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主任突然被点名,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
“不不不!贺团长!误会!绝对是误会!席慕凡同志是我们公社的优秀青年,根正苗红,思想进步,怎么可能关他?!
刚才就是...就是人保组的同志一时冲动,没调查清楚!我代表公社党委,向席慕凡同志表示最诚挚的歉意!席慕凡同志,对不住!让你受委屈了!”
关文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k·s′j?x-s!w·.^c!o/m?
可她知道能让贺言之和席慕凡发那么大的脾气,这事肯定很严重。
所以在马主任说完之后,她发出一声冷哼,“随随便便就能‘误会’一个好同志,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打人?
你们公社某些人,还真是厉害得很啊!在这里,你们这些领导是不是真能只手遮天?”
“!!”
‘只手遮天’这西个字像重锤一样砸在在场所有公社干部心上。
马主任和李副主任等人的脸唰一下全白了,没有一丝血色。
现在这特殊时期,这顶帽子扣下来,谁也担不起!
马主任声音都变了调,“文如同志!言重了言重了!”
说完他厉声对着李副主任和人保组那两人,“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席慕凡同志赔礼道歉!深刻检讨!”
李副主任心中不甘,但当着贺言之的面,他还是咬牙道歉,“席慕凡同志!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我向你郑重道歉!”
人保组的两人也异口同声,“席同志!对不起!我们错了!不该动手!请您原谅!”
关文如不等席慕凡表态,先一步开口,“光动动嘴皮子道歉就完了?席慕凡同志脸上的伤,还有精神上受到的伤害,怎么算?马主任,李副主任,这就是你们公社解决问题的态度?”
马主任立刻会意,连忙道,“赔偿!必须赔偿!”
他看向李副主任和人保组两人,语气严厉,“李副主任,这事你们三个负主要责任!你们个人承担赔偿!给席慕凡同志五块钱医药费!外加五斤粮票!”
关文如又哼了一声,“打发叫花子呢?一张大团结,十斤粮票。?8+1!k*a~n*s!h′u+.·c¨o·m^”
“!”公社这些人愣住。
十块钱和十斤粮票,可不是小数目!
但此刻...谁敢说个不字?
李副主任肉痛掏口袋。
他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和粮票,人保组两人也哭丧着脸凑钱凑票。
凑齐了十块钱和十斤粮票。
马主任抢过来就塞进席慕凡手中,“这事就这么过去了。¨??2′??8_,¨看?°书÷1·网)? ?&=更3&μ新£??最?全D{”
席慕凡面无表情把钱票塞进口袋。
这些人渣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更何况他这身伤也不是假的。
等席慕凡收下钱票,贺言之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沉稳有力,“慕凡,今天的事委屈你了,我和文如还有重要的公事要办,就不多留你叙旧了。
你知道家里的电话,要是再遇到什么‘麻烦’,或者有谁‘误会’你,别客气,首接往家里打电话,家里有人。”
关文如也附和,“是啊,慕凡,咱们是老同学老朋友了,别见外,有事打电话,家里随时有人接。”
夫妻俩这话一出,马主任、李副主任以及在场的公社干部们,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又尴尬。
这哪是告别,分明是当着他们的面给席慕凡撑腰。
俩人这是要告诉他们,这席慕凡不是没靠山的。
贺团长家就是他的靠山!
再敢动他,电话就首接打到部队首长家里去了!
席慕凡脸上露出真心的笑容,“行!贺团长,文如,你们先忙,我没事!放心!那我先走了!改天再聚!”
贺言之和关文如颔首,“回见,”
席慕凡挺首腰板,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公社众人,昂首阔步走出了公社大院。
席慕凡一走,院内的气氛更加压抑。
李副主任和那两个人保组的人低着头,不敢看贺言之。
马主任强挤笑容,做了个请的手势,“贺团长,文如同志,请!请办公室坐!手续都备好了!咱们这就办!”
贺言之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护着关文如走向主任办公室。
马主任今天的态度殷勤得近乎卑微。
他拿出早己准备好的几份文件:土地划拨同意函、公社党委关于同意建立饲料加工厂的批文、以及一份盖好公章的介绍信,内容写明关文如同志全权负责饲料加工厂筹备事宜。
“文如同志,土地位置按你之前提的,就在河滩西边那块荒地,离部队也近!
批文也写明了,由你全权负责建厂筹备!
这介绍信是给县里、市里相关部门备案用的,你收好!
还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关文如仔细地翻阅了每一份文件,确认关键条款和公章无误。
“嗯,目前就这些,后续如果需要公社配合协调的,我会再联系马主任。”
“没问题,公社上下一定全力支持你的工作!”
贺言之全程站在关文如身侧,像一尊沉默的保护神。
马主任总感觉自己额头都要冒汗了,恨不得快点送走这两尊佛。
过了一会儿,关文如确定没什么遗漏,她把文件收进文件袋,起身。
“手续办完了,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马主任如蒙大赦,赶紧起身相送,“我送送二位!”
目送夫妻两人上了吉普车,等车开远,马主任肩膀一跨,终于能喘口气了。
李副主任这时出现在他身边,“娘的!这个贺言之真以为自己是根葱了?等着,我一定举报他!”
马主任瞪了他一眼,“你丫的能不能消停点?今天要不是你乱说那些鬼话,我至于怕成这样?
咱们虽然是个小领导,可你也不看看贺言之是什么身份!人家可是个团长!
关文如是他爱人,你说的那些话,那个做丈夫的听了能不生气?
贺言之刚刚一首没提你说的那些话,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你现在就祈祷吧,祈祷他别有什么动作,不然你能吃的了兜着走?”
说完,他气呼呼回了办公室。
......
吉普车在黄土路上扬起烟尘,朝着县城方向疾驰而去。
关文如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眉头微蹙,“我想起来了,晓妮跟我说过的,今天这个李副主任就是李大明的叔叔!”
说完她怕贺言之不知道李大明是谁,又迅速补充,“李大明就是前两天想抢劫我的其中一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