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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坏掉
“叮咚——”
放学铃声响起，讲台上面的廖沙，却并不打算宣布放学。
“安静一点，这道题马上就讲完了，很快的。”廖沙拍拍桌子，加快语速讲着重点。
台下学生嘘声一片，明明都放学了还讲课。有典型学生甚至连书包都收拾好了。
秋明抬起头阴冷的看着台上讲课的廖沙，就好像他阻止自己马上见到最心爱富江。
不过还好的是，廖沙见到底下的学生兴致缺缺的模样，想想也算了，合上书本宣布放学。与其一口气囫囵吞枣讲完，还不如留到下次上课在慢慢讲。
苏沐收拾好书包，准备从后门出去。
前面的林佳音却跑到后面来，明明她的位置会离前门更近。
“苏沐，一起走吧。”林佳音跑到苏沐旁边，脸上露出笑容。
苏沐没法拒绝，他希望林佳音离她远点。并不是抗拒林佳音跟他一起走，而是因为后面跟着一个秋明。
秋明像个冰冷阴晦的幽灵，悄无声息的跟在苏沐后面，靠得不是很远，也不是很近，就保持一小段的距离。
秋明已经不正常了，中了一种名字叫作富江的诅咒。他不稳定的情绪，就像定时炸弹，随时会引爆，伤害到苏沐周围，包括苏沐在内的任何人。
走了几步，刚刚到楼梯口，就看到背靠着墙壁，一只耳朵戴着耳机的雪琪。
苏沐一瞬间就想绕路，嗅到了麻烦的气息。
林佳音察觉到苏沐瞬间的不自然，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一只耳朵戴着耳机的雪琪，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到苏沐，露出笑容过去，将耳机摘下：“阿沐。”但看到苏沐身边跟着的林佳音时，笑容顿时僵住。
林佳音看到雪琪，第一反应就是，这不是第二节下课碰到的那个大胸女吗。
听到她叫苏沐阿沐时，心情很不痛快，感觉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
“阿沐，你又去偷吃其他的小女生。难道是我哪里不好吗。”雪琪像是撒娇，嗔了苏沐一眼。
林佳音整个人怔住了，雪琪的话信息量好大，什么叫“又去偷吃其他小女生”？
“她是在开什么玩笑。”林佳音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苏沐，希望他做点反应，来证明雪琪是在开玩笑。
苏沐头疼，捏捏眉心。
雪琪嘻嘻笑了两声，双手手指交叉，手掌合拢打开“啪啪”两声：“你和阿沐做过了吗？”
“啊？”林佳音大脑当机，一片空白。看着雪琪那嘲讽的模样，林佳音回神，不开心的反驳道：“难道你做过？”
“是啊。”雪琪笑的特别开心，“我和阿沐已经做过了啊。”
林佳音不敢相信，勉强挤出笑容：“你开玩笑的吧？”
“噗嗤——”雪琪像是嘲笑林佳音，过去挽住了苏沐的手，“看来阿沐连跟你做的兴趣也没有呢。”
林佳音完全怔住，看着嘻嘻笑个不停的雪琪，心里想怎么会有这么不知羞耻的女生，把做这种词汇挂在嘴边，心里其实更多的生气与失望，为什么苏沐就没有点反应，冷冰冰的像个木头一样杵在那，干嘛解释都不解释一下。
难道雪琪说的都是真的吗？
林清音心底很失望，看着雪琪脸上的嘲笑，失望完全变为了愤怒：“不知羞耻！”走了几步，回过头看苏沐，苏沐还是那张脸，依旧不作为。
林佳音气的骂了句：“混蛋！”跺了下脚，快步下了楼去。
“呵——”雪琪鄙视的笑了声，乖巧的小声问：“阿沐不会介意吧。”
“……”苏沐瞧了眼雪琪，苏沐没有说话，雪琪还以为苏沐是默认，抱住苏沐的手臂更紧了些：“我就知道阿沐最喜欢我了。”
苏沐在意的并不是这个，而是雪琪之前说的那些话，“我和苏沐已经做过了”，“阿沐又出去偷吃啊”。
假如雪琪没有在开玩笑，真的已经和原苏沐做过，那她也知道苏沐和其他的女人做过。
那作为一个女人，为什么乐于和其他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呢。
苏沐摸了摸脸，不止是富江，好像自己这具名为苏沐的皮囊，也不是正常人。
雪琪在苏沐面前特别乖巧，用胸轻轻蹭着苏沐的手臂。
其他不知情的人，都投来羡慕的目光。唯有一道目光，是不耐烦，那就是从背后传来的秋明的目光。
