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了庾氏府邸前,她前几日给中书令递去了帖子,今日恰逢中书令寿辰,庾府高鹏满座,中书令便堂堂正正邀了她来做客。?求,书.帮. !免\费?阅·读^
正巧联姻的猜测让朝臣们犯嘀咕,燕翎便阵仗极大的来了。
门外公主的仪仗停在了门前,羽林卫手持旗仗,开路清道,一连串的宫婢手持日月扇,燕翎端坐于二驾的翟车上,玉质金相,贵不可言。
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寒露高声喊:“长公主殿下到。”
谢崇青拂袖放下了茶盏,眸中露出星星点点的笑意,也是他率先出声行礼:“臣,恭请长公主殿下金安。”
燕翎虽被削亲王身份,却是天子亲妹,即便还未有封号,那也是天潢贵胄的长公主殿下。
即便再有流言蜚语,鄙薄厌恶,众人还是得低头哈腰的见礼。
第44章 为什么要临摹我的字?
中书令却无比汗颜, 连笑意都有些勉强了,他未曾给燕翎递过帖子,没成想她竟不请自来。¢v!7`x`s-w′.+c,o?m/
人来都来了, 当着这么多宾客,中书令委实不太好把人赶走,便笑脸相迎:“殿下,您怎么来了。”
燕翎一身华丽宫装, 中书令走近了方伸出纤纤玉手掀开了翟车的帘子,露出了一个浅笑。
中书令一把年纪了, 离得近了还被她这面容笑得晃了眼。
“今日大人您寿辰,本宫自是要来庆贺。”
看戏的宾客已经围到了门前, 桓胄脸色沉暗,惠王面露不屑,冀王防备, 各自心怀鬼胎。
中书令只得把她迎了进去。
她衣袖滚金,身上的衣摆与前襟秀满了玉石与珍珠, 雪白的衣袂随着她的走动飘荡悬震, 在日光的折射下流光溢彩。
鹅颈削肩、玉面柳腰,步步生莲, 头绾随云髻, 金冠振九天, 她就像是神女一般摇曳而来。
这一幕, 谢莹拉着她演练了几乎有几十次。′鸿?特¨小\说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要么就是嫌她的姿态不够端庄完美, 要么就是嫌她的神情不够从容自信。
走路时还要端淑大方, 双手交叠于腹, 还叫她改掉走了很多年的小四方步,说没有哪个公主那么走路。
谢莹团扇挡在面前, 凑在自己阿兄身边:“怎么样,可苦了我这教习先生了。”
谢崇青斜斜睨她:“尚可。”
寒露随身挺直了腰身,先前做瑜王时公主总说要低调,免得给自己招惹来麻烦。
现下做公主了终于不用低调了,好叫他们瞧瞧,什么叫建康第一美人的风采。
燕翎落座于冀王与惠王的对面,不少宾客已经看痴了,只觉长公主殿下走过时一股香风飘来。
“寒露,去把给中书令的贺礼呈上去。”燕翎吩咐道。
“是。”寒露* 抱着一个盒子上前递给了中书令,走到他面前时打开了盒子,“这是先帝御赐文房四宝,笔是千金帖,墨是松烟墨,砚是……龙尾金星砚,而最后一宝是绫锦所制。”
绫锦,那是皇室圣旨所用之物,而龙尾金星砚则是先祖皇帝代代传下来的贡品。
燕翎这一举动落入旁人的眼中无非就是皇室失权,在向世族低头,寻求依附。
中书令抬头看了她一眼,合上了盒子:“愣着做什么,给长公主倒酒。”
桓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燕翎此举无非就是想拉拢庾氏,好与谢氏为她庇护。
若是谢氏与庾氏联手,推送冀王上位,日后他桓氏还有什么立足之地。
寿宴散去后,惠王果真上了他的马车:“舅舅,那燕翎简直可恶,您瞧见了吗?她那阿谀奉承的样子,现下连庾氏都与她缓和了关系。”
“殿下谎什么,即便拉拢了庾氏、谢氏,他们的兵力也不足为惧。”
惠王怔了怔。
桓胄拍了拍他的肩膀:“臣已经调兵,殿下便等着坐上那个位置罢。”
惠王既兴奋又害怕:“当真?”
桓胄的视线意味深长的盯着他:“自然。”
燕翎自庾氏府邸返还宫中,谢崇青的马车跟在她的仪仗后面,进宫后,两辆车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而去,燕翎回了毓庆宫,寒露喜气洋洋的诉说着那些宾客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婢女进了屋:“殿下,谢大人来了。”
寒露登时噤声,退了出去。
谢崇青进了殿内,燕翎坐在妆台前透过铜镜瞧他:“你来了,为我脱冠罢。”
他走到她身后,抚上了她的发髻,拆掉了高耸富丽的金冠:“殿下今日做的很好。”
“这冠子真好看,可戴久了累的很。”燕翎轻轻叹道。
谢崇青抽出她发间的所有簪子,一头青丝落了下来,她做到了她该做的,他本该替她高兴,可谢崇青却高兴不起来。
那么多人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那一刻,谢崇青笑不出来了,她是公主,日后,会有比今日还多的郎君觊觎她。
“殿下可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