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颜只见眼前突然亮起,随后熟悉的脸映入眼帘,他一双黑眸锐利深邃,嘴唇紧抿,棱角分明的脸庞愈显冷峻,黑发利落的竖起,看到她时眼里闪着异样的光彩。
顷刻间景深俯身下来,将她从木箱中抱了出来,放在地上,而后为她解绑,但见她的手脚都被勒出了深深的红痕,他眼里瞬间闪现了杀意。
白初颜手脚得以轻松,又见到景深,她心神不似之前警觉,无力的坐在地板上,并不讲话,与蹲下来的景深面对面,她低垂着头,景深下意识的帮她将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随后用略显紧张又小心的语气说道:“没事了。”
说完他看向初颜,他想听白初颜说话,就在此刻,说什么都可以,她不说话的委屈模样让他慌了心神。他只猜想着夏恩成出于报复将白初颜塞入箱子里,但见她被捆起的手臂,那样深的红痕,却是不知她遭遇了什么事情。
白初颜缓缓抬头,她眼里有悲伤的情绪,问道:“考试结束了吗?”
景深没有说话,只看着她,她还穿着睡觉时的单薄衣衫,想是在午睡时被掳走的,但白初颜的身手,普通的仆从怕是奈何不了她,那想必是用了迷烟。
“考试是不是结束了,教习?”白初颜看着景深,说道。
景深木然的点点头。
闻言,白初颜眼里的一瞬间便蓄满了泪水,景深看着她,他太明白这次考试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她想通过考试入仕,成为女官,便可以短暂的躲开那些婚事。
她,不太想嫁人呢。
“你去哪了。”白初颜说着,那眼泪便直直的落了下来,她的语气隐隐有一丝委屈。
景深看着她单薄的肩膀,只将自己的外衣解下披在她身上,又拢了拢,并未答话。该如何告诉她,他去哪了?去执行帝王的任务?若是无法说实话,倒不如不说。
他想伸手为她拭泪,但又怕自己手上的茧子弄疼她,想了想,将她的丝帕从怀中拿出来,叠好后又为她擦泪。
白初颜只顾着伤心,全然没发现那丝帕是自己的,察觉到景深的动作,她只凝着一双眼,哭的更厉害了。人本可以独自伤心,所有的难过在心底埋藏,但突如其来的关心最是致命,一旦得到了关心,所有的委屈便顷刻而出。而此刻白初颜便是这样的角色。
景深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索性与她一同坐在地板上,看她难过,他确实不知如何安慰,但与她待在一块儿,心神难得安宁。
两人就这样相对而坐,初颜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哭的累了,又觉浑身无力,景深想着许是迷烟的后劲,扶着白初颜起来,见她站不稳,便一下子将她抱起,准备离开。
“公主。”门外传来了声音。
白初颜一下子拢紧了景深的脖子,看向景深,只见男人朝她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她安静,转而便径直走到了里间,里间的窗户从里面锁上了。
“你的匕首呢?”景深问道。
“还在书院。”白初颜低下了头。
“没事。”景深说着,又摸出了银针,两三下便开了锁,随后带着白初颜飞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