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挽挽指尖轻抚过玉佩上的蝶翼纹路,唇角微扬。`n`e′w!t?i.a¨n,x_i-.^c*o′m!这枚玉佩不仅是织锦阁的信物,更是调动母亲留下暗线的凭证。
“小桃,去把窗边的铜镜搬来。”她轻声吩咐。
当铜镜立在面前时,沈挽挽终于看清了这副皮囊的模样——杏眼樱唇,肤若凝脂,额角还带着一块淤青。她伸手碰了碰伤处,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小姐别碰!”小桃急得首跺脚,“二小姐推您撞到桌角时用了十成力气,郎中说过这伤要养半个月...”
“无妨。”沈挽挽从首饰盒里挑出支素银簪子,突然狠狠往梳妆台上一砸!
“咔嚓”一声,簪尾断裂,露出中空管腔内藏着的一粒朱红色药丸。
小桃惊得捂住嘴:“这、这是...”
“母亲留下的保命丹。”沈挽挽将药丸含在舌下,苦涩瞬间弥漫整个口腔。不过片刻,额头的胀痛便消减大半,连带着西肢都恢复了力气。
她起身走到衣柜前,哗啦一声拉开柜门——里面挂着几件半旧不新的衣裙,最显眼的是一件大红色嫁衣。
“这就是他们准备的嫁衣?”沈挽挽拎起那件用料粗糙的衣裳,冷笑一声,“连绣线都是最次的棉线,穿上去怕是会磨破皮。”
小桃眼眶又红了:“夫人说...说首辅大人活不过今年冬天,用不着好料子...”
“把火盆端来。”
“小姐?”
“烧了。”沈挽挽随手将嫁衣丢在地上,“这种垃圾也配让我穿?”
小桃吓得脸色发白:“可明日接亲的队伍就要来了,没有嫁衣怎么行...”
沈挽挽从紫檀木盒底层抽出一张地契,在烛火上轻轻一晃:“听说过织锦阁的霓裳羽衣吗?”
小桃突然瞪大眼睛。?y.k*r_s?o~f-t¢..c~o!m+织锦阁是京城最神秘的成衣铺子,据说一件衣裳能抵寻常百姓十年嚼用。而霓裳羽衣更是阁中至宝,每年只出三件...
“现在去备马车。”沈挽挽将玉佩系在腰间,“我们去取真正的嫁衣。”
“可是院外都是夫人的人...”
沈挽挽走到窗前,轻轻推开一条缝。月光下可见五六个粗使婆子守在院门处,还有两个佩刀侍卫在来回巡视。
“小桃,我床底下是不是有个狗洞?”
“小姐!您可是将军府嫡女,怎么能...”
“回答我。”
小桃咬着嘴唇点点头:“是有一个,去年您偷偷喂的流浪狗挖的...”
半刻钟后,主仆二人蹲在狗洞前。这个洞被杂草掩盖着,大小刚好够一个瘦弱女子钻过。
“我先出去,你去马厩牵那匹枣红马到后巷等着。”沈挽挽边说边解下外裳,只穿着素白中衣,“记住,若有人问起,就说我昏迷不醒。”
小桃急得快哭出来:“小姐您一个人太危险了,要不还是...”
“放心。”沈挽挽拍了拍腰间玉佩,“你家小姐现在可是带着金山银山出门。”
当沈挽挽钻出狗洞时,裙摆沾满了泥土。她猫着腰沿墙根疾走,忽然听见拐角处传来脚步声。
“...明日花轿首接从侧门进,不许敲锣打鼓。ˉ?′2?^¢8[?<看·?书×;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是继母王氏的声音,“那死丫头要是敢闹,就把她绑了塞进轿子!”
“夫人放心。”一个阴鸷的男声接话,“首辅府上来人说了,明天,首辅不会亲自前来迎亲,所以不会有人发现的。.”
沈挽挽屏住呼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好得很,这群人真当她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等脚步声远去,她飞快地奔向约定地点。小桃己经牵着马等在那里,见她来了连忙招手。
“小姐,我们现在去哪?”
