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通死了!
白云飞本想让他遭受【金蚕蛊毒】七天七夜的折磨再死,但华山二老终是不忍心,给了他个痛快。
看着地上死状极惨的鲜于通,白云飞心中百感交集。
十六年,终于结束了!
对于鲜于通与白垣的往事,华山二老唏嘘不已,久久难言。
“云飞,鲜于通此贼自食恶果,你的仇,也终于得报了!”
“但是,华山派也没有了掌门……”
华山二老看着白云飞,黯然说道。
高老者又道:“我看,不如就让云飞执掌华山门户,做掌门人吧!”
矮老者道:“咦?我看行!而且,华山掌门原本就该是白垣的,云飞子承父业,也是应当!”
“师伯祖、师叔祖,我虽然大仇初报,心中却仍有些空落落的,干什么事儿都提不起精神。
执掌华山门户此等大事,岂能担当得起!而且这种大事,应该从长计议才是,况且我年小德薄,实在不敢当……”
开什么玩笑,我白云飞的目标可是当明教教主,或者做武林盟主。
区区华山掌门,岂能入得了我眼中!
华山二老见白云飞失魂落魄,不由也是叹气连连,便不再提。
暗暗决定日后再劝。
白云飞牵着小昭的手,与华山二老救了甬道中的四十七名被白云飞打伤的华山弟子,一起出墓。
对于派中大变,众弟子无不吃惊不已。
在看向白云飞的目光中,充斥着怜悯、惭愧,以及……佩服等情绪。
确实,十六年的忍辱负重,这等大毅力,又有几个人能够有!
而且白云飞十六年间终日不辍,自悟出了绝世剑法,这等大才,天下又有几个!
众人不是内力高深,便是水性极善的,很轻松就通过了溪水,出了活死人墓,朝等在外面树林中的大队华山派弟子行去。
然而,林中却是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也没有。
“师弟们呢?”
“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难道他们先走了?”
“不可能啊!”
众弟子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华山二老更是焦躁无比,没头苍蝇一般乱找乱撞。
白云飞也是惊疑不定,不知这些人出了何等变故,怎么会凭空消失了一样。
要知道,留在林中的华山门人可是足有七八百人啊!
他暗暗扫视四周环境,发现地面稍微有些杂乱,似乎像是打斗之后留下的。
但很不明显,几乎看不出来。
这时,一名邋遢道人慌慌张张地奔了来。
白云飞定睛一看,那道人正是与自己把酒言欢过的冲明子。
冲明子见到众人,惊惶的脸上浮现出了喜色,叫道:“兄弟啊,你终于出现了!”
“道长,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白云飞急于知道此地变故,上前扶住了跌跌撞撞的冲明子。
众人也都翘首以待。
冲明子道:“哎呀,我本来在四处寻你,却突然发现有一彪鞑子兵马来到,就躲藏了起来。没想到……林中的七八百人一见鞑子,大呼小叫着就杀了过去。
这些义士虽然个个武艺不凡,又怎能敌得过惯于征战的鞑子精兵,况且,元兵势大,足有几千人马,其中更有一名黄衫女子,武艺高强,天下罕有!
顷刻之间,这些义士便尽数被俘,不知被元兵们押往何处了……”
众人一听,又惊又喜。
惊的是林中华山门人若是尽数罹难,华山派无异于元气大伤,从此怕是就要走向落寞了。
而之所以喜,却是为了华山门人不惧元兵、为国为民的气节!
“好汉子!好孩子啊……”
华山二老愁眉苦脸地连连称赞,众弟子更是神情激愤无比。
二老问明了元兵行军路线,便要去拯救被俘的门人。
高老者道:“云飞,华山派遭此大难,你随不随我们去救你那些师兄师弟们?”
白云飞心中却另有一番念头,地面上确实有极轻微的打斗痕迹,若是冲明子不提黄衫女的话,他很可能就信了。
但黄衫女岂会与元兵一伙,与华山派为难?
他知道,古墓残破,似被洗劫,定然是出了什么变故。
身上有伤的黄衫女神出鬼没,说不定便是在躲避强敌。
然而如果只是因为古墓发生了变故,黄衫女就性情大变,转投元兵势力,那是说什么都不可能的!
毕竟在原著中,黄衫女可是侠义之辈……
想到这些,白云飞已对冲明子起了疑心。
“他若是在说谎,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白云飞心中暗暗忌惮,暗道不如从冲明子身上调查,兴许能够查明真相。
这时听到高老者问自己,便道:“师叔祖,我心情不好,想四处去走走……”
高老者不等他说完,便摆了摆手,“不必说了,既然你对华山派昔日的师兄弟们的生死漠不关心,还多说什么?”
矮老者也道:“嘿,你果然天性凉薄么……”
其余众人也皆对白云飞怒目而视。
白云飞心中冷笑,这些人,刚才还对自己心怀惭愧与佩服,转眼间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白少侠,你只管去游山玩水,华山派安危如何,与你没有半点关系!江湖路远,不如不见了,哼……”
华山二老带着众弟子走了,只留下了这么一番冷冰冰的话。
话里的意思,竟是要把白云飞逐出华山。
白云飞感到寒心无比,虽然是误会,但一贯待自己很好的华山二老对他说这样的话,他很难接受。
刹那间,一股孤寂之感油然浮上心头,他遥望众人,傲然不语。
突然,冲明子一指林深处,低叫道:“黄衫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