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错漏,一边还要应付一个叽叽喳喳的少女没完没了的骚扰。′s·a~n,s+a^n_y+q/.-c*o*m+
“祥国是女人为尊,那朝堂上是不是也都是女人啊?女人也打仗吗?生了孩子跟谁姓呀?好棒啊,我怎么就不是祥国人,你说如果我想留在祥国,大哥会不会生气?”沉水背了不到一章书,就被打断了四五次,到后来索性不背了,笼着手看魅音在天逍身边转来转去,一会儿推他一会儿揉他,别提有多亲密,就算可以闭上眼不去看,那雀跃的声音却绵绵不绝,她根本就没办法认真背书。天逍不是没注意到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可魅音片刻也没给他还口的机会,问题一个接一个,语气说是在问,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没人理她,她也兴奋得像一只随时会飞出宫去的鸟儿一样,不停地蹦跶。“小音!”眼看沉水要发飙了,天逍不敢再对魅音和颜悦色,提高了嗓门厉声打断她的聒噪,“闹够了没有!就听你一个人说个没完了,没看见公主正在背书吗?”魅音收了声,嘟起嘴来很不高兴地道:“背不背书有什么要紧的,我想你陪我玩嘛。”天逍瞪起眼来看她:“想玩也要看看场合,自己出去玩,别在这吵吵闹闹,让人没法做事。”“可是……”“算了,今天不背了,”沉水淡淡地打断了他们,唇角带笑,眼神却冷得像冰一样,“魅音,来,我带你出宫走走,你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闷在宫里也无聊,还是出去外面看看,兴许有你感兴趣的东西。”魅音当然是立刻拍手叫好,扑过来纠缠着她的胳膊,把自己过去听说过的王都小吃全都数了一遍,满脸的期待:“以前总是大哥向我炫耀他吃过这个那个,这次终于也轮到我回去向他炫耀了,哼!”沉水面带微笑,轻飘飘抛出诱饵:“你大哥没来过王都?怎不叫上他一起来。·x!j?w/x`s.w!./c\o.m`”“他?他才没空呢,”魅音没觉察到陷阱,手一挥不屑地道,“他一辈子就只知道忙那些天大的事,成日闷在宫……”“小音!你说够了没有,废话这么多,回你自己房间里去!”天逍制止不及,魅音还是说溜了嘴,被他一吓,倒还真不敢再罗嗦了,攥着沉水的袖子低下了头。“你吼什么?本公主还在这儿,几时轮到你发号施令了?”沉水本来就有气,套话也被他打断,更加怒不可遏,公主的架子都端了出来,“魅音,跟我走,看他敢拦。”魅音的目光在二者之间打了个漂,拿不定主意该听谁的好。天逍看她的眼神已经隐隐透出真怒,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当不会分不清何时天逍还容得她胡闹,何时她必须闭嘴听话;但另一方面,沉水才是这在场三人中说话分量最重的,就连天逍也不得不看她的脸色说话做事,如果不听她的,后果会怎样?和她的犹豫不决相比,沉水目标可是明确得多了,她自己也年幼无知过,看得出魅音虽然不怎么识趣甚至有点故意惹人嫌的嫌疑,可是比起她“哥哥”城府却是浅得多,一诈就破,只要争取到和她独处的机会,还愁搞不清他们之间的那点猫腻?不管他们真是兄妹也好,是断不了的前缘也好,错的人一定是天逍,看他平时就不正经,说不定正如君无过曾说的,见一个爱一个,不爱了又甩到一边,再去讨好下一个。+d\u,a¢n`q.i-n-g\s·i_.~o?r!g·所以连着魅音的份,双倍的怒火一触即发,只要天逍稍微点个火,立刻会被轰成灰。天逍自然不会傻到这时候还敢触沉水的霉头,可也绝不敢让魅音就这么跟着她走,这个丫头嘴巴比棉裤腰还松,万一说漏了嘴、不,是肯定会说漏了嘴,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哟,这一大早的,不苦大师这里到是挺热闹的嘛。”会赶着这个点儿过来看热闹的,是也只可能是消息无比灵通的乐非笙,三人不约而同看向前院,就见他一身月白的袍服,怀里抱着一把琵琶,正春风满面地向前殿门走过来。没人欢迎也没人撵,他也就十分自来熟地跨过了门槛,越过三人直接坐到了桌边,一边调音,边还要口不积德地挤兑道:“打扰了大师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真是对不住了,不过既然公主在这儿,我还是不得不来。”