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棉不知去了何处,是以她只能顶着疲乏的身躯自己去打洗澡水。?暁`税^宅\ ^更,欣.醉.筷,
泡在温热的浴桶里,姜芙觉得自己终于缓了过来。
皮肤上是深深的红痕,胸前的齿痕也十分惹眼,她不由感到一阵羞燥。
无妨,她本就不打算与靖王圆房,昨夜之事倒也算不上背叛。
况且靖王本身也无意婚娶,她嫁去王府说不定还会让他起提防心。既如此,两人尘埃落定后和离即可。若他婚后觉得空虚难耐,她回头替他多纳几个妾室便是。
靖王这人心思深沉,很难让人猜透他心中所想,但寡情这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
这样的人只需要跟他讲利益、谈合作就好。
今日是她的婚期,按规矩她该由贴身丫鬟伺候着早起梳妆的,可春棉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按理说这样大的日子,忠渝侯万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她正思索着,却见春棉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她没撑伞,被暴雨淋了一身湿。
“二姑娘,出大事了!公子他…”
作者有话要说:
审核大人,没有脖子以下的...我先跪为敬...
第57章 保重
春棉告诉她,唐瑾在忠渝侯的居所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比¨奇\中,蚊?王! /庚′歆*罪+全!
姜芙心下一惊,他在搞什么啊!
她望了望窗外豆大的暴雨,抄起油纸伞就往梦晖阁冲。
隔着厚厚的雨帘,她能清晰地看见雨中僵持着的两道身影。
其中一道是忠渝侯,他撑着一把绸伞,笔直地伫立着,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狠狠地瞪着前方的人,嘴唇翕动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另一道是唐瑾。
他没带任何雨具,仅着了一身白色的中衣,直挺挺跪着,衣襟和墨发早已被雨水完全浸透。
“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离得近了,她听忠渝侯如是问道。
“我知道。”
雨太大,唐瑾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语调却铿锵有力:“这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我不后悔。”
忠渝侯怒了,伸手欲往他脸上挥去,却被不远处的一声“阿兄”打断了动作。-删_芭_看-书,蛧′ *追`蕞·新+漳?节-
姜芙来到唐瑾身侧,彻底看清了他的模样。
昨夜的风雨来得急而骤,他有跪了两个时辰,此时整个人都被浸透了自不必说。
他脸色苍白,嘴唇已冻得乌紫。更何况他还赤着足,由于在雨中泡得太久,整个足弓都有了被泡发得迹象。
阿兄的足分明那样好看,此刻却肿得不成样。姜芙不由得有些心疼地抚了上去。
她的指尖触到他足踝的那一刻,唐瑾微微一颤,低声提醒道:“阿芙别碰…脏…”
姜芙却不听,从怀中掏出绣帕将他的两只脚一一擦拭干净,放在怀中揉了揉替他疏通经络,皱眉道:“阿兄为何不着鞋履?”
未等唐瑾回答,上方的人却一声哼笑:“他想走,不想带走我侯府的任何东西罢了。”
忠渝侯冷冷地看着他,冷笑道:“正好你来了,让你兄长说说他都干了些什么吧。”
见唐瑾始终默不作声,忠渝径自说道:“今日天还未亮,他便派人去靖王府传话,说自己昨夜多喝了些酒,借着酒劲强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妹妹,要跟靖王请罪。”
“阿兄!”
姜芙没想到他居然胆大到如此境地。
她倒是不在乎自身名节,更何况唐瑾为了维护她,还将她描述成了受害者,昨晚分明是她主动的…
忠渝侯不屑地瞥了一眼地上的两人,“崔贵妃得知后勃然大怒,又碍于他对朝廷有用不敢任意处罚,只将此事禀报了陛下,让他听候发落。”
他收回挥出去的手,语带憎恨:“结果这竖子一早便跪到我这里来,说什么得罪了靖王,不愿侯府受到牵连,要自请废除他世子爵位。”
他的话刚落音,沉默了许久的唐瑾终于开口了,可能是雨里跪久了,声音还有些虚,“请侯爷恩准。”
“你现在连声父亲都不肯叫了是吧!”
忠渝侯怒气冲冲地瞪着这个他悉心培养了多年的孩子,“好歹我养你一场!这些年,侯府有哪里亏待过你吗?!你非我亲生,可就连这世子之位,我都不曾考虑过璋哥儿!”
眼前这张曾带给他无数荣光与骄傲的脸,如今只觉得面目可憎。他说越气,气到极致,竟想拿脚去踹。
姜芙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在忠渝侯向唐瑾踹来之前,一把擒住了他的脚。
“侯爷!”她眼含怒火,面若冰霜,“唐瑾受了你的养育之恩不假,但这些年你就没从他身上捞到好处吗?”
“若说起初将他养在侯府是受了您兄长的嘱托,可你后来为他请封世子,难道就没有自己的私心在里头吗?”
唐瑜是举世闻名的大将军,战功赫赫,受尽天下百姓爱戴。唐珏当年虽也随太子远赴了北梁,但他一届文臣,行军打仗的能力委实有限。说到底,这侯爵还是沾了唐瑜的光。
为了维持帝王的贤名,嘉宁帝一向赏罚分明。可唐瑜战死,无法再行封赏,嘉宁帝便只能从他的家眷入手了。
唐珏的爵位如此,便是赐祖母的保婚玉镯,亦是如此。
大家不过都是沾了唐瑜的光罢了。
忠渝侯的脸色有些难看了,姜芙却不依不挠,“侯府世子的身份,是荣耀,也是责任。你明知他心不在仕途,却仍逼着他一步一步走到了如今的位置。说到底,你替他请封,不过是利用他烈士之后的名头为自己搏取贤名罢了,你将他养育长大,不过是舍弃不下他天子骄子的聪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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