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多菲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比?奇-中¨闻·蛧/ !追!嶵*欣^蟑.截¨
以前的卫邀月,确实将自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她活了二十来年,在原来的世界里,从未正儿八经谈过什么恋爱,对于爱情这玩意儿,她也从来没有真情实感地珍惜过。
甚至从前她还会笑话身边的朋友恋爱脑,为了爱情,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
如今真是报应不爽。
轮到她自己身上了,她还不是陷了进去,无法自拔?
夜色真好。
与其纠结,不如暂时忘我沉沦。
他们拥抱,亲吻直到都累了,便相拥而眠,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再也没有提起那些事。
第二日鸡鸣天亮,卫邀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睁开眼才发现,贺兰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了。
闻着屋外飘来的阵阵香气,她一猜便知,贺兰枭是起来煮早饭了。
日子仿佛回到了一开始来金银台的时候,院子里的陈列摆设一如往昔,只是人,却少了一个。
卫邀月梳洗出门,望着芙蕖原来住过的那间房间,心绪一时又被卷入了痛苦的漩涡。
“卫邀月!”
白石的一声大喊唤回了她的思绪。
“你快来管管你家贺兰将军,他居然居然往白粥里加火腿!这什么黑暗料理,这不是糟蹋粮食吗?!”
对面的小厨房里,贺兰枭站在窗内,淡定回答:“我家月儿爱吃肉。·如\文?网′ !耕,欣*最,全′”
一口狗粮差点给白石噎死。
“行,你俩两口子,欺负我孤家寡人是吧?”
卫邀月憋笑,“不是,白粥里加火腿有什么问题吗?不然依你之见,该加什么呢?”
“要么就啥都别加,要么就加糖!”
“噢~你爱吃甜口的。没事,一会儿粥出锅,你再往里加点糖就是了。”
加了火腿的粥里再加糖?
白石想想都忍不住反胃。
“天理何在啊!”
方申拎着一袋包子进来,“这是怎的了?”
白石见了那袋包子,如同见到了救命恩人,赶紧上前接过来,随手抓了一个就大口地啃起来。
“哎?我这是给我家少主和夫人买的早饭!”
“你家少主亲自下厨,还能饿着你家夫人?小方申,多亏了你勤快,不然我啊,就要被活活饿死了!”
方申无奈,往厨房的方向走了几步,神情严肃道:“少主,陆中丞回来了。”
陆乘舟?
卫邀月这才想起来,打从回到盛都,一直都没见到陆乘舟的人。?k!a^n+s!h`u~d·i/.·c¢o?m′
她有些好奇,想问一问,又怕贺兰枭那醋坛子多想,干脆假装没听到,走到了院子里去浇花。
少顷,贺兰枭端着几碗粥过来,招呼卫邀月吃饭。
几个人坐下来,仿佛各有心事,吃饭的气氛都有些紧张了。
最后,还是贺兰枭先开了口:“月儿,一会儿吃完饭,我要进宫一趟,今日便不能陪你了。”
卫邀月心里一紧,“是要审周恪了吗?”
“嗯。前些日子,陆乘舟去河西帮玉宁公主督办漕运拨银一事,今日他回来了,也会代表御史台,一同参与审理。”
短短两句话,便将卫邀月的疑惑一扫而空。
可卫邀月心里却更加紧张了,她小心地看了眼白石,又藏起目光来,问:“那韩奇呢?也会在今日一同受审吗?”
贺兰枭犹豫了片刻,在心里想了无数种回答的方式,最终却只是沉沉地“嗯”了一声。
卫邀月立马弹射似的站了起来,“我也要去!”
她这一起,差点把桌上的碗给掀翻。
方申拿起抹布擦了擦桌上飞溅出的米粥,劝说道:“哎呦我说为娘子啊,你去干嘛?你能进那奉宸殿一同参与审理?陛下早知道你的心思,怕是连殿门都不会让你进的!今日这不是有少主在吗?少主他会帮着说话的。”
卫邀月不是不相信贺兰枭。
只是她天生就是这样的性格,喜欢把事情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若是让她就这么在家中老实待着,等待他人传来的消息,她怕是这一天坐都无法安心坐一下了。
“哪怕我进不去奉宸殿,我能进宫去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也好。万一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兴许还能去求一求皇后娘娘出手帮助呢?”
方申道:“后宫不得干政,你去求皇后娘娘,那不是把她拉入困局吗?卫娘子,你就听属下的,就在金银台里安心等着,我家少主他”
“我当然相信贺兰枭。但是我也是韩奇的朋友啊,你让我就这么干等着,我”
“行了。”白石突然开口打断。
他冷静地啃着包子,神情淡然,仿佛今日要受审的,不是他的胞弟一般。
“是生是死,都是阿钊的命。他做的那些事,虽是情非得已,可也究竟是害了许多人。若是生,那便得了重新来过的机会,今后我们兄弟二人,定会珍惜这份好日子。若是死,那也是他咎由自取,是他应得的惩罚,我亦会释然接受。更何况”
他抬眼,笑着看向贺兰枭,“我相信贺兰将军会拼尽全力一试。所以,最后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怪任何人。”
贺兰枭走了。
卫邀月坐在石凳上,眼神一离不离地定在白石身上。
白石被盯得浑身发毛,“你瞅我干啥?”
“我想看看你什么时候会哭出来。”
“变态啊你?”
白石收拾着桌上的碗筷,淡然道:“我都说了,生死有命,我已经看开。你也别苦着个脸了,赶紧帮着收拾一下,咱去楼上看看去,计划一下医馆什么时候重新开业。”
白石还有心思重整白石医馆,看来他确实已经看开了。
可是再想到昨晚那个喝得烂醉的白石,卫邀月又忍不住担忧。
万一他只是强壮镇定呢?
要是韩奇真的被定了死刑,那白石会是什么反应?他是真的会坦然接受?还是绷不住那根弦,直接崩溃?
白石医馆仍旧在当年的那个铺面,虽然一年多没有开门了,但陆望晴也没有将这个好位置重租出去。
卫邀月在里面心不在焉地溜达着,差点将一个木架子给撞倒。
“卫邀月啊卫邀月,你要是没心思干活儿,也别给我添乱行吗?这架子多贵一个,摔坏了我还得重买。”
真是熟悉的白石式怼人。
“你不关心我有没有被砸到,反而关心你这个破架子?”
卫邀月真来了气,直接一把将那架子给推倒在地。
“摔破就摔破,我还赔不起你个新的?!”
白石看着卫邀月,一下子失笑,“我看啊,今日你是没心思跟我一起干活了。得了,咱们还是去厨香居点几个菜喝一壶吧。”
这是个好主意。
卫邀月早就想借酒消愁了。
可她刚踏出白石医馆没几步,迎面,却遇上了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