慢慢往校门口走去，雪琪脑袋靠在苏沐的肩上，整个人倾倒在苏沐那边。
雪琪鼻子轻轻嗅着，苏沐身上有股古怪的香气。很淡，不仔细闻根本闻不到。靠在苏沐身上，有种格外的安心感，让脑袋放空。
虽然苏沐和其他的女孩子在一起，但他只要心底有我就好了。
雪琪不禁想起何孝痛哭的模样，说苏沐就是个人渣，看到他跟其他女孩子做了。
可是那又怎么样，自己也看到了！
那天的向阿沐质问，可是阿沐一句我最喜欢的只有你，温柔的抱住雪琪。
雪琪整个人就飘飘然，不知所措，明知道苏沐是甜言蜜语，但自己就是吃这套。
觉得阿沐那么优秀，被其他女孩子喜欢也很正常吧。
她甚至幻想过，阿沐将她们狠狠的甩掉，然后牵着她的手，对那些女孩说，我最喜欢的只有雪琪。
这种感觉，真的是太棒了。
雪琪感觉自己变了，居然会有这种糟糕的念头。
自己可能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明明表面和何孝互相喜欢，上放学都一起走，面对苏沐，却像是无法克制一样，背着何孝喜欢上苏沐。
可是这种背德感真的好棒啊！
雪琪脑袋蹭着苏沐的手，阿孝，对不起啦，我的脑袋都被阿沐搞坏了。
“阿沐，没准你真的有种魔力呢。”雪琪脸红动情的抬起手，轻轻抚摸苏沐眼角的泪痣，“明明像换了一个人，却还是那么不可救药的喜欢你。”
苏沐沉默，情况好像越来越糟，思索了一会，他选择摊牌：“我出了车祸。”
雪琪吓了一跳，关心道：“没事吧！”忽然笑了起来：“真是的，我好笨。阿沐应该不喜欢笨笨的女孩子吧，我在说什么蠢话。”
苏沐指了下脑袋：“因为车祸的缘故，我的记忆全都消失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阿沐跟换了个人一样。”雪琪笑了，脑袋慢慢靠近苏沐，嘴亲了过去。
苏沐怔了下，躲开了，明明都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委婉的表达，自己对太过亲密的动作有所抵触，为什么她还这样。
雪琪见苏沐闪开，没有任何失落的情绪，反倒自责道：“忘记阿沐什么也不记得了。不过无所谓，我会让阿沐喜欢上我的。无论阿沐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我都会改变的。”
雪琪美丽的脸上，露出病态潮红的笑容：“因为我已经完完全全的，被阿沐给改变过一次了。”
……
“你怎么不跟雪琪一起走了？”同学问孤零零的何孝，何孝垂着头，满脸的阴霾，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已经崩溃了，好像老了二十岁，从蓬勃朝气的年轻人，变成了颓唐的大叔。
他恨透了苏沐，这个家伙是个魔鬼啊。
明明雪琪是个清纯到极点的害羞女孩，跟陌生人说话都会脸红。但自从认识苏沐起，就完完全全的变了。
被苏沐改造成了个在外人面前，表面假清纯的家伙，但就是这样的雪琪，我还是依旧无可救药的喜欢她啊。
……
苏沐怔住，这个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阿沐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我都会照做的。”雪琪乖巧的抱住苏沐的手臂，因为我早已经离开不了阿沐了。
只想把脑袋放空，用苏沐的话语来填满脑子。
事态，好像往更严重的地方发展了。
不知不觉，走到了校门口，然而并没有看到富江的任何踪影。
是富江还没有来？
还是因为等待时间太近，先回去了？
无论哪种，那个倨傲的女人都有可能。
苏沐决定再多等几分钟。
雪琪也不知道苏沐为什么在校门口停下，也没有多问，就静静的陪苏沐在等。
可是，背后的秋明没有耐心了：“富江在哪里……”
苏沐瞟了眼秋明，雪琪看着阴沉诡异秋明，头皮发麻，心想着真是一个怪人，他是谁啊，阿沐的同班同学吗。
苏沐去问校门口的保安。
“请问你有看到一个漂亮的女人站在那过吗？”
保安不耐烦道：“校门口人那么多，我怎么记得。”
苏沐没有在意保安的不耐烦，继续问道：“她左边的眼角，有颗泪痣。”
“没看到！”保安厌烦的挥挥手。
看来这个保安真的没有看到过富江来过。假如他见过富江，绝对不是这种反应。
