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若为自由故
白石沉下脑袋，叽里咕噜，“谢谢，谢谢你们......”
贺兰枭的眼神儿仿佛被钉在了白石那抓着卫邀月衣袖的手上。a?]看}*书?]?屋??; ,,`更#_新.最??全e
“这下你放心了，可以老实坐下了吗？”
白石依旧耷拉着脑袋，吃力地摇了摇头，“我......”
“白石，我看你是月儿好友这才不追究。然而男女有别，你这般拉着她不撒手，叫旁人看去......”
贺兰枭的话才说到一半，白石突然抬起了头来。
“哗啦——”
白石吐了。
卫邀月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虽然她没敢睁开眼睛看，但是身上那湿哒哒的感觉，已经让她能够联想到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模样。
“白石......”
卫邀月咬牙切齿，“我要杀了你！！！！”
嘴上说着要杀了白石，不过行动上，卫邀月却是立马叫了伙计过来，将白石送到了后院去。
金银台本来就是卫邀月和白石的家。虽然他们很久没有回来了，但是陆望晴将他们的卧房收拾得很好，就像一直有人住过一般整洁。
卫邀月叫人将白石安顿好之后，便转身要走。[2小?÷.说[?C?M%?￡S?·$ ?!追{§=最??新^!章?]节,μ2
陆望晴赶紧将她拦住，“哎？你这是要去哪儿？”
卫邀月拽着自己又臭又湿的衣裙，“当然是回将军府了。你看看，白石给我吐这一身，我还怎么见人？望晴，我改日再干干净净地找你叙旧啊。”
她边说着边迈步要走，陆望晴却一把将她拽了回来。
“都回了自己家了，还用得找跑回去换衣服？”
陆望晴将卫邀月往前推着走，“你的卧房啊，我一直叫人收拾着，还跟从前一样呢。这两日我按照你的身量给你购置了几套新衣裳，都在你橱柜里呢，正好，你试试去。”
金银台曾经是卫邀月的，但是她走的时候，也是真的想把这份家业送给陆望晴。
如今她回来了，又要收回，她总觉得对不住陆望晴。
“望晴，如今你才是金银台的东家，这样怕是不好吧？”
陆望晴有些生气了，“你再这么说一遍试试？你是不把我当朋友，就这么喜欢与我客套？”
“不是客套，我是真的......”
“行了行了。”陆望晴打断道，“你以为当这个东家是什么快活事儿啊？这一年多，可把我给忙死了。岐王府里还有一堆的营生，还不够我忙？可算是把你给盼回来了，你也该叫我歇息歇息了吧？”
朋友之间，无需多言。-0¨0_s?h¨u?./n?e~t.
卫邀月只能顺着她道，“好，我知道了。”
陆望晴十分满意，朝着一旁的贺兰枭使了个眼色，清了清嗓子道，“吭，这快到打烊的时辰了，我得去前面看看，你俩随意啊，随意......”
卫邀月脑袋懵懵地看着陆望晴离开的背影，又娇憨地瞅了眼贺兰枭，“她......就这么走了？”
贺兰枭自然地走上前去，推开房门，领着卫邀月进了门。
“她不是说了，有事要去前面忙。”
卫邀月一边扫视着曾经熟悉无比的卧房，一边细声嘀咕，“她非要留我下来，我还以为她是想与我彻夜长谈，互诉衷肠呢，怎么说跑就跑了呢......”
说着说着，她突然脊背凉飕飕的，好像后背有一双眼睛盯着她。
她转身，果不其然，贺兰枭的目光就那么直勾勾地定在她身上。
“你......你还在这儿干什么？我要换衣服了。”
贺兰枭嘴角微微一勾，抱着手臂道，“换呗。”
“你这样，我怎么换？”
“我怎样了？”
贺兰枭装傻充愣，抬了抬眉梢，“你要是自己不方便换，我可以帮你。”
卫邀月翻了个白眼儿，“流氓。”
这么一骂，贺兰枭似乎更加来劲了。
他放慢脚步，一步一步逼近卫邀月，直到将她逼到了墙边，这才盯着她的双眼，逼问似的道：“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答案？”
卫邀月被冷不丁地问懵了。
“什......什么答案？”
贺兰的头一歪，带着呼吸的鼻尖看似无意地蹭了蹭卫邀月的脸颊。
“你可愿嫁我？”
卫邀月的脸红了，“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我想要你亲口地，坚定地回答我。”
这一句，贺兰枭的语气并不再是压迫。
他的声音微颤，像是带着期待的请求。
看着贺兰枭那双楚楚含泪的眼睛，卫邀月心里突然软了下来。
如他所愿，她坚定回答，“我愿意。”
得了甜头，贺兰枭又继续问，“什么时候？”
卫邀月突然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她是确定自己的心意的，却无法与贺兰枭解释，她为什么会害怕与他成婚。
她怕伤害贺兰枭，却还没有做好牺牲自我的心理准备。
如果嫁给贺兰枭，她就从此真的成了统国将军夫人。
她要如盛都其他官员的夫人一般，识大体，讲规矩，要游走于权贵之间交际，打理整个将军府的上下事务。
她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卫娘子，也无法继续放手无畏地做她的金银台大东家。
因为她的任何行为，都不再只是代表自己，而是代表着整个将军府。
逼仄的空间里，只剩下贺兰枭沉重潮湿的呼吸。
“月儿，你是否......不想留下来了。”
卫邀月很想坦白自己的想法，却无法逼迫贺兰枭放弃一切，与她一起离开。
她沉默着，不知到底该如何开口。
她的迟疑，像是一把利刃，扎进了贺兰枭的心口。
“我知道，你不属于这里。强求你留下来，好比将飞鸟置于牢笼，游鱼困于坛中。你爱自由，不爱拘束。若我用婚姻情感束缚你，只会让你痛苦。”
贺兰枭越是这般理解体谅，卫邀月的心里便越是觉得对不住他。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
若是她当年没有选择去招惹贺兰枭，现在也不会让两个人都如此痛苦。
她不敢去问，不敢问贺兰枭愿不愿意放下一切，与她一起浪迹天涯。
因为那样实在太过自私了。
“贺兰枭，你给我点时间。”
她笑了笑，捧着贺兰枭的脸颊，认真道：“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有办法兼顾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