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颜没有通过考试吗?景深立即否认了这个想法,他知道白初颜的身手,应对武苑的考试绝没有问题,她的骑射皆是上乘,搏击虽然体力不占优势但胜在灵活,因此也无大碍,剑术虽然稍有瑕疵,但终归是在苦练,也差不到哪里去,那为何在通过的考生里没有白初颜呢?
他看向院长,他记得今日武苑是院长监考的,但却发现相邻的厄老正朝他瞧来,他敛下心神,只举起酒杯,朝厄老敬酒后一饮而尽,企图掩饰自己的心绪难安。
“景教习好酒量。”厄老弯着眼睛,他慈祥的笑着,说着话嘴边的山羊胡跟着抖动。
“厄老客气。”景深不动声色的说,放下了酒杯。
身边的侍女上前添酒,却被他用手拦住了酒杯,见此,厄老便问道:“教习一会儿有事?”
“无事,”景深说道:“偶感风寒,不便多喝。”
“景教习是不是在疑惑白三小姐怎不在列?”厄老闻言,只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景深听罢,身体一僵,朝厄叶看去,白三小姐,正是白初颜。
“白三小姐失踪了。”厄老接着说:“下午的考试没有参加。”
景深眼神一凛,问道:“她上午参加考试了吗?”
“中午都还在啊,老朽与梅先生看着她回房午休的,但下午没来考试。”厄叶听出了景深语气里的焦急,忙将午间的事告知景深。
“先生午间怎会与梅先生在一起?”景深抓住了重点,急忙问道。
厄老便将夏恩成不欲参与考试,自己到女院劝说的事宜告知了景深,又说夏恩成带了一堆仆从,十几个箱子的随身物品浩浩荡荡的下山了。
景深心中了然,他放下手,又示意侍女倒酒,举起酒杯朝厄老再敬了一杯,说道:“谢先生告知。”
厄叶依然弯着眉眼,摸了摸胡子说道:“你不必忧心白三小姐,院长白天已经告知白将军了,白将军找了一下午,估计已经找到了。”
景深淡淡的答应,一边喝酒,一边瞟了一眼斜对面的夏恩成,只见那女人眼里尽是奸计得逞的笑意,只一眼,景深便笃定白初颜的失踪与夏恩成有关,心中不免计较着一会儿如何行动。
他心中着急,全然没有听宴席之间君臣的对话,觥筹交错之间宴席便结束,他跟太尉告假时,迟太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只问道:“是白三小姐的事吗?”
景深低着头未说一句,迟太尉叹了一口气,只说别误了正事,便与顾丞相一起负手离开了。
景深转身便大步往公主寝院方向走去,他长在这里,对这皇城分外熟悉,士兵什么时候巡逻,什么时候看守他非常清楚,因此很快绕过卫队来到了目的地,他回忆起厄老说的箱子,便又朝偏殿走去,这里的箱子都归到一边,整齐摆放,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准备一个一个打开,却又听到一阵异响,随后便传来白初颜的声音。
那声音里有呜咽的哭声,景深快步走过去,解开了锁,只见到在箱子里面手脚被绑住、面色苍白的白初颜,她凝着一双眼睛抬头看着他,他心里好像是有一堵厚重的墙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