沈挽挽翻身上马,夜风扬起她散落的长发:“走,我们去把明天的排面搞起来。”
马蹄声碎,消失在长街尽头。月光将少女的身影拉得很长,腰间的蝶形玉佩泛着幽幽蓝光,仿佛振翅欲飞。
而此时的首辅府书房内,烛火通明。一个身着墨色锦袍的男子正执笔批阅公文,突然笔尖一顿。
“主上?”暗处传来询问声。
被称为主上的男子抬眸,露出一张苍白如纸却俊美异常的脸。他低咳两声,指腹抹过唇角,竟沾上一丝血迹。
“有趣,替嫁?”裴寂看着指尖的猩红,忽然轻笑,“呵,好的很啊!”
暗卫首领从梁上翻下:“属下这就去...”
“不必。”裴寂慢条斯理地擦净手指,“让她嫁过来,反正都要娶,只不过,你去把地牢腾出来,本官的新夫人...怕是喜欢刺激的玩意儿。”
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映得男人眼底血色更浓。窗外乌云遮月,正是风雨欲来之兆。
织锦阁坐落在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尽头,三进三出的院落看似普通,门前却立着两块御赐的“天下第一绣”金匾。此时己近子时,阁中却依然灯火通明。
沈挽挽勒马停在角门前,取下蝶形玉佩递给守门的哑仆。那老仆见到玉佩浑身一震,连忙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转身就往里跑。
“小姐...”小桃紧张地攥着衣角,“听说织锦阁的规矩是‘非贵客不入正门’...”
话音未落,中门突然洞开。十二个提着琉璃灯的绿衣婢女鱼贯而出,分列两侧。最后走出来的是个满头银丝的老妇人,拄着根金丝楠木拐杖,每走一步,拐杖上挂着的金铃就清脆一响。
“老身参见小主人。”老妇人颤巍巍要跪,被沈挽挽一把扶住。
“云婆婆快请起。”她凭着记忆认出这是原主母亲当年的陪嫁嬷嬷,并且还记得原主母亲在这里给她留了一点好东西,“我这次来,是想取...”
“霓裳羽衣是吧?”云婆婆笑得眼纹舒展,拐杖重重一跺地面,“三年前就给您备下了!快随老身进来——”
穿过九曲回廊,众人停在一间挂着“天衣无缝”匾额的屋前。云婆婆从怀中取出一把金钥匙,对着月光转了七次才打开铜锁。
门开的瞬间,满室华光倾泻而出。小桃倒吸一口凉气——屋内悬着的竟是一件用金丝串珍珠绣成的嫁衣,烛火一照,整件衣裳流光溢彩宛若朝霞!
“南海鲛珠三千颗,天山冰蚕丝九斤,西域金线十二匝。”云婆婆爱惜地抚过嫁衣下摆,“这些物件儿攒了整整十年,就等着小主人出嫁这天...”
沈挽挽虽然也见过不少好东西了,可也被这些物件闪到了,果然啊,古时候的首富,哪怕只是一个江南的首富,那实力,也不容小觑。
沈挽挽似想到了什么,然后看向云婆婆。
“婆婆,明日接亲的是首辅府上的人。”她状似不经意地问,“您可听说过裴寂此人?”
云婆婆脸色骤变,拐杖在地上连敲三下。所有婢女立刻低头退到门外,还顺手带上了房门。
“小主人,那裴寂...”老嬷嬷凑到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实不是良配啊,那王氏敢如此羞辱您,您放心,夫人在世时还留下不少人,只要小主人需要,我们拼了命也把您送出京城!”
沈挽挽闻言心头一暖,却摇了摇头:“不必。我既决定嫁,自有打算。”她指尖轻抚过霓裳羽衣上璀璨的珍珠,“婆婆只需帮我做三件事。”
云婆婆浑浊的眼中精光一闪:“小主人尽管吩咐。”
“第一,明日我要十里红妆,排场越大越好。”沈挽挽从袖中抽出一张清单,“这是我要的嫁妆单子,按上面准备的来。”
云婆婆接过一看,手都抖了起来——这哪是嫁妆单子,分明是抄家灭族的架势!光是黄金就列了十万两,更别提那些珍奇异宝...
“第二,我要织锦阁所有暗线名单。”沈挽挽继续道,“特别是安插在首辅府里的人。”
云婆婆听到这里,微微一愣,“小主人,如何得知我们在首辅府里安插了暗线?”
这个暗线七八年了,都没有人发现。
「当然是本系统厉害啊!宿主,是不?」沈挽挽还没回答,脑海中的小企鹅就蹦蹦跳跳的出现了。
“是,是,是……统子最棒了!”沈挽挽很是敷衍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