“先生找我?”沉水语气中有些不自然地问。冬至之宴以来,她派人去请过乐非笙几次,无不是碰一鼻子灰,要么被推脱说身体不适,要么明明答应了,却又忘了来,这明摆着的赌气,沉水理亏,倒也不敢发怒,只是面子上总有些过不去,好意被拂了几次,也就只好暂时不去招惹他。乐非笙调好了弦的松紧,将琵琶抱端正了,才笑着擡头对她说:“是啊,前些日子我又梦见了雪儿,于是几天不吃不睡地谱了这一曲惜今朝,迫不及待地想要与公主分享——打扰公主背书了吗?”沉水抿唇笑了下不置可否,倒是魅音好奇地多了句嘴:“雪儿是谁呀?”“雪儿是我心里的姑娘,”乐非笙悠悠地道,“她懂我的所思所想,对我的喜怒哀乐感同身受,这世上有千娇百媚,惟有她是我永远的知音。” 天逍蓦然提高了嗓门,带着几分怒气质问道:“公主赐你锦衣玉食,你心里却想着别的女子,不但不知羞愧,竟还敢当着人说出来?”乐非笙哼了一声冷笑,凉飕飕地借力打力:“雪儿不过是我心里的人,大师自己尚且夜半与女子私会,又管得到我了?”天逍被他的话激怒,几乎就要冲上去将他揍翻在地,却听到魅音语带迟疑地问:“你们……你是……哥,你到祥国到底是来做什么来了?”“姑娘莫非还不知道?”乐非笙唯恐天下不乱,还要笑眯眯地一边拨弄琵琶弦一边道,“你的情哥哥和我一样,只不过是这碧落宫中的公主面首而已。”“什么?!你——”魅音瞬间张大了嘴,指着天逍,竟是说不出话来。望着眼前这一幕,沉水忽然觉得说不出的可笑。069、追思魅音指着天逍,眼睛几欲驼眶,却是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而天逍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限,好像随时会发作,不知道做出什么离谱的事儿来。“你——你太丢人了!大哥要是知道……大哥要是知道会被你气死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魅音骂也不知从何骂起,狠狠地跺了下脚,又转向沉水:“你怎么能这样对他?你知道他是谁吗,竟然用这手段来侮辱他!”沉水只觉好笑,被她指着鼻子也不生气,还好整以暇地反问:“我怎么他了,祥国以外俱是男尊女卑,但只要踏上祥国的国土,就必须入乡随俗,公主面首与皇子姬妾有何区别,怎就侮辱他了?”魅音又惊又气,急喘了一阵,忽地呜咽起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他为了你,不要大哥,不要我,连他娘也不要了,你怎能、怎能……”一时难过,眼泪也跟着掉下来。“小音,我数到三,马上收拾东西走。”天逍却在这种时候非常不近人情地下了逐客令。“我不走!”魅音愤怒地大声道,乐非笙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对他来说,这少女盛怒之下的吼叫声实在是对耳朵的摧残,成日浸泡在美妙旋律中的他还真是无福消受。天逍面色不改,开始数:“一。”魅音见怒吼不奏效,只得又软下声音来求:“为了她值得吗?她都不把你当回事,还打你,你要为了她离乡背井一辈子?”天逍不做声了,魅音眼圈通红地上前去一把抱住他:“你真的缺心眼吗?非要这样委屈自己,家里什么不好,非要去当和尚,现在还被一个不爱你的女人踩在脚底下,你怎么就这么笨这么傻!”看着他们抱在一起,沉水说不出心里是种什么滋味,似乎不太舒坦,又有些无所谓,怕看到天逍被她说得心软,像过去哄自己一样哄她,更怕他冰冷无动于衷,因为那只能证明这个叫魅音的姑娘真的坏了他的事——可,究竟坏的什么事呢?骗取恩宠,还是阴谋颠覆?“二。”魅音蓦然放开了他,后退了半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天逍掸了掸袖子,面无表情地道:“回去以后把嘴闭紧了,敢向大哥泄露半个字,我绝对饶不了你。”魅音难过得又要哭,却在看到他嘴唇一动,似乎准备将最后一个数字说出口时生生收住了,捂着嘴跑出了殿门。“真遗憾啊,”乐非笙一根手指带过琵琶弦,发出绵长回味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