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晓得二哥还打算以此事要挟些什么?”
厚颜无耻!裴二郎从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女郎,他朗声道,“吾非卑鄙之人,本就是咽不下这一口气罢了,你今日不去太和宴,改日出嫁了也少与咱们来往,那么你与九郎的丑事一辈子烂在我肚子里。^z¨h¢a*o_h/a\o~z^h^a~n,.?c¢o-m-”
只怕人家不信似的,裴二郎举了右手发誓,“吾可以命作保。”
“……”李辞盈暗自好笑,看来血脉相连,的确是有不可思* 议的传承留在裴氏儿郎的一举一动之中,她“哦”了声,又问,“二哥如何能觉得此事能威胁到我?”
裴二郎一惊,“你!你真不怕我与大都督说!”
“你都能看得出的事儿,大都督何能不晓得?”李辞盈微微扯唇,“此事传出去坏的是咱们裴氏百年清誉,妾奉劝您就当作从来不晓得是好,否则哪日果真暴露,大都督难免疑心于您。”
她轻笑,“且这太和殿妾是一定要去的,您还是早些回去‘养病’罢,否则官家那儿晓得您是借病不来参宴的,可教大都督不好做人!”
好啊,裴二郎端是怔愣住了,他急声道,“是我拿着你的把柄,怎你反过来恐吓我!太和宴本就没说定非要哪位过去不可,某怎算得‘借病’?”
李辞盈深以为然,“不错,大都督让谁去谁就去,就算咱俩个同去也没什么大不了,怎二哥却觉着是我抢了你的好事?”
“你!”裴二郎转不过这个弯,下意识要答她的话,“裴九来长安之后抢了某多少差事,难道还要我一一细数不成?!”
李辞盈惊讶掩口,“果真?”
一说到这个,岂非愤懑更盛,裴二郎满心委屈难忍,不自觉提高了声音,“总之你今日不可往禁中去!”
李辞盈很快接话,“若我非要去、非要抢呢?”
裴二郎大怒,扬声道,“贱婢,你凭何与吾争抢?”
话音落了,对边那女郎惊喊了一声,下一刻又似忽然被一股巨力推搡,如狂风卷叶似扑身撞向她身侧的璨花软椅,她凄仓回首,眸中满是可怜的泪珠,“二哥!!”
美人落难,仿若满地落来寂寥的春色,裴二郎略晃了神想去扶她起来,一伸手,身后的屏风却轰然一声巨响。*a\i′t^i~n/g+x^i^a`o^s·h¢u~o^.^c\o!m*·x\4/0\0?t!x·t*.?c`o,m′
“谁!”裴二郎悚然回首。
日光赫明处,大都督正面若寒星立在对边,他目光慢慢下落,盯在了他没有收回的那双手,眸中忽聚满风云难辨的冰冷。
“不是!”裴二郎惊惶撤回手来,紧紧贴在身侧,“二叔,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是她自己——”
他急得说不出话,又看了泫然欲泣的李辞盈,恨声说道,“你快说话啊!”
李辞盈捂了后腰,一下哭得涕泪横流,“是阿遥自己摔倒,和二哥无关的!”
裴二郎听罢头皮一麻,心都凉了半截,他僵硬再回首去望裴启真,那人却再不肯瞧他,跃身几步,半跪在那女郎面前查看。
“二叔……我、我没有。”裴二郎的声音似云烟缥缈,弱得一点人味儿都没有,忽他灵光一闪,“是了、是了,这贱人与裴九那厮有染,想是为了报沉船之仇,二叔,您信我,她是蓄意要离间你我,她根本其心可诛啊!”
裴二郎也要哭出声音了,事儿怎就到了这个地步,过几日此女子就要嫁作萧家妇,哪有什么威胁可言,可笑一失足成千古恨,“二叔,她哪里是您的女儿,二十年来是我一直待在您的身旁,我早将您视作阿耶了,您一定要信我!”
盛怒之下口不择言,再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虽阿遥并无大碍,可恶语一句句真真切切落进耳朵,裴启真眉头越皱越紧,半晌,他将目光落在李辞盈耳上的坠子——这不值钱的金坠子哪配上她的脸,不过就是送来顽新鲜的,今日大宴,她竟郑重戴上了。
他终于叹声摇头,“长安二十载,吾对大哥的承诺业已算得圆满,二郎久未归家,妻儿想是十分难挨的。等几日天儿暖了,你回洛阳去罢,不必再留在西京了。”
第131章 “任她摆布。”
“二叔!”裴二郎闻言何不惊惧, 再顾不得什么裴九什么李三,也似不知前边还有他人在,愧然屈膝在地,跪行三步拜身于前, 声泪俱下道, “显城有错,甘领责罚, 然二十余载于长安风云相依为命, 某不忍令您独守此间, 二叔, 您罚我, 万万不要赶我回去洛阳城去……”
二十载相伴,纵使裴二郎一事无成,大都督亦难忍心让他这般难堪,他扶了李辞盈在一旁, 双目沉下些许淡漠的慨然。
他道,“魏令则:父子不为同朝官, 你虽非吾之亲子, 然自小是养在身旁的, 为避此嫌到底没让你承族荫当上什么正经差事, 这会既要回去了, 吾便为你请下司州长史一职, 往后长居河东郡,也多多地辅佐了你五弟。”
大都督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