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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六曲屏家的那只丹顶鹤私下人间喝鹤顶红自尽未果后,人间便再也不敢私下贩卖货物给不明来历之人,唯恐是哪家仙人养的萌宠闲来无事赶着来找死。不知内情的人间百姓皆议论纷纷,想来天界神仙也不是什么好鸟,养只鸟都养得偷渡下凡服毒自尽,也不知是让神仙折磨成什么鬼样,才如此看破红尘,了结此生。
再说,那药铺掌柜因私卖鹤顶红,给判了三世倒霉当头。人间百姓谁还敢为贪图几个小钱,搭上自个儿三生三世的时运。是以之后,街头商贩总是教训自家孩童说,以后莫要乱拿东西给别人,万一碰上鹤顶红就哭死了。
那鹤顶红自是指的六曲屏养的那只丹顶鹤,只因她头上也有鹤顶红,是以人间百姓皆以此代称,而又以药铺掌柜私卖鹤顶红遭霉运之事,警醒后代,万不可随意卖东西与人。自此以后,人间百年皆无黑市倒卖交易出现。
彼时,自橙光与墨羽笙双双失踪,青挽嫁入魔界,沐一凡与梧桐成对颓靡休战,天上也是一片和乐融融,太平安康。我见天上也无甚热闹可瞧,便狠心舍了梧桐,兀自往三山四海云游而去。
约是行过盲山地界时,听往来多嘴飞鸟说,此地近日来了个地仙,听说是天帝破格提升的,本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凡人呢。后来,再细细一打听才知,这破格飞升的地仙不是别人,正是那霉运三世临头的药铺掌柜。
所谓天上一日,人间三年,不过数月光景,这倒霉掌柜竟已历尽三世苦难。如今破格飞仙,虽则尚在地上,可好歹也是有仙品的地仙了,也算是苦尽甘来,霉头尽了。我如此想着,本来还想往他那处去贺喜一番,可再听那几只飞鸟饶舌后,便再不敢去了。
只因,那地仙封的不是别的,而是仙号衰神。所谓天上瘟神,地上衰神。听说这衰神名为林夏,自打天帝判了个三世霉运当头后,她所行之处俱是霉运不断,不过倒是给周遭之人带了好运,只因她带走了所有霉运,因为所有霉运都到了她头上。
其实,有些事不必言明,天界之人皆是心照不宣。素来老成持重的天帝老儿此番坏了规矩,提升区区一凡人。为的不过是弥补,鹤顶红一事,天帝老儿未曾查明事情来龙去脉,便轻易批了罪罚。若是细说起来,天帝老儿也是理亏的。
是以对外宣传,林夏大义凛然舍身为民,为天下苍生造福,乃是功德无数,天帝便毅然决然地破格免了她再世轮回,直接位列仙班。可天界从未有过凡人直接登天之事,是以天帝便让她留在了地上,做了个地仙。
我听后方知,原来这衰神也没有那般吓人,不过是有些吓她自个儿。我拂袖腾云到了衰神的地府门口,见门庭若市,堆了仙人无数,我不免暗自思忖,这真是个小小地仙的洞府?竟招如此多的仙人神君到访庆贺。
人群喧闹中,我竟一眼看到了甚少出门的沉云上仙暮霭,记得她上一次踏出云中天,已是三万年前的事了。我忙往人群中窜了窜,一番仔细打听后才知,原来这一大群的仙人神君,来此非是为了真心庆贺林夏衰神上任,而是为了一己私欲。
他们不过是想来沾沾衰神的光,好将自个儿近来的不顺畅一股脑抛给林夏,然后就此转运。我听后,不免扶了扶额头,果然天上人间皆是如此,俱是为己舍人的。想来这林夏衰神能舍己为人,何等难求!何等大气!
可是,我随一干人等在洞府外等了多时,也不见那林夏衰神出来,论仙阶神品,这洞外候着的可是不知比她高到哪里去了,可她倒好摆足了架子,迟迟不来迎接。虽则她是天帝破格提拔的地仙,也不该如此孤傲自负才是。
又是一番好等,始终不见门里动静。我活了这把岁数,还未如此等候过一个人,还是那么一个初出茅庐的地仙,不免有些微恼。可几番思索后,我又觉得这数万年来,我将千百奇事一一试过,惟有这等候之事不曾,如今一试原是这般滋味,不免窃喜又得一番滋味。
眼看着东天之上,金乌驾着白驹飞过了中天,日头照在脸上愈发毒辣。我自是遭受不住,便幻回了一缕风魂,寻了条门缝钻了进去。进了洞府,却觉四下一片寂静,不见一人,仿佛那地仙不在府中,如此一想,不由抿嘴暗笑门外苦苦等候的那群神仙。
我愈往前行,愈觉此府之幽深,果然是地仙居住之地,千折百绕的才得以进了府中大殿,殿上陈设简陋不堪,恐是连碧落宫里的一处暖阁都不如,不过此洞府之幽寂,真是天上无处可拟。
我寻着侧下瘦门转入一深藏地室时,只见一个女子浮在一张巨大蜘蛛精网上,临空而立,无数密密的蛛丝错落在她身后,苍白的面容透着一股莫名的妖异。我心下一惊,不由后退半步,指着那女子大呼:“妖精!”
“不不不——”女妖精蓦地抬起了头,一双灵眸微转,似含了几分幽怨,大声喊道,“我不是妖精,我是林夏……”
林夏?我心底默道,林夏不就是那个衰神么?再抬眼时,瞧清那女子双手为无数蛛丝细细缠死,淡黄色裙摆下半掩的双足亦是如此。走近再瞧,她果然整个人都黏在蛛网上,苍白脸颊蓦地滑下清泪两行,无尽辛酸。
“这是怎么回事?”我一边拂袖替她扫落蛛网,一边惊奇问道。
“别提了,自从我封了衰神后,是越来越衰了。”林夏一只手得以松开,慌忙解开另一只手上的束缚,一脸悲苦含哀。
“怎么会?”我听了,不由一阵好笑,可见她那副狼狈模样,又觉不妥,忙干咳几声掩了去。
“我不就想出个门么?怎么那么难。”林夏一边扯着无数缠脚的蛛网,一边叫苦不迭。我又替她扫去了一些蛛网,奈何方才扫落,那些蛛网似长了脚一般,又厚着脸皮缠了上来。
“这莫非是天蚕丝?竟然斩不断。”我挥袖拂风如刀临空一劈,竟死活斩不断那些蛛网,不免又捻了几根蛛丝细察。
“这位姐姐,你方才进门时,门外是不是有很多神仙堵着?”林夏抬头望了我一眼,问我进门却未提如何进来之事,只是问了门外,我呐呐点了点头,又听她无奈道,“定是门外哪位大罗神仙,常有出门艰难之症,挪给了苦命的我……”
我听了,不由一愣,这出门艰难原来也是一种病。心下不由浮现暮霭那张万年憔悴的面容来,她确是有出门艰难之症,万年难得见一遭。再抬眼瞧为蛛丝重缠上的林夏时,我不由默念,这林夏若是万年难出一门,那门外等的执拗神仙莫不是要等成望衰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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