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燥火。?3~w′w·d~.¨c·o~m·
陡然,一股酥麻的痒意顺着他的脊椎骨,直冲天灵盖。
宋涟清注意到他脖颈凸起的青筋,细细嗅了郎君身上的皂荚香,暗骂了句:心机狐狸!
她的唇一寸一寸往上,贴至他耳尖,很快瞥见他的指节蜷着衣襟,喉结滚动声如玉坠湖底铿然。
还在忍啊?
宋涟清今日偏要再撕破他的伪装,朝他的耳朵轻吹,刻意呢喃:“可将思淼哄好了?”
裴照林真真领教了“难消美人恩”,血液炸开般沸腾,天灵盖都在发麻。
他忍无可忍将身后的小娘子抵在床头,声线克制得似浓稠的墨,“涟涟,别招惹我了!”
要被逼疯了!
宋涟清勾着他的衣带卷在指尖把玩,清亮的星眸里漾着无辜,下颌轻抬,笑问:“裴大人现下这般模样,谁招惹谁?”
裴照林顺着她的下颌瞧向自己大半敞开的衣襟,“你……”
宋涟清无情拆穿他:“伯父教训你,按照他的脾性,跪个三天三夜都是轻的,思淼还有心情沐浴?莫不是讨打?”
裴照林暗道拆穿了好,他不必忍了,侧躺下将人搂进怀里,“我欠他一顿家法伺候,打了,他心里舒坦,我也有了由头寻涟涟。?求,书^帮_ +更-新-最_全*”
他颇有几分不甘,“我还想问,我与那祭酒,谁更得你青睐?”
宋涟清气笑了,又怕大动作碰到他后脊的伤口,咬了一口他的肩头,“榆木脑袋。”
她的力道不轻不重,裴照林缠着她问:“涟涟回答我,我与元大人,谁的皮囊略胜一筹?”
宋涟清郁气难消,他不依不饶问了好几遍,她被他闹得冒出阴阳怪气,“君美甚,祭酒何能及君也?”
某人反而心满意足,凹自灭了房中烛火……
“裴思淼!你混账!”
暖香渐渐绞缠着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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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着年关,最后一批兵器清点完毕,虞衡司的公务全数收尾。~x!t¨x′x-s′.~c^o,m*
从兵器库房出来,宋涟清拢了拢白裘大氅,哈着热气暖手,叹道:“冀北将士们今岁又无法归家过年了,天寒地冻,不知送去的棉衣可御寒?”
曹学文收好兵器册,信然道:“宋大人放心,有您的舅父李辅将军坐镇,这一仗必胜!”
舅父。
宋涟清如梦初醒,“但愿吧。”
冀北原先由裴照林父亲裴铭守着,裴铭辞官归故里,朱屹不敢乱点将谱,请托清流派平南侯李辅戍边。
宋涟清如今通透,李侃年仅二十一,官居正四品大理寺少卿,多少沾了他父亲李辅的光,可惜他也是个官官相护的,她私以为,李侃担不得这个少卿。
说来,平南侯府除却外祖母,两位舅母待她还算不错,尤其大舅母陈怀宁,每岁清明不顾婆母反对,亲至宋家陵,祭拜妹妹、妹夫,祖母在时,亦夸她是位明事理的好长媳。
丈夫大战在即,她定然夙夜忧虑,宋涟清一路犹豫着是否要递帖子探望她,却先知晓了李侃辞官的消息。
陈怀柠跟前的赵嬷嬷求到宋府门前,“大娘子素日最念叨着表娘子,您去劝劝她吧,莫要再与郎君怄气,她不饮不食,足足五日了,这般下去,老奴怕她撑不到侯爷回来的时日……”
满脸沟壑,泪眼婆娑,叫人推辞都有些愧疚感,宋涟清换了官袍随她去平南侯府。
冬日饭菜搁一搁便凉透,宋涟清正迎着侍女撤下晚膳,吩咐她们:“熬些粳米粥,舅母喜甜,放些红枣、冰糖。”
侍女们应下,宋涟清打帘进内室。
织锦床头,妇人容貌姣好,瞥着窗格前斜飞的两枝红梅,双眸黯然无神,面色蜡黄,不着半点红润。
宋涟清揪着帕子,连唤三声:“舅母。”
陈怀宁这才回神,虚虚扯出一丝笑意,宋涟清开口欲多慰问两句,却见她慌了神,泪水糊眼,“涟涟,是舅母对不起你……”
她踉踉跄跄下床,久不进食,脚步发软。
宋涟清快步,扶她重又坐回去,虽疑惑,只得先安抚她的情绪,“不着急,涟清在这儿呢,舅母慢些说。”
陈怀宁半晌嗫嚅,像是纠结着什么,急火攻心,一呼一息愈发急促,面色憋得绯红。
宋涟清疑窦丛生,但顾不得那么多,向外高喊:“来人,请大夫!”
侍女鱼贯而入。
半刻后,豆蔻年华的俩姊妹匆忙赶来,盯着陈怀宁喝下安神药睡下才安心。
两人哭哭啼啼朝宋涟清见礼,李明意年岁稍长,拭去眼泪,稳静道:“母亲思念涟清阿姊多时,阿姊今日难得来一趟,不若便歇在小妹院中。”
“好。”
宋涟清原以为舅母恼火李侃无故辞官,然如今与她千丝万缕,舅母并非意气用事之人,莫非李侃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宋涟清决计当面问个明白,“舅母* 这般状态,为何不见表兄,院中连条口信也不曾传出?”
俩姊妹犹豫地相视着,三娘子李明月松口道:“阿姊请随我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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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南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