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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后

从办公室出来后,琴酒直接去了医疗室。伏特加被他吩咐去清理安全屋,伤在后背他自己又不好动手,只得忍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往医疗室走。

出乎意料的是,雪莉已经等在了那里,不知道她是怎么得到的消息,还为他带了实验室最新研制的伤药。

“有点疼,但是治愈效果很好。”那清冷少女看着琴酒,眸子里情绪复杂,似乎是同情,又好像还夹杂着一丝怜悯。琴酒坐在凳子上,雪莉站在他面前,两人高度刚好齐平,那被尽力掩饰过后的情绪尽数被琴酒捕捉,让他皱了皱眉。

“有什么事?”琴酒信手递给一旁为他清创的医护人员,有些衣服纤维被抽进了伤口中,需要用镊子一点点的清出来,这是个大工程,琴酒又不肯用麻药,是以他们能在医疗室里稍微聊上几句。

“还是不肯打麻药?”雪莉抱臂:“你这样肌肉会收缩,收拾起来很麻烦。”

“有事说事。”琴酒不耐烦道,他心底的怒火远远没有平息,如果雪莉继续在他面前说些废话,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雪莉摊摊手:“没什么事,我就是觉得,应该来看看你。”

她侧过头去,叹出一口气,似乎隐去了许多未尽的话语,最后只叹出一口:“我从没想过……他真是个混蛋!”

话到末尾,这个一贯除了姐姐什么都不在意的姑娘,到底还是流泻出两分愤恨。

“没事就回去,”琴酒皱眉,他没心情和失恋的小姑娘一样倾诉痛苦:“会有人去审宫野明美,你让她做好准备,实话实说。”

雪莉眉心一跳:“也会用刑吗?”

“不至于。”琴酒道,他被罚是因为失察,宫野明美只是边缘人物,黑麦有心利用她,她发现不了什么,也透露不出什么,决定接纳黑麦也不是她说了算的,顶多也就是问两句话的事。

“那就好,”雪莉松了一口气,“那你好好养伤,我先回去了。”

她来去匆匆,伤药却很管用,琴酒换了两次药伤口就开始愈合。只是他的安全屋黑麦几乎都知道,全部都要废弃,一时半会儿除了基地,养伤期间竟然没别的地方可去。自成年以来,这还是他头一次在基地待这么久。

这天下午,他闲来无事,信步走到酒吧,却发现贝尔摩德也在。

那女人像是在专门等他,一见到他就扬起手来招呼。琴酒吐出一口气,走到吧台边,点了一杯螺丝起子。

孰料苦艾酒却推给他一杯橙色的玩意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有伤,给我乖乖喝果汁。”

琴酒皱眉,正欲转身离开,就听贝尔摩德道:“你就给他吧,他也该喝点了。”

她一手撑颔,含笑看向琴酒:“没想到你也是分手后会自己来喝闷酒的人。”

“谁说我分手了。”琴酒一挑眉,“要说分手,也得等我杀死他的那一天。”

他眼睛微眯,露出一个阴沉沉的笑来:“想一声不吭的甩开我,没那么容易。”

“刚好,我是来给你送资料的。”贝尔摩德玩味的看着他:“黑麦的身份查出来了,不妨猜一猜,他是哪的人?”

她指尖一转,递出一份文件,只是一指按在封面上,显然是想要琴酒陪她玩这个无聊的游戏。

“fbi。”琴酒淡淡道。

“怎么不猜cia?”贝尔摩德松了手。

“海豹出来的人,进fbi顺理成章。”琴酒低头翻开那份文件,其实现在想想,黑麦并没有他隐藏得那么好,不说别的,一个从黑豹退下来的大头兵,文书工作不可能做得那么好。更何况苏格兰死的也太干净了,黑麦作为唯一见证者,甩不脱为他隐瞒的嫌疑。

从这个角度说,先生罚他,也没冤枉他,他是真的心软了,才对那些明显的迹象视而不见。最近几年,是他松懈了。

不过说到这里,琴酒也有一个疑问,他从文件中擡起眼,看向贝尔摩德:“你为什么帮我?”

他和黑麦的事,先生大抵就算知道,也知道的并不详细,不然依着他的性格,自己现在八成都没有命在,这其中少不了贝尔摩德的手笔,更别说之前她当着先生为他说的那句话……

贝尔摩德一手抚上他的侧颊,昏暗的灯光下,她眼中难得的失去了那抹玩味与调笑,变得沉静而温和:“你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才有几分人气。就当我帮我自己吧,你还是那样有趣些。”

琴酒偏过头去,躲开她的手,将视线重新投入资料中。

他感觉有点好笑,这两个女人,一个替他愤怒,一个替他伤心,那他有又该干什么,不管不顾的冲出去杀人吗?可是现在,这是他唯一做不到的事。自从那天之后,黑麦就完全失踪了。

他的视线凝在资料上,姓名栏里,一个陌生的名字静静躺在那里,他冷冷的自唇间碾出那四个字。

“赤井秀一。”

这就是处心积虑骗了他三年,又险些要了他的命的男人的真实姓名,他记下了。

又等了一段时间,琴酒撒下人手,小心翼翼的在周边监控,确认没有人盯梢后,他回了一次安全屋。

这些日子以来,他找不到赤井秀一,赤井秀一也找不到他,正如谁都不敢回他们共同居住过的地方,两方一时陷入僵持。但是其他地方一把火烧了就算了,这间屋子是他们共同居住时间最久的,他需要找找黑麦有没有因为一时大意留下些许蛛丝马迹。就算他再是刻意隐瞒,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总会留下一些属于他本人的痕迹。

这间屋子已经近半年没有迎来过主人了,家具上落了一层灰,沙发罩上还残留着两个被烟头烫坏的洞,琴酒眼神漠然的扫过熟悉的一切,然后一挥手,让带来的人进屋搜查,他自己则步入两人的卧室,打开床头柜。

之前没有防备,他从来没关心过赤井秀一那边的床头柜都放了些什么,此时打开一看,不出所料,果然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无非是打火机,半盒没抽完的烟,和一盒套子。但是打开第二层时,他目光倏地一凝。

那一层摆的整整齐齐,是一套纱布和伤药,正是他曾经用过的牌子。

是啊,上次苏格兰之死事件,就是黑麦给他包扎的伤口,他怎么会不知道他万一失败暴露,琴酒会迎来怎样的惩罚。这些东西显然是新购置的,摆在这里,难道是想让琴酒拿去用吗?

琴酒面露厌恶,摔上了抽屉。这样毫无意义的安慰,比那条短信还让他恶心。

打开第三层时,琴酒却顿了一顿,他看到了一枝已经枯萎的樱花,随着抽屉的振动,发黄干枯的花瓣从枝头落下,飘飘扬扬的躺在抽屉底板上,像一段来不及触碰就已经凋零的记忆。

就在几日前,情热时,黑麦曾经和他约定要一起去看樱花,当时回答了些什么,琴酒已经不记得了,但是这枝樱花的意思,琴酒却看得分明,这是他最后一次在说,他爱他。

关于这一点,琴酒其实不曾怀疑,黑麦每每望向他的眼神都是那样,爱一个人的眼神是装不出来的,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那么差。但是事已至此,他与赤井秀一之间只有生死,不谈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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