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深邃,道:“我想,我可能暴露了。”
应矜神色如常,道:“大师兄为何这?般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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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郯道:“你不这?么认为吗?”
应矜道:“我娘对淬风坛主的态度一向是表面?器重,但绝不是真的欣赏。盛元宗上?下,桓凌子,乃至君家都没?发现甚至也没?怀疑君郯被掉包了,而且大师兄你如此紧张君家,可以说是你看?重这?个假身份,也可以说你是真的君郯。”
这?话听起来,他的身份真实与否,全凭主观臆断。
应矜道:“所以,要么你是真的君郯,要么你是不可或缺的人才。”
君郯突然回想起,当时望星台山崖外,他和淬风穿着同一身衣袍,于虚空一战,若非朱昀拆穿了淬风的真伪,淬风的人皮面?具被他损毁,一旦淬风武功与他相当,那么淬风取代他的可能性五五分成?。
而应矜提前拆穿,他烧了淬风半片衣角,基本上?也就杜绝了淬风完整取代他的可能性。
可以说早在武极殿的时候,应矜就叛变了。
应矜道:“就算你是君郯本人,你也是不可一世的人才,只要你有‘叛变’的可能,天清盟就不会轻易舍弃你。”
君郯道:“愿如你所言。”
应矜道:“再?者,有我在。”我会不遗余力护你周全。
君郯道:“时候不早了,等明日,我们便出发去天清盟总堂。”
应矜道:“好。”
君郯说完,便是长久的沉默。
应矜道:“大师兄还担心什?么?”
君郯道:“我真的做对了吗?”
酒楼之上?,他冷眼旁观,只对盛涟和巩河讨好之至,在人死之后对两人恭维备至,是他下意识的举动。等回过神来,那么多人都死了,只有站着的他们八个,酒楼外各大世家的护卫,也被离家带来的黑衣护卫斩杀殆尽,他仔细留意过,那些护卫似乎都是修行者,他知道不敌,他只能那么做,但……他当时真的就只能那么做吗?如果那么做了,依旧被怀疑,那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应矜道:“能护住一族之人,已经很了不起了。”
君郯轻声呼吸。@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人各有命,大师兄你不必自责。”
君郯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应矜犹豫了会,还是直言道:“其实他们方才所为,也是在试探你。到了关键时候,你是选择做君郯,还是做淬风。大师兄难为了,你选得很好,我娘不会怀疑你。”
“……”君郯沉默。
“今日之事,只有君家的两人,离家的两人,还有天清盟盟主与副盟主知晓,试探你的人,不担心今日你的选择会暴露你的身份,所以大师兄大可放心。”
君郯在心里仔细复盘过数次,每一次都让良心作?痛,以至于他不能确信,他是否真的做到位了。
因为当时他的选择,当着君家之人的面?,做出明显不符合君郯所为的举动,按照常理,会惹得君家之人怀疑。
可他就是君郯,他就这?么做了,他可以理直气壮地?对待自己家人,完全不担心被自家人怀疑。
只是今日之事,让他开?始怀疑自己了。他以为自己是正道中人,他理所当然站在正道这?边,除暴安良,惩奸除恶是他的处事宗旨,可他步入了修炼一道,他成?为了拥有强大力量的修真者,他却不得不眼睁睁目睹那么多人死去,甚至为了苟全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去讨好始作?俑者。
这?简直令他作?呕。
无能是,助纣为虐也是。
天清盟。
君郯发自肺腑开?始厌恶这?个门派。
就算修炼的世道再?怎么混乱无章法,拥有力量,也绝不能成?为草菅人命的理由。
兴许是修真者自相残杀,修真者因无能而死去,让他对死亡变得麻木,而今回想那么多人惨死,简直心如刀割。
君郯一夜未眠,因为心乱了,修行的成?效也大打折扣。
一大清早,应矜便在院子里修习鲸吞之术,倒是神采奕奕,见了君郯,他笑着道:“早。”
君郯盯着青黑的眼睛,道:“你好早。”
应矜道:“大师兄不是说今日要回总堂吗,管家方才过来问,需不需要备马车?”
君郯道:“不必了,直接御剑飞回总堂。”
应矜道:“大师兄好像没?歇息好的样子。”
君郯这?么迫切地?想要回天清盟,就是想到应矜说过天清盟收藏的典籍无数,就连鲸吞秘术,天清盟都有残卷,更不用说其他高超的法门。
正所谓知己知彼。他不清楚巩河的实力,不清楚天清盟上?下所修行的法门,自然会心生畏惧,不敢轻易招惹。可只要他都清楚了,那应对起来就会更加从容自如。
等他境界到了甲级,所有他看?不惯的,他都不用再?干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手上?能动用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