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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小说网 > 玄幻 > 笼中恶人 > 第21章业煞之灾,王朝将覆

这混沌卵随顺河流一路漂流,在石岩之间磕磕碰碰,有鲫鱼好奇地游过来,只是触碰的一瞬就被卵所吸收,歌虫伏在草塘的洞穴里喋喋不休,在深夜的密林,黑暗和寂静是狩猎者的助力。由于这卵太过漆黑,几乎与整个夜色融为一体,在谁也没有发觉到的时候,只是咔嚓一声,从破碎的卵里钻出一只手臂,苍白如骨,它整个躯壳都小心翼翼地冒了出来,机警地扫望四周,原来这是个无面的白色小人,他天生无窍,大小约莫一只野猫,很难想象如此巨大的蛋里会孵化出这样一只怪物,它感到饥饿,于是抱着蛋壳啃咬。

黑暗中两只冷色的瞳孔悄悄凝视着这个小人,山豹缓缓靠近,但小人仍未察觉,一霎那,起风了,利刃划过空气,短暂的气流被小人机敏地觉察,它转过头好奇地瞧,山豹张着血盆大口冲着它的脖颈咬去,但却什么也没咬到,它的头只是略微碰到小人便整个消失了,只剩下无头的尸体痉挛着瘫倒在溪湖边,鲜血染红岸边的岩石渗进土壤。小人好奇地打量山豹的尸体,放下手里正在啃咬的蛋壳,这个比蛋壳好吃!它如此想着,便用手指戳向尸体,将其吃进肚子里。小人打了一个嗝,它的身体似乎变大了,呆滞地坐在河的中间,原来能淹没整个身体的水流如今只到它的膝盖,它的肚子破开一个洞,又一个黑色的小人跑了出来,长的和它一样,那么小,没有七窍,只是黑色。黑色的小人绕着怪物奔跑,白色的小人兴奋得看着,原来只要努力去吃就能找到更多的朋友!

就在这时,远方的天空被一阵夺目璀璨的烟花照的明亮,接着是喜庆的爆竹声噼里啪啦,这样奇异的景象勾起了白色小人的好奇,但相较这天边烟花爆竹,它还是更加喜好黑夜寂静……

这场战争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有时往往他自以为的赶到及时却只能面见一座硝烟弥漫的废墟,仓央人习惯残忍并做的彻底,新生的仇恨无法止息,那便斩草除根不留情,于是所过几乎无人幸免于难,他甚至怀疑那些翻卷的焦裂土地是他们试图烧死土壤里的蚯蚓和蚂蚁,想要赶到最前线那便只有走常人所不能走的路……于是这场漫无目的的漂泊仍在持续,罗森禹禹独行,有时穿越陡峭嶙峋险峻高坡,横穿茂密湿热的原始密林,翻越湍急的河流,但路却漫长似乎永远也走不完,遵照身体的思维方式他有时觉得自己是位苦行者和自我流放者。

路途中罗森死了一次又一次,有几次是翻越河流时被潜伏淤泥中的恐鳄们分尸,或是丛林睡觉时被枝梢隐匿的毒虫和蟒蛇吞吃,坚实厚重的大地也不能为他带来安全感,有时会裂开一道口子,从地下钻出土蜈蚣的饕餮大口……他有时因攀爬高崖时无意失足摔地粉碎,有时更是被废土之上饥肠辘辘的野犬视作目标残忍地猎杀,死亡的次数让一群秃鹫时刻盘旋在他的头顶,等待这位愚蠢的凡人在无食无水中倒地。没错,他选的这条路线远非常人所能走,尽管他并不惧怕疼痛与死亡,但也不得不承认这点。

于是罗森的样貌已变得与之前大不相同,死神热心肠的临幸都让这副身躯变得更加高壮,乃至于最后,彻底成为一位能够徒手攀爬万丈高崖的伟岸巨人,他无需饮食也不必呼吸,能够手格野兽,坚韧的皮肤让猎人鲳和恐鳄也咬不穿,甚至能让他安安稳稳地在网纹林蟒肚腹中睡一晚上,直到天亮时再破肚而出,他不喜欢借助本身的力量,冥冥之中他感受到,运用一次能力,他与世间的因果便会联系的越牢固,直到他被整个世界的业力困于这个身体之中,重回一个人类丧失自由,或许这也是祖师爷避世不出的道理所在吧?

每动用一次灵力,他的人性就丧失一点。假使彻底丢了人性,我还会是我吗?受限于如今过于高壮的体魄,罗森借鳄皮,土虫的甲壳,兽骨和掺含杂质的铁矿等材料用灵力为自己捏合一副复合型的灰暗色板甲,外面系着一件兽皮做的染血披风,他赤脚行走,拿着一节熔岩洞窟里雷兽的尾椎骨当做武器。当他彻底跨过一整个山脉,才再次穿行在平原上,阻拦只剩一段奔腾滚滚的大江,其中翻涌的白色泡沫中滚木和尸骸沉浮跌宕,他大步奔跑踩踏过岸边的石菖蒲,无视藤叶粘人的荧灯草,一个跳跃便飞越了过去,但双脚在堪堪落地时却不慎被滑腻的湿壤和鹅卵滑倒,罗森仰头栽进江流里,巨大的滚木顺着水流撞击身体,浊水冲击鼻腔和肺,浑身厚实的重量让他越沉越深,激流勇进的锋利石片如匕首划过他的额头和一只眼球,鲜血模糊了视线,乃至于他只得闭上眼,停止呼吸,将骨棒重重地插进地底,恐怖的力道甚至让江面都炸裂开来,但这只是暂时的稳固,他扛着水势逆行,但迈动的脚却接连踏空,或深陷进软泥之中,他试着逆流而上,但一具腐臭的尸骸再次撞向他的胸膛,再这股反复对抗挣扎的过程中,罗森终于感到一丝疲惫,他放下手脚,当感到阻力稍减时,拖拽着满身泥泞猛跃而出,天空澄澈蔚蓝,他大口喘气,用手拨开头上的淤泥和水草,仅剩的眼睛努力睁开,远处喊杀声唤醒他涣散的心神,而他看向远方,双手虚握……

前方是依山而建的城防要塞,一群内着红色深衣,头戴红缨甲胄,外穿人字铁甲的士兵爬过干涸护城河,穿过已经倒塌的翁城,登上敌台和马道,在城楼之间与一群衣衫褴褛,衣着与武器各式各样的杂军厮杀,这些装备精良的士兵是在与山匪战斗吗?他们人数约几百人,手持大刀与钢矛,犹如虎扑进羊群,往往一击就能砍翻身不着片甲的土匪,马道上几乎堆满了匪盗的尸体,但他们胜在人多,一次又一次将敌人逼退,没有武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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