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紧紧捏住腕骨的少女闻言抬眸,她看着洛阳,眨了眨眼,轻松摆脱了他的禁锢。
“我不知道。”少女声音轻柔,与慕月的声音有种十成像。
洛阳眉头却皱得更紧。
“你是那北境之人。”
他一语道破少女身份,接着沉声问道:“永宁呢?她去了哪里。”
被点明身份的绯却缓缓摇了摇头。
她的声音迅速恢复以往状态。
只是那双看着洛阳的眼眸中同样透着对于这个答案的迷茫。
“我不知道。”
……
……
李扶西昨夜没有去其他妃子寝宫留宿,慕南鹤也没有来打扰她,这很难得,也很爽。
虽然她在慕南鹤长时间以来对自己床铺的霸占之下,早就已经习惯了在自己寝宫内睡榻椅。
但架不住她终于一个人睡觉了啊!
躺在属于自己大床上的李扶西不由得打了个滚,感觉还有些不真实。
这几天,慕南鹤都没有来这边。
太爽了!
今日的李扶西醒得很早,许是因为睡不惯床了,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索性盘腿坐在床上望了会儿窗外。
天际泛白,晨曦初现。
有鸟雀鸣叫声伴着风过叶隙的沙沙声。
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这天儿可真早。
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的李扶西如是想着。
看得久了终于是看困了,她打了个哈欠,翻身准备再睡个回笼觉,谁知这一翻,额头就碰着了什么东西。
“草!”
痛死老娘了!
李扶西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站在床上,单手捂住已经肿起的额头,痛得龇牙咧嘴。
她弯腰捏住被褥一角猛地掀开,发现是一个通体棕红的木箱。
什么鬼东西?
带着狐疑,李扶西用脚踢了踢。
箱子动了一下便又安静下来,有些重量。
看来里面不是活物。
她稍稍放下心来。
从殿内找了个细长木杆小心翼翼将木箱卡扣弄开,李扶西尽可能离到最远处。
她怕里面会是那些有毒的小型虫蚁。
曾经在北境,李扶西可谓是看惯了这种伎俩。
不过若是以此来阴人的话,定是极好的方式。
李扶西曾经为了活下去,就不止一次用过这招。
百试百灵。
在木杆的努力下,那不知被谁偷偷放置在李扶西床上的木箱子终于是打开了。
见没有什么东西从里面跑出来,李扶西暗暗松了口气。
不是虫子就行。
她缓步上前,慢手慢脚爬上床朝箱子内探头看去。
这一看,李扶西双眼顿时变成了金钱的形状。
卧槽!
原来是永宁公主的尾款到账了!
这简直太棒了!
正当李扶西想要一头扎进钱堆里无法自拔时,她眼角余光突然瞥见放置在银票最上方的一张白纸。
上面写下了几行娟秀字迹。
来自慕月。
“嗯?”
……
……
永宁不在了。
听到洛阳与他说的这句话时,慕南枝手中握着的酒碗一颤,很快恢复平衡,他面色如常将酒水饮尽,而后轻声说道:“能找到她吗?”
问出口时,他并不抱任何希望。
“我不知。”
洛阳亦然有些迷茫。
在与绯的交谈之中他得知永宁此番是主动离开的。
昨夜趁着夜色,与一位浑身包裹在斗篷之中的人一同离开的。
洛阳甚至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就这样突然走了。
谁也没有告知,什么都没带走,就这样突然离开了。
慕南鹤让慕念再去拿几坛酒来,他看着洛阳这般模样,忽地笑了,“永宁是主动离开的。”
帝王声音平静,听不出半点波澜。
仿佛是在陈述着一则与他毫不相干的民间故事。
“整个寻鹤,几乎没有人见过永宁长什么样,想要找到她,可谓是难上加难。”
“洛阳,你也应该清楚,我们不可能找到她。”
以往都是洛阳劝慕南鹤认清现实,现在倒是反了过来。
洛阳没有回应这番话,他沉默着将杯中烈酒饮尽。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洛阳低下头,眼眸低垂,“我不懂。”
“若她当真早就决定离开,为何还要让我建这处公主府?”
为何给了我念想,又要亲手将其无情打碎呢……
他实在不解。
今日喝的有些多,洛阳很快就醉了。
而他也恰就是趁着这份迷蒙却清醒的醉意,试图将内心深处的苦水与怅惘发泄出来。
谁知,越说越愁,越说越悲。
慕南鹤摇摇头,他恍然间说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慕月可以抛下一切独自离开,但永宁不行。”
洛阳抬眼,疑惑得看向他。
慕南鹤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天下人没人知晓永宁的名讳,也没人知晓她的样貌,所以只要我们愿意,谁来当这个永宁公主,其实都可以。”
“阿月让那位北境女子伪装成她的样子,却又不打算让她在我们面前一直装下去。”
“这无非就是在明目张胆告知我们,她离开了,不会回来了。”
“而那位北境女子,将会替代她,成为永宁。”
慕南鹤将酒倒满空碗,今日的他显得异常冷漠,甚至于在知晓慕月离开时,也只是失态了一瞬。
他低声笑道:“她怕是早在多年前就在谋划离开的事情了。”
很早的时候,早到他还只是一个处在边缘线的皇子时,慕月就已经不再以真面目示人了。
那时的他只以为是她不习惯他人的注视。
现在想想,或许早在当时,慕月就已经在慢慢谋划着了。
慕南鹤发觉了吗?
或许,但他惯是喜欢自欺欺人。
“她这是有多厌恶现在的生活啊……”洛阳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