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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立明不信那医生的话。
他不至于连池阳是不是肛裂出血都搞不明白，医生明显在撒谎。
至于为什么撒谎......
段立明抬起头，看着车顶，忽而笑了。
“我的狗有心思了。”
池阳在段立明腿上睡得不太安稳，嘴里念叨着什么。
段立明凑近一听，池阳在说对不起。
段立明摸他的头，“好端端说什么对不起？”
池阳不停重复着这三个字。
池阳梦到他的孩子，小小一团，浑身是血，躺在垃圾桶里哭。
池阳缩在墙角，双手抱头，神经质地说对不起。
池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哥，你好狠心。”
池阳惊醒，满头大汗。
他看见段立明站在推床旁，和医生说话。
池阳的心跳停了几秒。
段立明余光瞥见池阳有动静，转头看他，抹去他眼角的泪，“梦见什么，哭的这么伤心？”
池阳喉咙发干，“记不起来了。”
段立明食指绕着他的头发丝：“记不起来就算了。”
护士过来了，要把池阳推走，他正想起身，却发现自己被捆在推床上，动弹不得。
池阳惊慌道：“为什么绑着我？”
段立明斜看他一眼，和医生说：“拜托你了。”
池阳这才注意到发现医生换了人。
池阳发着抖说：“不是做过手术了吗？”
段立明嗯了声：“那个医院的医生不专业，我替你转了院。”
池阳心乱如麻。
手术做完了，他还活生生躺在这里，根本没必要转院。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医生帮他瞒住了，但段立明根本不信。
池阳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那我现在能不能休息？”
段立明微笑，“做完检查当然可以。”
池阳心头一颤：“我不想检查，很累。”
段立明轻声道：“你不用动，全程有人服侍你。”
段立明还是笑着的模样，池阳却无故一阵寒栗。
他总觉得段立明知道了什么。
池阳抓着护栏的手有点抖：“我身体很好，没必要检查。”
段立明仿佛没听他说话，“说起来你还没有全身检查过，趁这机会正好，有什么毛病都查一查。”
池阳想起他染上的病，眉心重重一跳，下意识脱口：“不........”
话音没落，段立明弯下腰，在池阳耳边笑着说：“这医生是我认识的人，你猜这回他会不会帮你？”
池阳双腿发软，背后冷汗直冒。
这回没人救他。
护士把挣扎的池阳推走了。
医生说：“全身检查的话需要几天才能出结果。”
“尽快。”段立明说：“我等不了那么久。”
医生点头，转身离开。
段立明忽然喊住他：“等等。”
医生回过头看他。
段立明阴恻恻地笑，“记住，你是我这边的人。”
医生头皮发麻，点头走了，边摇头，边嘀咕道：“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荒谬的事。”
护士带着池阳做了几项检查，不管他说什么，护士都无动于衷。
待检查完口腔，护士来了句：“下一项是血常规检查。”
池阳浑身的血液倒流，脸色煞白。
经过洗手间时，池阳忽然说：“我想上厕所。”
护士犹豫了下，还是给池阳解了绑。
池阳独自进了厕所，朝最里头的隔间走去。
段立明坐在长椅上玩手机，鞋上忽然被踩了一脚。
段立明抬头，那人马上道歉，“不好意思。”
段立明彬彬有礼地微笑，“没关系。”
话落，身旁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小周跑到段立明面前，喘着气说：“段少，池阳他.........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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