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y^o?u!s,h/u/l\o^u`./c~o\m/
走廊上，程昱握着手机对电话那头的陈临说道："砚辞准备跟苏瑾离婚了。"
远在外地的陈临脚步猛然顿住："什么？"他声音沉了下来，"确定？"
"当然确定，砚辞亲口说的。"程昱补充道，"而且糖糖的抚养权也没给她......"
陈临突然打断："我还有事，先挂了。"没等程昱反应，电话己经切断。
他盯着手机屏幕，手指悬在苏瑾的号码上方，犹豫几秒后还是拨了出去。
"陈总？"苏瑾的声音平静得出乎意料。
陈临一时语塞。
关于离婚的事，他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
"如果是见乔乔，我明天没空，后天可以吗？"苏瑾主动打破沉默，她刚跟律师预约，明天要处理离婚事宜。
"好。"陈临简短回应，却迟迟没有挂断。
"还有其他事吗？"苏瑾问道，语气中听不出任何异常。
陈临敏锐地察觉到她声音里没有预想中的痛苦，这反而让他更加困惑。
是真的释怀，还是在强撑？
"陈总？"苏瑾再次催促。
"没事了。"陈临最终选择挂断，随即又拨通程昱的电话："她居然同意放弃抚养权？"
"没错！"程昱压低声音，"你说她是不是在玩欲擒故纵？想让砚辞内疚？"
陈临皱眉："也许她是真想离婚。^x^i!n·2+b_o!o,k\.*c*o/m_"
"开什么玩笑！"程昱嗤笑，"她爱了砚辞十几年，怎么可能说放就放？"
陈临没有接话。
他想起苏瑾刚才异常平静的语气，忽然不确定起来。
"总之这是好事！"程昱兴奋地说，"等回来我们给砚辞庆祝！"
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让程昱察觉到异样："你怎么了？"
"先这样。"陈临突然挂断，望着窗外的夜色陷入沉思。
那个曾经为爱痴狂的苏瑾，真的变了吗？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卧室。
苏瑾睁开眼，望着天花板发了几秒钟的呆。
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六点三十分，比平时早了半小时。
她伸手关掉闹钟，指尖在屏幕上停留片刻，最终还是点开了相册。
屏幕上立即跳出一张小女孩的笑脸——那是沈糖西岁生日时的照片。
小姑娘穿着粉色的公主裙，头上戴着闪亮的皇冠，正对着蛋糕许愿。
苏瑾的手指轻轻抚过屏幕，眼神柔和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平静。?c¨h`a_n~g′k′s￠.+c~o/m_
"该起床了。"她对自己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洗漱完毕，苏瑾走进厨房。
冰箱里空空如也，只有几瓶矿泉水和半盒牛奶。
她拿出牛奶倒进杯子，又从橱柜里找出两片吐司。
简单的早餐很快吃完，她将杯子放进洗碗机，按下开关，就出门了。
律师事务所位于市中心一栋现代化写字楼的28层。
苏瑾走进大厅时，前台小姐微笑着向她点头致意："苏女士，早上好。黎律师己经在等您了。"
推开会议室的门，苏瑾看到林修远正坐在窗边的位置看文件。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金色的轮廓。
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朝她挥了挥手："来得挺早啊。"
"嗯。"苏瑾简短地应了一声，在长桌另一端坐下。
黎正谦的助理很快端来一杯热茶，茶香袅袅升起。
苏瑾从公文包里取出那份己经看过无数遍的离婚协议，递给刚走进来的黎正谦。
"麻烦你了。"她说。
黎正谦接过文件，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应该的。"
林修远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到黎正谦身边，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
当看到关于沈糖抚养权的条款时，林修远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苏瑾。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沈糖时的情景。
那是三年前的一个周末，他临时有事去苏瑾家取资料。
开门的是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女孩，眼睛又大又亮，像极了苏瑾。
"你是林叔叔吗？"小女孩仰着头问他，"妈妈说你会来拿东西。"
后来每次见面，沈糖都会甜甜地叫他"林叔叔"，还会给他看她新画的画。
而苏瑾谈起女儿时，眼睛里总是闪着光，语气里满是骄傲和疼爱。
可自从决定离婚后，苏瑾就像变了一个人。
她不再提起沈糖，甚至在林修远偶尔问起时，也只是淡淡地说"她很好"。
林修远看着苏瑾专注地翻看财产分割条款的侧脸，心里叹了口气。
他知道苏瑾不是冷酷无情的人，能让一个母亲做出这样的决定，必定是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论文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林修远坐回苏瑾身边，转移了话题。
苏瑾抬起头："己经修改得差不多了，下周应该能提交......"
两人的谈话被黎正谦的轻咳打断。
他合上文件，对苏瑾说："我己经反复确认过了，协议确实没有问题。现金部分很明确，不动产也都注明了没有任何产权纠纷。"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沈砚辞先生给你的公司股份部分。条款写得很清楚，你只享有分红权，如果公司出现任何问题，所有法律责任和赔偿都由沈砚辞先生个人承担。"
这有点出乎苏瑾的意料，毕竟这些年他对她的冷漠和忽视己经成了习惯。
没想到在最后的时刻，他竟然表现出了难得的...公平？
不，也许只是不想欠她什么罢了。
苏瑾在心里冷笑一声。
"没问题就好。"她平静地说，拿起桌上的钢笔，在协议最后一页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
签完字，苏瑾将文件推给黎正谦："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放心，我会尽快联系沈砚辞先生，安排后续事宜。"黎正谦收起文件，犹豫了一下又问，"关于抚养权的问题，你真的不再考虑..."
"不必了。"苏瑾打断他，声音很轻但很坚决，"就这样吧。"
与此同时，沈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沈砚辞刚结束一个跨国视频会议，助理敲门进来："沈总，这是今天需要您签字的文件。"
"放桌上吧。"沈砚辞头也不抬地说，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