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啧,果真是玩弄人心的一把好手。/3*8′看^书\网? `最?新_章?节/更?新*快/
而陵一送完慕大夫回来后,就看见沈挽挽静静的坐在他家大人的床边。
他不动声色地站在床尾,神色复杂地看着沈挽挽。
然后他握剑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见沈挽挽没有任何东西,他也就松了一口气。
正以为沈挽挽没有反应之时。
“陵一。”沈挽挽突然开口,“你家大人中的毒,是谁下的?”
陵一浑身一僵,目光锐利地盯着沈挽挽,手又重新握紧剑柄:“夫人,这...属下不知。”
“不知?”沈挽挽轻笑,“你身为他的贴身侍卫,你不知?那好,那你总该知道,他这伤是怎么来的吧?”她指了指裴寂胸口的疤痕。
陵一依然一脸油盐不进的样子,冰冷冷地回答:“夫人恕罪,属下也不知…”
“行了。”沈挽挽摆摆手,“去煎药吧。”
待陵一退出房间,沈挽挽才长长舒了口气。
她看向裴寂,她知道,惯会玩弄权谋的人,哪怕是一点,也会引起他的猜忌。
如果今日沈挽挽对于裴寂的毒和伤,都没有一点疑问以及猜测,或者一点也不好奇。
那等裴寂醒来,那钻芝麻堆里的心眼子,怕是会淹死她了。
「宿主,这个世界,太恐怖了,比真枪实弹更恐怖!」小企鹅在系统里瑟瑟发抖。
听到小企鹅说真枪实弹,沈挽挽又想起那个动不动耳朵通红的路峥了,啧,还是纯情小狼狗好啊!
“统啊,既然这样,我这个世界的积分,能不能给我提升一下呢?”
小企鹅猛地一跳,「宿主啊,这己经很高了,减了你上个世界欠的五百多,你这个世界完成后还能有一千积分呢!」
沈挽挽撇了撇嘴,苏醒回去还得扣积分,那个狗系统怎么也不说回去要多少积分,她觉得好像踏入一个无限循环的大坑一样。~看+书?君\ `更?新,最`全?
沈挽挽正思索间,床上的裴寂忽然发出一声低吟。
她俯身查看,却见男人眉头紧锁,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似乎陷入了梦魇。
“不要...父亲..”裴寂的喉结滚动,苍白的唇间溢出几个破碎的音节,“不是我...我没有...”
沈挽挽心头微动,这就是,每一个反派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童年阴影吗?沈挽挽轻握住裴寂紧抓住床上的手:“裴寂?醒醒。”
裴寂猛地睁开眼,漆黑的眸子里还残留着惊惧。他下意识要抽回手,却被沈挽挽牢牢握住。
“松手。”他声音嘶哑,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沈挽挽非但没松,反而凑近了几分:“夫君做噩梦了?”
裴寂眼中寒光一闪,突然发力将她拽到身前。
两人鼻尖几乎相碰,沈挽挽能清晰地闻到他呼吸中的药香与血腥气。
“沈挽挽。”他一字一顿道,“你以为这样,你就能得到你们想要的?”
沈挽挽眨了眨眼,这狗男人说什么他们?难不成,这个婚赐的还另有玄机?难道不是因为沈茹芸的八字跟他相合?
沈挽挽想不通,故作听不懂的样子:“我们?夫君,我只想要夫君长命百岁呀。”
“呵。\k*s^w/x.s,w?.`c.o/m~”裴寂冷笑,“我倒是不知道,沈大将军的身价如此丰厚。”
沈挽挽歪着头想了想,忽然展颜一笑:“哦?难不成夫君是觉得你的命,太便宜了?”
裴寂眸色骤冷,指节捏得咯咯作响:“牙尖嘴利。”
“多谢夸奖。”沈挽挽趁势将陵一刚煎好的药碗递到他唇边,“夫君,该喝药了。”
黑褐色的药汁散发着苦涩气息,裴寂皱眉别开脸:“不喝。”
沈挽挽很是稀奇,一代权臣,竟然,怕喝药?
然后她慢条斯理地从袖中取出一包蜜饯:“这药后含一颗,能去苦味。”
裴寂盯着那蜜饯看了半晌,突然伸手打翻药碗:“我说了,不喝!”
瓷碗摔得粉碎,药汁溅在沈挽挽裙摆上,晕开一片深色痕迹。她低头看了看,忽然轻笑出声:“夫君,你这是怕我下毒?”
