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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整个人都要疯掉,我现在回想起来,脑子里还是那一段段的敲门声。”曲心晴的双手紧握成拳,尖细的指甲已经嵌入了皮肉中。
“我为什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胡晔呆愣的看着曲心晴,就仿佛第一次认识整个人似的,眼底全都是不可置信。
“我不敢,我真的不敢!”曲心晴深呼吸了两下,朝着床头柜靠了两步,她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带密码锁的小盒子。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张小小的纸条,“我偷偷去检验过了,这上面的血迹,属于商场里死亡的那名女死者。”
“这纸条是我被带到警局之前,在我身上的口袋中发现的。”曲心晴开始激动起来,“我一整晚都没有从隔间里出来,连眼睛我都不敢闭,怎么会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纸条塞进我口袋中呢?”
“可它偏偏就是出现了,我连仔细回想都不敢。”
纸条上,用红色液体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眼——我知道你在里面!
试想一下,一个人被关在漆黑阴暗的卫生间隔层里,外面刚刚杀过人的凶手正在抛尸,目的地就在你的隔间对面。在这期间,凶手还曾挨个隔层检查过,本以为自己都已经躲过去。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方其实早就发现你了。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逗你玩罢了!
我一想到这个,不光头皮发麻,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万一当时凶手不想放过曲心晴,那恐怕我们眼前的这个证人,早就成了商场第二具被发现的女尸。
“我还是没想通,即便他杀了人,鲜血应该是喷溅出来的。更何况你当时并没有听到惨叫挣扎声,人被拖过来的时候应该已经死了,那铺了满地的鲜血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说,是因为隔间的门锁坏掉了,你才被关在了里面,那第二天,门锁是怎么修好的?”
“我不知道,我听见了外面有人说话,一拽门就开了。当时也没有顾忌那么多,后来想想,也许那道门,就是杀人凶手打开的。”曲心晴说,“就像我口袋里莫名其妙出现的纸条,因为有太多东西解释不清,所以我根本就不敢胡乱说话。”
“你那晚听到细微的动静和脚步声,不会是凶手正拖着尸体满地走吧?”胡凡潭随意猜测了一句,自己率先抖了抖肩膀,“这是什么见了鬼的兴趣爱好,杀了人还要虐待一下尸体。”
被他这么一说,我更加无法想象凶手的脑回路了。用尸体拖地,拖到满地鲜血之后才罢手,明知道隔间里还有另外一名幸存者,居然留了一张纸条之后,就将人放掉了。
“既然你怕成这个样子,那为什么不告诉胡晔,我听说你从警局出来之后,情绪一直都很稳定。”胡文书说道,“你连男朋友都不愿告诉的事情,为什么会选择突然说出来?”
“我是一直都很害怕,凶手既然能将纸条放到我衣服里,一定是知道我的身份。我生怕说错了话会遭来报复,就像离开宁州市躲一阵。”曲心晴哭着道,“我更怕我解释不清楚,万一别人也把我当成嫌疑犯怎么办?”
曲心晴哭的越发委屈,胡晔心中本来还有疑虑,被她这一哭,一下子冲刷了个干净。
我眯着眼睛看了曲心晴几秒:“曲小姐,你说自己之前听到了凶手的笑声,他是男是女,大概多大年纪?”
曲心晴从胡晔怀中抬起头,不确定的道,“他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话,我只听见了笑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一个男人,嗓子很哑,大概四五十岁了。”
“凡潭,查一下关于死者的身份,以及生前社会关系。”我觉得单听曲心晴一面之词判断不出来什么东西,具体还要从死者方面入手。
“等会,”胡晔蹭的一下站起身,犹犹豫豫的道,“不是说来看一下心晴身上的脏东西吗?怎么跟死者的社会关系扯上了?”
我下意识的揉了揉太阳穴,这段时期都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差点忘记了,胡晔来找我们根本就不是为了查案,而是为了她女朋友。
而且说实话,这案子除了曲心晴口袋中的纸条有点奇怪之外,更像是普通的谋杀案。我想不到,它能跟哪方面的非自然因素扯上关系。至于曲心晴,她间接性的精神失常,的确有些怪异。
胡凡潭打量了一眼曲心晴:“我怎么觉得,曲小姐身上挺正常的!,没什么乱七八糟的脏东西。”这才是重点,既然我们都觉得曲心晴身上没有异常,那她突发的精神失常又是怎么回事?
胡晔有些急了,语速极快的道:“怎么可能呢?刚才你们也看见了,我手上的伤口还摆在这呢!文书,凡潭,我是真的解决不了了才请你们来,你们可得帮帮我啊!”
胡凡潭翻了翻白眼,朝着曲心晴道:“右手伸出来。”
曲心晴不明所以,乖乖将手递了过去。胡凡潭按了两下她手上的脉搏,抬手在她手心上画了一个符号:“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坚定曲小姐撞了邪,但是目前为止我还没发现异样。如果不是你们判断失误的话,就是她身上的东西有点难缠。”
“我在她身上留下平安咒,有任何异常,随时通知我们。”
我看了眼曲心晴掌心淡下去的金光:“归根结底,事情是从商场命案之后发生的,我猜,多多少少跟那件事情有些关联。”说这话的时候,我不免有些心虚,目前为止,我还真说不上来曲心晴的异常和命案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但是这其中,一定有我们还不知道的故事。
胡晔心不甘情不愿的将我们送出了门,再三叮嘱,一定要对曲心晴的事情多留点心。走出单元门好远之后,我回头看了眼楼上拉紧的窗帘。
“我怎么觉得,曲心晴还隐瞒了一些事情?”
“巧了,我也这么觉得。”胡凡潭说,“是个人都能听出来,曲心晴的话语里漏洞百出,也只有胡晔这个傻子才会这么信她。不过我倒是纳闷了,胡晔以前玩的挺花,现在怎么突然改邪归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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