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么多人指着你一人的工钱。¨s′o,u·s+o-u`2\0-2`5+.?c¨o*m?”
那男子似是有些苦涩,点了点头:“如今连年赋税愈重,土地都被那些地主、庄主占据,我们那里啊,前几日还有饿死一家的,能活一日是一日罢。”
燕翎眸光闪烁,还想问什么,谢崇青先一步道:“好了,去找那人领一份伤药再上工罢。”
谢崇青给他指了元彻,男子连连感激,千恩万谢。
燕翎怀中抱着地图,鼻端还有一抹乌黑,天际的乌云笼罩了大地,河道中无数百姓弯着腰,他们或衣不蔽体、或脸颊沧桑泛白,与岸上的他们形成天然对比。
“百姓太多,若你都要怜悯,岂不是怜悯不过来。”谢崇青默了半响道。
燕翎低下头没有说话,但谢崇青身为世族家主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
这是时代造就的悲哀,他们都是被裹挟着前进的人。
“你想做什么?”谢崇青问她。`7*k′a¢n-s¨h!u*w,u+.!c¢o.m¨
燕翎抬起了头:“想……若是世族不再掌权,把土地交还给百姓,是不是就会变好。”
谢崇青扯了扯嘴角,神色冷然:“当着我的面儿殿下真敢说啊。”
若想掌权,无非就是收回兵权,世族部曲庞大,自然不会交付,谢崇青没有告诉燕翎的是他对桓胄确实有后手。
他遣谢云章集结流民操练军队,这么久以来应是初有成效,但这是他手中的底牌,他谁也不会说。
那只队伍,甚至比桓氏的部曲还要庞大,想要阻桓胄,那便只有以毒攻毒。
风卷起了燕翎零落的鬓发,那张姣美明艳的面孔上充斥着悲悯。
桓叙两日后便传了信来给了准确的答复,桓胄当即集结了兵力,北上枋头,攻打北羌。
枋头是北羌重要的军事腹地,只要攻占枋头,那直逼邺城指日可待。
队伍兵分三路,一行水两行陆,
谢崇青与燕翎在帐子外瞧着桓胄身披甲胄上了船只,甲板上,他迎风而立,狂意风发,悍猛凶戾。\w?e\i?q~u\b,o^o-k!.?c,o·m_
“杨帆。”他高举剑柄,喊道。
浑厚的音色响彻岸边,燕翎歪着头看向谢崇青:“为何瞧谢郎似是连军帐都进不得了。”
谢崇青一身素色大袖衫,悬袖震氅,白玉莲花冠高束青丝,鹤姿松骨,眉眼如画,站在一群将士中格格不入。
“拜殿下所赐,被驱逐了。”
燕翎看他这稳坐钓鱼台坐收渔翁之利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没有后手的样子。
元彻时不时进帐子禀报战情,燕翎问:“你不是说顺其自然吗?怎的还这般在意战情。”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殿下我们现在真的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
燕翎哼道:“那还不是你自己选择的。”
谢崇青嗤笑,瞧瞧这样一副翻脸不认人的模样,就是如此,平时装惨卖乖,时而宁死不屈,时而圆滑奸诈。
她从不会负责任,如同眼下一般,是他自己选择暴露的,与她可无关。
元彻滔滔不绝复述军情,如今守地只余几位将领做后手:“建威将军已在黄墟迎战北羌邳王,彻底惊动北羌兵马。”
燕翎于军事不太懂,逮住机会便问:“那桓胄呢?”
谢崇青淡淡道:“他虽是要吸引北羌兵力确保荥阳被攻占,但又分得水路三队,黄墟战役便是虚晃一枪,好叫他顺利抵达枋头。”
“北羌被打了猝不及防,定是溃不成军。”饶是燕翎也能预测到了战役的胜利。
接下来确实如燕翎所言,黄墟战役大获全胜,晋军士气大涨,北羌落败的战情直接惊动了北羌王室。
“最新探子来报,王上,晋军已至枋头,离邺城只余百余里了。”
北羌王跌坐在王座上,神情慌乱:“不可能,怎么毫无预兆。”
王后赶紧道:“封锁消息避免造成骚动。”
大臣们人心惶惶,有大臣建议:“保命为重,龙城离邺城最近,那儿易守难攻,不妨王上移步龙城暂时躲避?”
北羌王脸色泛白,但神志犹在:“快快,赶紧传令云阳王,封其为南讨大都督,率领五万精兵抵晋,再派人去乌渠传信,请乌渠王支援。”
乌渠与北羌相邻,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当初五胡乱华时,两国虽有同时杀晋的情谊在,可今时不同往日,若是想求来援兵,自是要献出一些什么。
“把这个带上,就说……北羌愿意臣服于乌渠。”北羌王虽昏庸,但泥人尚且有三分血性,无论用什么办法,他只要大晋军队输。
“是。”
不多时,传信的心腹快马加鞭的驶出城门。
乌渠,长安
乌渠王高坐上首,两侧分别是他的儿子与女儿,右侧是大王子乌日海木,左侧是乌日海图也就是符离,与乌日海珠。
传信史跪在下方,连日的赶路叫他口舌干燥,但仍旧勉强撑着神志道。
“求王上派兵支援,北羌愿臣服于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