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知道是幻境，白桑也不可能看着自己杀害白榆的，虞瑶也顾不上行为的合理性了。
眼见已经到了白榆跟前白桑还是没动，虞瑶一咬牙砍了上去。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虚无缥缈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带着谓叹。
虞瑶浑身一软径直倒了下去，意识陷入混沌前最后的感受是腰上被紧紧圈揽的臂膀。
白桑握着她的手，把人抱进怀里，低声唤了一声。
“主人……”
没人回应他，白桑等了一会，笑了。
“主人，我们回家好不好？”
白桑带着虞瑶回到了城主府，他把人放在软榻上，把虞瑶抱在怀里。
他能听到虞瑶的心跳声，能感受到她柔软的身躯，能闻到她身上清冷的香气。那双眼眸总是冷的，像是古井无波，但这样的眼睛里只有他一个。
是幻境，但却比现实更真实，可假的终究是假的，沉溺了那么久他都快要忘记了。
虞瑶表现出来的心软是真实的吗，或许只是他的幻想而已，可现在连这些幻想都要毁掉吗？不，不允许。
真的假的，他只有这些了。
白桑把头埋进虞瑶颈间，紧紧抱着她，像是要把人嵌入身体里，眼里的疯狂慢慢被温情所取代。
他吻上虞瑶的脖子，温软的唇瓣贴在皮肤上，亲吻落下，女人的指尖颤了颤。
好吧，不急，现在还不是时候，假的也好，真的也好，她都在这里。
虞瑶醒来的时候被白桑抱在怀里，衣服也被换过了，带着些凉意的手指在腰间作祟。
“主人，别离开我。”
白桑低着头，嗓音沙哑，他没有抬头，只是抱得更紧了，虞瑶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他勒断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虞瑶愣了一瞬，白桑知道了？不对，他是对着他潜意识捏造出的虞瑶说的。
白桑低着头，像是一只被抛弃的流浪狗，什么都不说，只是哀求，就让人不忍心拒绝。
虞瑶伸手推他，却被抱的更紧了。
“我不会离开你的，你先放开我。”
虞瑶感觉自己的腰都要被掐断了，白桑才稍稍松开一点。他抬起头，脸上的神情复杂的让虞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桑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声音沙哑，带着痛苦和隐忍。
“主人，我只有你了，不要离开我。”
虞瑶一直逃避的念头再次浮现，且以不可忽略的方式占据了全部可能。
这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是从哪里开始出错的呢，或许她不该把人带回来，还是说连言语的刺激也不该有。
虞瑶不明白，明明过往白桑眼底的恨意是如此的深切真实，他是怎么做到既恨她又爱她的呢。
不管怎样，这份感情虞瑶没办法回应，她现在只是一个幻境捏造出来的人而已。
“放手。”
女人语气冷漠，和往日别无二致，像是忘却了此前发生过什么什么一样。
白桑低着头，松开手，虞瑶看不清他的表情。
“主人，为什么？”
声音低哑，虞瑶几乎没有听清，不像是在发问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主人，你在怕我吗？
男人抬起头，脸上神色平静，但下一秒他突然笑了。
白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眼底的疯狂终于压抑不住，手抚过虞瑶的脸颊，语气阴森。
“主人想用死来解脱吗？不可以，你夺走了我的一切，应当拿自己来偿还才对，这是你欠我的呀。”
虞瑶下意识想退开，白桑扣住她的腰，把人拉进怀里。
白桑抬起头，眼底的疯狂终于压下去了一些，他看向虞瑶，语气温柔。
“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世间这么无聊，你走了，我该做什么呢？”
眼看白桑一副不肯从幻境里清醒的模样，虞瑶也没有办法了。
他执念太深，或许，解除了这执念，事情还有转机。一切的前提是把主动权拿回来，被动不是自己的风格。
“白桑，以下犯上，鞭责二十。”
白桑瞳孔一缩，先是愣住，然后笑了。
“是，主人。”
“跪下。”
白桑低着头，顺从的跪下，脊背挺得笔直。
上一次打他的时候还是少年的身体，推进了时间后，白桑长了不止一点的身高即使是跪下也还是很有压迫感。
虞瑶拿起一旁的鞭子，用力挥下，裹挟着灵力的鞭子轻易破开男人的背上的布料，雪白的脊背上红痕浮现。
白桑咬着下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没有躲，没有用灵力抵御，鞭打带来的痛楚真实的让白桑颤抖，对，这样才对，这才是虞瑶呀。
“知错了吗。”
见白桑颤抖抖愈加厉害却低着头不肯求饶，虞瑶在结结实实的打了二十鞭后主动递了个台阶。
“知错了，主人。”
白桑低着头，额间已经见了汗，原本白皙的脊背被抽打的皮开肉绽，压抑着喉间低喘，哑声开口。
这天之后，两人恢复了短暂的‘平静’，只是白桑更加黏人了，虞瑶只能表现的更加冷漠。
最终还是用老办法把人支出去接悬赏做任务，白桑眼底的情愫太浓烈，日夜相处压得虞瑶喘不过气。
“主人，我回来了。”
白桑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带着血腥气，手臂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
按照白桑现在的实力，能伤到他的东西不多了，虞瑶有些意外，却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他手臂上的伤。
“嗯。”
虞瑶这些天的刻意冷落白桑心知肚明，但他不在意，至少虞瑶还肯在他身上用心思，而非漠视。
“主人，我没办法包扎，帮帮我好不好。”
“它自己会好。”
虞瑶不想和白桑有什么近距离接触，说是逃避也好，先让她缓一缓吧。
“可是，很疼，主人……”
白桑不依不饶的凑上来，眉眼耷拉着委屈巴巴的，手下动作却快，伤口处的布料被他撕下，牵扯到愈合了些许的多伤口，鲜血再次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