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开了,雪白的花骨朵纷纷扬扬地洒落在院子里,淡淡的香气缭绕在她鼻端,叫她浑身都沾惹了玉兰香。·x\4/0\0?t!x·t*.?c`o,m′
谢崇青进来时便见她坐在那儿出神,也不知在想什么。
“天气越来越暖和了,要不要出宫去。”他矮身蹲在她身侧,轻轻问。
燕翎慢吞吞地摇了摇头。
谢崇青问她什么也是摇头,他便只得静静的陪着她。
他凝着燕翎的侧颜:“燕翎,若是伤心,便哭出来罢。”
燕翎垂眸一动不动,过了许久才搭话:“你说,难道他们只爱皇兄吗?”
谢崇青哑然,无法回答这话,对于她来说,生活了十七年,发觉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谎言,这对一个人来说是莫大的打击。
“爱到,不惜让我去死也可以。”她极淡极轻的说。
“不,我不能死,我得一直到皇兄一切尘埃落定后才能死。”
她每说一句话,一滴泪便滴落。.m!y.j\s,c¢h`i\n¢a^.′c`o¨m!
谢崇青叹息:“无论如何,人要向前看,你还有许多在意你的人,皇兄、表兄、谢莹、寒露、还有……我。”
“只当是为了他们,也为了自己,振作起来。”
燕翎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哭,谢崇青也任由她哭,直到哭累了,靠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他轻抚过她的眉眼,最终只是在她额上落下极轻的一吻。
又过了些日子,燕翎腹部的伤口开始愈合,燕翎也能站起来走动了,只是步伐不能太大,刚刚能走动,宣政殿便来传召叫她过去一趟。
殿外已经备好了轿撵,燕翎坐在轿撵上由人抬去了宣政殿。
进了殿,兴宁帝正站在案牍后兴致勃勃的写着什么,见燕翎来了便招手:“快过来。”
“皇兄急匆匆叫我来,可是有什么事?”她脸上是大病初愈后的苍白,受伤这些日子,她比以前更瘦了。?j!i.n-g?w+u\x¢s-.^c′o′m/
兴宁帝指着案牍上的纸:“你瞧。”
日光透过窗柩,为雪白的宣纸渡了一层淡金,散发着浅浅的光晕,纸上写着两个板正的大字:敬阳。
燕翎没看明白,兴宁帝便道:“这是朕给你想的封号。”
燕翎诧异看他:“敬阳。”
“对,就是敬阳,昔有前朝君主的亲姊平阳长公主,权倾朝野、手揽前朝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肩比后宫之主,如今前朝稳定,有谢崇青坐镇,无人敢再如从前一般压皇室一头。”
“朕取敬阳二字,便是想叫旁人敬朕一般敬你,阳字意为效仿平阳长公主。”
兴宁帝语气稳重和煦,经历了一场事变后也成熟了不少,有了帝王的模样。
燕翎眼神错愕:“皇兄,这……你没必要如此补偿我,我知道,一切都与你无关。”
兴宁帝笑了:“怎么能与我无关呢,若我聪明些,少时不贪玩些,朕的阿翎便不必受这么多苦,朕错太多了。”
燕翎又红了眼眶,姣美的眼眸中泪珠将落未落,追在那花蕊般的眼眶中,兴宁帝替她擦干了泪:“朕还要为你补办一场盛大的及笄宴,好叫全城的百姓皆瞧见敬阳长公主的风采。”
“父皇母后亏欠你的,朕替他们给你。”
燕翎泪眼朦胧的同他对视,兴宁帝终于从后她的眼眸中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东西,她也是被偏爱的。
她浅浅的嗯了一声。
几日后,授封长公主的圣旨很快由门下省拟好,秦大监穿过宫道,来到了毓庆宫,燕翎着长公主服制,跪于院内接旨。
“门下:自昔帝女,必建封邑,典章不易,等数犹存,朕之十二妹,幼而闲和,柔明成性,尔乃协赞枢庭,每参帷幄之谋,匡扶王室,屡效忠勤之节,今特封镇国敬阳长公主,赐金册宝绶,食邑万户,主者施行。”1
“敬阳殿下,接旨罢。”秦大监笑眯眯的把制诏放在了她手上。
寒露上前递给了他一袋子金瓜子,秦大监笑意更盛:“谢殿下恩泽。”
燕翎绾高髻,十二支金钗缀于冠上,珠玉流苏垂于耳边,玄衣赤缘,交襟大袖,敝屣悬于腰间,象征尊贵的身份,衣摆长长曳地。
雪肤红唇,柔媚明丽,颜如渥丹,色若春晓,仪态万千。
“殿下,时辰到了,该去行及笄礼了。”
燕翎微微颔首,由寒露扶着起身自宫道往太极殿而去。
正殿之上,群臣分列,王夫人着朝服站在最前面,她是今日的正宾,侍从往杯中倒入醴酒,待燕翎站在身前后便给燕翎献了酒。
秦大监又在群臣面前念了一次制诏。
听到镇国与食邑万户时不少世族脸色变了,朝中响起了窃窃私语声。
兴宁帝看着群臣的反应,淡淡道:“敬阳两次从龙之功,匡扶王室,还为朕抵御逆贼致使重伤,无论做什么,都是她应得的,日后,在朝议之上,分设右座,以便长公主听政。”
此言一出,众臣哗然。
“陛下,此事不合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