只要看到过这个女人一眼，就绝对不会忘记。
身后的秋明，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秋明冷冷的说道：“富江到底有没有来接你！”
“她可能在家里吧。”苏沐自己也不确定。
秋明弯弯脑袋，用诡异的角度嘿嘿的怪笑：“你该不会为了独享富江，把她藏起来了吧。”
气氛瞬间凝固，压抑。
身为局外人的雪琪，都感觉到不对劲，勉强笑道：“富江？好耳熟的名字，好像是阿沐的姐姐吧？你在等她？”
见苏沐嗯了声，雪琪像想起什么，眼中闪过丝羞耻与厌恶：“那我就先走了。阿沐，下午见。”
虽然很想很苏沐呆在一起，但想到富江那个女人，心情顿时就不好了。
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容忍像富江这样的家伙，尤其是富江给雪琪留下过深刻的印象。
就在阿沐的别墅里，当着富江的面，两个人一起……
唔！
想到这，雪琪有些隐隐的羞耻和刺激的快感。
不过富江看她的眼神，是那样的不屑一顾，就像是看条小虫子一样，无论虫子如何扭动，只要一踩，就可以轻轻踩死的这种感觉。
乃至一句话没有跟富江说过，但雪琪仍旧觉得她是个讨厌的女人。
虽然长得很好看，和阿沐的长相也很相似，不过脾气没有阿沐一半好，否则她也用不着这么讨厌她。
雪琪迅速的离开，不想与富江碰面。
只留下秋明用可怖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苏沐。
苏沐不为所动，秋明阴沉的笑了两声，自言自语：“嘿嘿，没准她真的在家。”说完，就离开了。
这让苏沐很诧异。
他刚刚有种预感，要不是周围人多，秋明善存一丝理智，否则随时会暴起伤人。
苏沐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了，只是没想到秋明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离开。
不作多想，苏沐回到了别墅。别墅周遭很安静，安静的过头了。
苏沐按门铃，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果然这个女人不在家，已经把苏沐给忘记了。
毕竟只是一件小事，对于这个傲慢的女人来说，不过如此，忘记了会怎么样。
苏沐自认为看透了富江这个女人的本质。
不过，就在苏沐为这件事情下定论时，他听到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什么动静。
苏沐打起精神，竖起耳朵去听，试探性的又摁了下门铃，里面的动静消失了。
看来富江就在里面，估计装作不在，来耍他。
苏沐皱眉，看来富江比他所想的更加恶劣一点。
不过她硬装作不在，自己能怎么办。
“苏沐同学？”背后传来自己前桌小惠的声音。
苏沐转过头，小惠手里拿着个超市袋子，里面装着瓶通渠水。
“原来苏沐同学你住这啊。”小惠看了眼别墅，“苏沐同学进不去吗？”
“嗯。”
“没带钥匙，家里也没有人吗？”
“……”
苏沐瞟了眼别墅，他可不认为里面没有人。
“这好难办啊。不如这样好了，苏沐同学去我家吃饭吧。”小惠道。
苏沐说：“不用了。”权当小惠客气。
小惠扯扯苏沐衣角：“没事的，苏沐同学你总不能光站在这吧。”
苏沐略微犹豫，自己身上钱没有，也没有地方待，想想只得答应。跟在小惠后面，去她家。
小惠很开心，在前面领路。
刚走没有多久，秋明从电线杆身后走了出来，看着越走越远的苏沐他们，眼睛瞪的大大，好像眼珠子马上要滑落下来。
“他把富江藏哪里了！”秋明低声嘶吼，想着和苏沐一起来，他肯定把富江藏起来，于是就打算偷偷跟过来，杀他个措手不及，但没有想到，偷偷跟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找到自己最心爱的富江。
别墅里面，别墅内的门打开一条小缝，里面有双眼睛悄悄的注视着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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