问题,你可要如实回答。”
弘时点了点头。
乌拉那拉氏温声道:“咱们王府负责采买的管事说,如今的佛手瓜新鲜的很,想多买些回来,你额娘虽然禁了足,但饮食上该有的却是不能少的,你额娘可爱吃佛手瓜?”
弘时摇了摇头:“额娘可讨厌吃佛手瓜了,嫡额娘你不用让人给我额娘送的。”
“好,嫡额娘吩咐人给你额娘换别的菜来。”乌拉那拉氏说罢,便示意银烛将弘时带回去。
弘时迟疑道:“嫡额娘,我能见见我额娘吗?”
乌拉那拉氏开口道:“并非嫡额娘不让你见,只是你阿玛若知晓了,会如何?”
弘时想起胤禛那张阴沉的脸,小脸顿时垮了下来,忙跟着银烛回了前院。
乌拉那拉氏转身进了正厅,瞧见的便是李侧福晋那张惨白的脸。
接着,乌拉那拉氏的视线落在春风身上:“春风,本福晋问话,你竟敢欺瞒,来人,拖出去,杖二十。”
春风声音颤抖的哀求:“福晋饶命,奴婢是关心则乱,才说错了话。”
柳从南站出来禀报道:“福晋,佛手瓜里的毒并非鹤顶红,而是砒霜,奴才之所以这么说,便是想诈一诈下毒之人,如今春风的话前后矛盾,而她又是李侧福晋亲近之人,嫌疑颇大。”
年侧
福晋此时也明了:“怪不得,方才你会说明明是砒……没说完的话便是砒霜吧。”
乌拉那拉氏开口吩咐道:“来人,搜。”
果不其然,从春风的袖子里搜出来一包粉末,乌拉那拉氏使了个眼色,柳从南心领神会,打开查验过后确实是砒霜,而且有用过的痕迹。
“身为奴才,竟敢谋害主子,来人,将春风拖出去,即刻杖毙。”
乌拉那拉氏话音落下,春风立马吐了口:“福晋开恩,这一切都是侧福晋的意思,奴婢只是奉命行事。”
“啪”
李侧福晋一个巴掌,直接甩在了春风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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