裴寂苍白的脸上看着沈挽挽裙上的痕迹,脸上难得浮现一丝别扭,然后语气生硬地对沈挽挽说:“沈小姐,裴氏家规,请你离我三丈远。”
“嗯,可我也说了,恕难从命不是?”
“既然现在不喝,那便再煎一碗。”沈挽挽转身走向门口,忽又回头,“对了,夫君若不肯吃药——”她故意拖长声调,“妾身可以用嘴喂。”
裴寂瞳孔猛地收缩,一把抓起床头的玉枕砸过去:“滚出去!”
沈挽挽灵活地侧身避开,玉枕在门框上摔得粉碎。
她冲裴寂眨眨眼:“夫君好大的火气,看来病是好些了。”
说完便施施然离去,留下裴寂一人在床上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门外,小桃听到动静慌忙跑来。
见沈挽挽安然无恙,小桃才松了口气:“夫人,大人他...”
“没事,闹脾气呢。”沈挽挽理了理衣袖,“去,再煎一碗药来。”
陵一面露难色:“夫人,大人一向...”
“就说是我让煎的。”沈挽挽打断他,“若他问起,就说我一会儿亲自来喂。”
陵一浑身一僵,想起方才听到的“用嘴喂”,耳根顿时红了。他结结巴巴应了声“是”,逃也似地跑向厨房。
小桃疑惑地看着陵一的背影:“他怎么了?”
沈挽挽笑而不答,转而问道:“南海鲛珠取来了吗?”
“取来了!”小桃连忙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都在这里,一共十二颗。”
沈挽挽接过锦囊掂了掂:“十二颗?应是不太够,再去库房把剩下的拿来。”
“啊?”小桃瞪大眼睛,“夫人,这己经是全部的了!”
“嗯?是吗?”沈挽挽挑眉,“可是我昨天晚看了一眼云婆婆带来的我母亲留下的嫁妆单子上,南海鲛珠至少有三十颗。”
小桃急得首搓手:“夫人,这可不关奴婢的事情啊,奴婢去找了就全在这里了……”
沈挽挽拍了拍小桃的肩膀,“傻丫头,宽心,我又没说是你拿的。”
“来来去去,不就只有被王氏贪了。”沈挽挽冷笑,“这事无妨,我亲自去要回来便是。”
“可是,那大夫人,会承认吗?”小桃忐忑不安地跟着沈挽挽。
沈挽挽眯起眼:“不认?那就打到她们认就行了。”
小桃压低声音:“可奴婢刚收到了消息,大夫人今天早入宫见那什么贤妃娘娘,据说,出来的时候得了好多的赏赐,然后兴高采烈地回府了。”
“贤妃娘娘?”沈挽挽不怒反笑,“她这是给自己找到靠山了?”
沈挽挽觉得原主这个爹眼睛真瞎,也不知道怎么能瞧上王氏这种人。
小桃欲言又止:“那小姐……噢,不是,是夫人,那夫人,那我们还回吗?那贤妃娘娘可是当今圣上最受宠的嫔妃!据说还跟首辅大人有故事呢!”
沈挽挽吃惊地抬起头“难不成是,白月光老情人?朱砂痣?爱在心口难开?”
小桃虽然听不懂白月光是什么,可是前后词语组在一起也都知道不是什么好词。
“诶呀,夫人,你说什么呢,裴大人据说是与贤妃娘娘可是死对头……”
“嗯?原来是死对头。”沈挽挽接过话头,“我知道了。”
“不过,小桃,你哪里来的那么多据说?”沈挽挽很是疑问,先前问他,京城哪个是最好的大夫,她都不知道,现在怎么就百事通了?
小桃腼腆地挠了挠头,“奴婢愚钝,可也知道,刚来首辅府上,周边的都是不熟悉的人,奴婢听从云婆婆的训话,再加上,奴婢想为夫人做些事情,所以,刚刚奴婢就出去裴府外院走了一圈儿,散了一些银钱,所以就都知道了!”
沈挽挽闻言即刻对小桃举起大拇指,“我家小桃真棒!”
沈挽挽她后面从系统那里得知,贤妃的父亲正是被裴寂弹劾下马的吏部尚书。
所以这两人的梁子,结得不是一般的深。
“那,夫人,我们还回将军府吗?”小桃迟疑地问向沈挽挽。
“回,为什么不回,拿了我的东西,就得给我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