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尚书府干尸(五)
“一个月前就死了?怎么可能,那他死前一个月我们的人看见都是诈尸?”姜元亨一脸的不相信。
“是你说的,一个多月前就不再服食丹石散,说明感觉不到痛苦,那么我说的死,不是身体上的死,死他的大脑死亡了,也就是说,他成为了一具行尸走肉。”苏沫解释到。
“那为什么非要等到全死透了才公布死讯?一个月前死了,不是省了很多事吗?”姜元亨问道。
苏沫想想姜元亨说的有道理,一时间也拿不出理由反驳。
“恐怕我们在尚书府布下的眼线早都被人发现了,拖到一个月后,只是为了让我们相信,王尚书是病死的,以此避免大理寺的介入。”许久不开口的李桢说道。
苏沫和姜元亨一同点点头,“有道理。”
“死前一个月内,王尚书可是形如痴呆,生活不能自理?”苏沫问道。
姜元亨回答,“并非如此,虽然眼神呆滞,可是行动正常,虽然走路蹒跚,却也未见有人搀扶。”
“这就奇怪了。”苏沫自言自语道,毕竟脑死亡后,通常会成为俗称的植物人,而且是再也不会醒来的植物人,可是王振还能走路,着实让苏沫意外。
“不奇怪,他身边定然有人用蛊操控着他,既然和神雀教扯上了关系,就不得不怀疑有人用蛊操控人了。”李桢虽然话不多,可是每次说的都是重点。
“操控他?为了什么?”苏沫问道。
李桢并未回答,只是吩咐姜元亨:“天亮了之后回城,查查在王振手下丢失的兵器火药,已经账面上的亏空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并通知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御史中丞清查进来一个月兵部的武器火药数量和进出帐。”
姜元亨领命后,看着王振的尸体,问道:“他怎么办?”
“你先去大理寺通知人备车马,来此处把尸体接走,我和苏沫直接去尚书府再会一会王夫人。”
不过一个时辰,天便大亮了,便有车马来拉走了尸体,李桢和苏沫共乘一车。车上备有李桢所穿的衣服,苏沫心中暗自得意,“还好我早有准备。”
李桢解开了自己的腰带,苏沫忙把脸转向窗外。
“帮本王更衣。”
“我是厨娘,不是你的丫鬟。”苏沫道。
“你是我府中的下人,不该你来做吗?”
“我去把外边驾车的季荃叫进来。”苏沫弯着腰出去,被李桢一把拉了回来,马车颠簸,苏沫一不小心倒在了李桢的怀中。
腰带已经解开,露出了李桢的胸膛,苏沫的脸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贴了上去,肌肤贴在一起的那一刻,苏沫猛地弹了起来,两颊绯红。
“帮本王更衣。”李桢的话,不容人拒绝。
苏沫只好闭着眼睛,为李桢脱去上衣,摸索着为他穿上季荃为李桢准备好的衣服,一双手抹去,总感觉似乎不是那锦缎的手感,好像还有两个黄豆大小的凸起。
“你摸够了吗?”
苏沫吓得忙睁开眼,只见自己的两只放在李桢的两块胸肌上,牢牢地抓着。苏沫忙松开手,匆匆忙忙地把衣服披在李桢身上就不再看过去了。一张面向窗外的脸滚滚发烫。
到了尚书府,李桢先下了马车,苏沫忙把身上的夜行衣脱去,原来她早已准备好,在夜行衣里穿了一套男装。
尚书府内的灵堂已经拆去,挂着的条幡也已经撤去,一切如旧,却已是物是人非了。王夫人抹着眼泪前来,还为说话,眼泪就已经流了出来。
看见李桢,王夫人盈盈拜倒:“越王殿下,您可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
李桢和苏沫本是来向那王夫人兴师问罪的,可是见王夫人哭得可怜,李桢也不好再说什么。
“起来说话。”李桢扶起王夫人。
“我那可怜的夫君,我家大人,昨天晚上被人掘尸了,尸体都不翼而飞,我家大人都死了,还不得安生,是谁这么没脸没皮,死人都不放过......”
苏沫听王夫人话里带刺,就也不客气,“昨天不是个下葬的好日子夫人你挑了这样的一个日子,王大人自然是难以安息了。”
“都是那祥龙观里牛鼻子道士说的,我也不懂啊。”王夫人说句话,便摸一下眼泪。
李桢问:“我且问你,王尚书生前可曾服食过丹药?”
王夫人答曰:“是,服用过丹石散,是那祥龙观里的道长天一真人炼的,大人身体不好,已经半年有余,常恐时日无多,故而请了天一真人炼些丹药,以求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苏沫心中生疑,姜元亨明明说那丹石散是止痛的。
“不错,姑娘若是不信,大人房中还有一些,可拿来给姑娘一看。”
苏沫点点头,王夫人自去取药。
“你可看出异常?”李桢问。
“我明明没有说什么,可她却怕我不相信,可见心里有鬼。”苏沫说道。
王夫人把丹石散取来后李桢和苏沫二人便离开了尚书府,直奔祥龙观。
祥龙观是长安最大的道观,平时香客众多,李桢前来并未通传,一帮小道士只以为是一般的香客,颇有怠慢,听二人要找天一真人,便让二人等着,此间苏沫听见有香客说天一道士肠胃不和,请了好几位郎中都不见好转。
过了许久,才有小道士前来通传。
天一隔着个帘子见二人,虽隔着帘子。苏沫见这道士这般势利,心中早已盘算好了,想要整一整这牛哄哄的道士。
苏沫先是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瓷瓶,递给了那道士,说:“真人,这是我从南海寻来的上等沉香,想要献给真人,真人品品,可还能用?”
那道士果然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却没有闻见任何味道。
“哈哈哈,你中了我独家的剧毒了,你试试,肚脐左下三指处按压是否疼痛?”
那道士照做,按压下去,痛得险些跳起。那道士浑身颤抖,一把掀开了帘子,气冲冲地走到苏沫面前,“扑通”一下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