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自己的婚事?”
燕翎愣了一下,对这话感到很陌生:“什么?”
婚事?这离燕翎太遥远陌生了,她每日都很累,神志紧绷,不得松懈,她无瑕去考虑。~x+i_a.o^s¢h¢u^o/c,m-s?.*n.e¢t′
长久的沉默中,谢崇青的心一沉再沉。
“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等我皇兄……”她还没说话便被谢崇青沉着脸打断了。
“皇兄、舅舅,殿下的心里从没有想过自己吗?”谢崇青语气冷了下来。
他心疼却也恼怒,怒她不知自爱,满心皆是为旁人,至少她自己也应该有些期盼罢。
燕翎咬着唇没有说话,人人都告诉她要爱自己,但是没人教会她该怎么爱。
“现在,春日的草场正绿,溪水也暖和,番国进贡了一匹宝马,当是很适合殿下,建康城内的胭脂水粉铺子亦有时新的货,云烟阁的绣娘闻名天下,比秦淮春还醇厚绵长的酒在醉兴楼。”
“谢莹时长在府上办雅集,行酒令、捶丸、下棋、品茶、酿酒、书画,殿下可有喜欢的。-x~i*a-o¨s?h_u·o?h¨u′n*.\c*o!m?”
燕翎语塞,一时竟说不出话。
“殿下,即便是男子,也非日日都泡在公务里的。”
燕翎有一瞬觉得他把自己看穿了,觉得无地自容,最初的最初,她的坚持一直是想证明自己,不叫任何人看扁。
“你这人真是作怪,难不成人人都得喜欢这些,谢大人别操心这些了,有这时间还不如把你的部署详细与我说说。”
燕翎再一次选择了逃避。
谢崇青漆眸如暗涌般深邃,仿佛要把人吸进去,燕翎无法与他对视,心里想,他分明用皇兄威胁她,捆绑她,却又要告诉她自私点爱自己。
究竟何为真,何为假。
归根结底,她不过是不信自己在他心头能占据多少位置罢了,便想着再等等,再看看,只要他有一丝的冷漠,她便可以立刻抽身,不受伤害。¨7~8*x,s\w?.+c,o*m,
眼见她发怒,谢崇青轻轻叹了一声:“罢了。”
“对了,你上次与我说要寻当年为我预言的大师,可有着落?”燕翎很快的转移了别的话题。
谢崇青眉头锁紧:“此事有些奇怪,原先我只是叫人去打听,但是无人知晓多年前有过大师进宫,后来我便用了玄甲令,依然一无所获,就好像……没有这个人一样。”
燕翎愣了愣:“那会不会是父皇把人给……”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先帝是在骗你。”谢崇青眸色深深的看着她。
燕翎当即反驳:“绝不可能,父皇有什么骗我的必要,若是骗我,那叫我女扮男装的理由呢?要么那大师已经身故,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要么便是被父皇……”
她反应很大,脸色也冷了下来。
谢崇青凝视着她,心里转来转去的把话吞了回去,罢了,真真假假也没那么重要。
若是这个真相叫人难受,还不如不知道。
“无妨,找不到人那便寻个人来。”谢崇青安抚她,燕翎却不太高兴他这么说自己父皇,当即便叫寒露送客。
谢崇青见此,没说什么,直接回了乌衣巷,进了府老远便听到谢莹与谢若喊叫。
“范玉凝竟然背叛谢氏,枉我与她手帕交多年,我真心把她当阿姊的。”谢莹起身把头发撩到了后面,她带着襻膊在院子里边晒书边说。
谢若看向她身后:”阿兄?”
谢莹闻言转身:“阿兄,方才范氏的人来了,我把他们给轰走了。”
“胡闹,范氏是范氏,范玉凝是范玉凝,况且,范增知晓不少关于谢氏的机要,赶紧把人叫回来,对了,有空多进宫与公主说说话、散散心。”
谢莹点头:“放心吧,毕竟是我未来嫂子。”
“嫂子?哪来的嫂子。”谢若懵了。
谢崇青不与他们再说话,转身回了书房,没过一会儿元彻便把范增叫了回来。
“家主。”范增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
“起来罢,不必如此。”
不家主,下官没有管教好女儿,是下官之错,下官今日是来辞官的,下官已经没有脸再留在谢氏了。”
范增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断定谢崇青不会叫自己离开,此举不过是以退为进。
“范先生言重了,你是你,你女儿是你女儿,先前我做的也太过武断,为了表示歉意,今日范先生便搬回来罢。”
范增一滞,心头微沉,谢崇青这是怕他泄密。
“是。”
范增再如何,也不想因为女儿丢了自己的饭碗,毕竟范氏一族的兴衰绑定在他身上。
今日天气好,谢莹在晒书,元彻自然也遣小厮把谢崇青书房内的典籍与藏书拿出来晒。
满院子都铺满了书,元彻拿着一踏纸笑了:“家主,这些文章您还留着吗?”
谢崇青头也不抬:“什么文章?”
“过去太学中皇子们的文章,这是秋猎前收回来的课业,没来得及发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