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者出猎,父老睹愍帝而流涕,其心似不忘晋也。~白!马·书.院¢ +醉\新/蟑-踕/耕*新\哙¨
今闻李矩、郭默等合兵侵境,皆称欲复晋室,何得留彼使为媒孽乎?”汉主犹含之。
又一日,大宴文武,汉主问群臣以“汉世封镇共计多少,所存还有否?”众臣对曰:“汉自桓灵失德,征镇吞并,所知者惟十八路耳。
及今惟有河西张实尚守姑臧,馀者皆被曹魏所并。
”汉主曰:“操在山东,西北焉即被夺,悉为他有?”对曰:“昔日昭烈皇帝初得陶谦,让与徐州,被吕布所袭。
后是曹操灭布取之,昭烈转授豫州,刘表欲举荆州相让,又是曹操掩袭,因与吴合,大破曹兵于赤壁,遂结深仇,战杀无已。
昭烈从武侯之谋,乃入川建业,此间山西一带,并州是丁原为牧,平阳是刘虞为牧,渤海是公孙瓒为牧。
吕布杀丁原,公孙瓒图刘虞,遂归于一。
幽州之境是刘度为牧,悉被袁绍所并。′衫/巴·看′书¢罔. .吾?错-内?容^
曹操又灭袁氏,而汉之封镇皆沦没矣。
”汉主曰:“今数处刘氏所辖者,朕父子已皆并取,可为得雪前耻矣。
”乃命晋愍帝执壶,向各文武面前满斟一杯,待齐饮之,贺复刘氏旧封之喜。
愍帝思为晋君,执壶酌酒,不雅观瞻,推出更衣欲避之。
汉主笑曰:“卿不肯与臣子斟酒,故却耳,可罢之,但执扇于朕之侧,使他臣斟酒何如?”愍帝含羞受命。
当下晋诸陪臣见主被辱,皆流涕而不敢发。
辛宾、阎鼎向前进言曰:“君有役,臣当代之,使某辈执事皆以过矣,何得辱吾大国之君乎?”即夺扇掷于汉主怀中,把帝臂哭曰:“臣不能杀贼保国,使陛下遭辱如此,生亦如死,欲活何为?”欲扶帝出。
汉主大怒曰:“狂奴敢此无状,掷扇欺上乎?”喝令武士将君臣一并牵出斩之,须臾献首。?叁,叶¨屋. ¨免·沸+岳\黩,
右西晋始自武帝乙酉篡魏,终于愍帝丙子,历四君,共五十二年。
后人有诗叹曰: 当年司马辅曹瞒,灭蜀要君僭晋王。
篡魏并吴居大位,罔思继统世无疆。
岂知天不从奸愿,八王自噬构成殃。
两帝粗安逮怀愍,尽遭汉掳丧平阳。
第一〇八回 元达死关姜辞职
再题晋平东将军宋哲,奉愍帝诏奔投江东,于路被兵戈耽阻,至吴中时,长安已破,闻知帝降,心甚愧悒,乃弃行李,单身疾驰入建业,进见琅琊王,传帝诏命,即便焚香开读曰: 朕遭天运中否,皇纲罔振,愧以凉德弱力,承众推翼,继绍鸿绪,甫能祈天永命,克复神州以隆中兴。
谋议适起,反致凶胡放肆,复逞犬羊之众旅,逼迫畿辇,屡战失利,势似难敌。
今居于危城,忧虑万端,震惊百状,但恐一朝崩陷,九庙沦没,特命平东将军宋哲,代宣朕意,丞相宜以祖宗创业艰难为念,早摄万机,进取旧都,以雪大耻,毋使万民解志,天下幸甚! 司马睿见诏,再拜流涕曰:“孤罪人也,惟有蹈节死义,以雪国家之耻,少慰先帝之灵。
”乃下令点集兵将,每日环甲驰马,亲励士卒,择期北伐,以救长安,共拯皇室。
移檄远近边镇,缮兵伺候。
擢宋哲为引驾将军,先行开路。
未及起马,报道长安被陷,愍帝已遭掳上平阳去也。
琅琊王抚膺大恸,以为漕运稽期,致兵不能北上,心中懊恼,怒收督运内史淳于伯斩之。
伯非其罪,颈血逆溅,上指丈馀,尸僵不仆。
人知其枉,咸诟司马睿不能催兵北进,而斩害粮官,亦以妄矣。
同值刘隗乃上表诉淳于伯不当致死,请以礼葬其尸,免中郎将周筵之官,法令始明。
睿寻悔之,于是王导等引咎自责,俱求解职。
睿曰:“刑政失宜,过在孤暗,何预诸卿之事?”并不许去位,惟从刘隗之请,遂阻北伐之议。
汉主刘聪探得江左操兵,惟恐进取许洛。
刘曜、石勒等悬军在外,甚以为忧。
忽有细作报到,言江东以漕运艰难,斩其监督,已罢北出之议矣。
汉主听报大喜,自以为并乐归附,诸方安静,只道天下无事,遂日肆娱乐,不亲朝政。
宠幸宦者王沉、郭猗,听其所惑,言中护靳准有二女,长名月光,次名月华,皆绝世之资,堪为母后。
汉主听之,乃召入宫,果然美丽冠众。
即令中书写敕,册立月华为正宫上皇后,改刘后与月光为左右皇后。
相国陈元达见汉主所为,纲常倒置,乃上章谏曰:“自五帝三皇以来,未有一国三后之理。
今陛下不思求贤辅治,而乃专宠嬖幸,恣氵?女色,臣恐国家社稷将有祸乱起矣!”汉主怪其多言,不听而起。
元达遂求罢而出。
及闻月光愤长不得为正后,颇有秽行,达乃复入,密言其情,汉主不信,使人察之,果然无谬。
汉主召月光面证之,光惭愧自杀。
汉主惜其美,思之不已,以为非元达劾斥,月光不至于死,疑是元达贿嘱觉察之人以陷月光,乃暗杀察者,而黜元达不许在朝。
陈元达忍羞而出,自此并无一人廷诤,惟王沉、郭猗之言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