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鸡叫头遍。~卡.卡_暁·说¨枉. ￠庚￠辛/醉!筷!秦凡躺在硬板床上，眼皮底下像塞了沙子，又干又涩，浑身骨头缝里都透着昨天翻田耙地留下的酸沉。可脑子里那根弦却绷得死紧，毫无睡意。意识深处，那片幽蓝色的系统光幕无声流转，【刮刮乐透视】的选项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神不宁。
五万到八万……系统冰冷的计划目标，像悬在头顶的钩子。十万元！这个数字像块沉甸甸的金砖，压得他喘不过气，又烧得他心头发烫。学费、债、爹娘佝偻的背……有了这十万，至少能先喘口气！
他悄悄摸下床，脚底板踩在冰凉粗糙的泥地上。堂屋里传来父亲秦建国沉闷的咳嗽声和母亲刘淑芬窸窸窣窣生火的动静。他摸到自己那个洗得发白的旧书包，手指伸进最里层的破夹缝，抠索了半天，才捏出两张被汗水浸得有些发软的纸票子——一张十块，一张五块，还有几个钢镚儿，加起来正好二十块。这是他攒了快半年的“私房”，原本是想等高考完，去镇上书店买本早就看中的二手参考书。
“爹，妈，”秦凡走到灶屋门口，尽量让声音显得平常，“我去趟镇上，买……买两支笔芯，再买点草稿纸。”他晃了晃手里那几张可怜的票子，“钱够。”
秦建国正蹲在门槛边“吧嗒”旱烟，闻言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皮扫了他一下，烟雾缭绕里看不清表情，只含糊地“嗯”了一声。′顽¨本`鉮/占* ,哽`鑫_罪.筷\刘淑芬从灶膛前抬起头，脸上沾着灰：“早点回来！日头毒！”
“知道了！”秦凡应了一声，捏紧了那二十块钱，像捏着全家的命根子，转身快步走出了小院。清晨微凉的空气吸进肺里，却压不住心口的狂跳。
第一站：桥头福彩店。
镇上刚醒，石板路湿漉漉的。桥头那家福彩店门脸不大，红底黄字的招牌“福彩中心”都褪色了。玻璃柜台里摆满了花花绿绿的刮刮乐。老板是个秃顶胖子，正打着哈欠用抹布擦柜台。
秦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心全是汗。他强迫自己冷静，目光装作随意地扫过柜台里琳琅满目的刮刮乐。意念瞬间集中：
“系统！透视！全部！目标：五千到两万！”
意识深处蓝光暴涨！柜台里所有的刮刮乐仿佛瞬间被X光穿透！一张张彩票上，原本被涂层覆盖的区域，清晰地浮现出刺目的红字：
【￥20.00】、【谢谢参与】、【￥50.00】、【￥100.00】、【￥1000.00】……大部分是零星小奖。
秦凡的心跳加速。目光急切地逡巡，终于在角落里一沓名为“黄金时代”的刮刮乐里，锁定了两张！
光幕上，两张彩票瞬间放大：
第一张：刺目的红光，硕大的数字：【￥10,000.00】！
第二张：同样清晰的数字：【￥5,000.00】！
一万！五千！
秦凡的心脏像是被重锤狠狠擂了一下！狂喜瞬间淹没了他！二十块变一万！或者五千！系统……是真的！这金手指，硬得硌手！
但下一秒，一个冰冷的现实如同冷水浇头——一万块！这么大的金额，兑奖肯定要登记身份证！留下姓名、地址、电话！在这个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小镇，这无异于把自己和全家架在火上烤！ 那些探究的目光、背后的议论、甚至可能招来的麻烦……秦凡瞬间打了个寒颤。?丸¨夲!鰰￠戦/ .蕞?歆-彰￠截^庚`鑫·筷_爹妈老实巴交一辈子，哪经得起这个？
五千块！虽然少了一半，但五千块以下通常不用登记身份信息！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安全！隐蔽！风险小得多！虽然离十万目标还很远，但这是坚实的第一步，而且不会引来不必要的关注！
电光火石间，秦凡做出了决断。他强压住对那一万块的巨大诱惑，手指微微颤抖，却坚定地指向那沓“黄金时代”中属于五千块的那一张，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发抖：“老板，这个……‘黄金时代’，来这一张。”他特意指了指目标彩票的位置。
“十块一张。”秃顶老板眼皮都没抬，懒洋洋地撕下秦凡指的那一张递给他，又扔过来一个塑料刮片。
秦凡接过彩票和刮片，手因为刚才的剧烈心理波动还有些抖。他背过身，走到店门口阳光照不到的角落，心脏咚咚首跳。他深吸一口气，用刮片小心翼翼地刮开覆盖膜。动作很慢，很稳，指尖却冰凉。
银灰色的涂层一点点褪去。
￥5,000.00！
鲜红的印刷体数字，清晰地映入眼帘！
成了！五千块！十块变五千！系统真的能行！而且，避开了登记的风险！
巨大的喜悦和一种隐秘的安心感交织着冲击他。他死死攥着那张彩票，指关节发白，迅速转身，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但比之前预想的要镇定一些：“老板！兑奖！”几步冲到柜台前，把彩票“啪”地拍在玻璃上！
秃顶老板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不耐烦地拿起彩票，眯着眼凑到眼前看了看。当看清那“￥5,000.00”时，他那双小眼睛睁大了些，困意消了几分：
“哟！小伙子运气不错啊！五千块！”老板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点惊讶，“手气真可以！”
旁边两个刚进店想买彩票的老头闻声也凑了过来。
“五千？不少了！”
“这‘黄金时代’五千块是二奖吧？”
“小伙子手气挺旺啊。”
几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秦凡身上，带着探究和羡慕。秦凡虽然被看得有点不自在，但心里有底：五千块，不用登记！他后背的汗意比预想中要轻些。
“运气……运气好……”秦凡干巴巴地挤出几个字，喉咙还是有点发紧，但眼神不再像之前预想中大奖那样躲闪，“老板，快帮我兑了吧。”
“行！”老板拉开抽屉，爽快地数出五千块现金——崭新的五十张“老人头”，厚厚一沓拍在柜台上，“喏，五千！收好！恭喜啊小伙子！”老板脸上带着笑，果然没有拿出登记本或者兑奖单。
秦凡心中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他一把抓起那厚厚一沓钱，手指感受着纸币特有的韧度和油墨味，巨大的踏实感和兴奋感涌遍全身！成了！第一步！安全着陆！十块变五千！他飞快地将钱塞进裤兜最深处，鼓鼓囊囊的一包，沉甸甸的，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和力量。
“谢谢老板！”他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转身快步走出了彩票店。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他摸了摸鼓胀的裤兜，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系统计划的第一步，成了！而且没有留下任何隐患！
他捏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眼神变得锐利而充满希望。五千块到手，距离十万的目标，还有九万五！但这第一步的成功，给了他无与伦比的信心！刮刮乐这条路，可行！而且，他知道了如何规避最大的风险——控制单次中奖金额在登记线以下！
一个更清晰、更大胆的计划在他脑中迅速成型：分散！多家店！小额多次！积少成多！十万块，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
他脚步轻快，朝着镇子上另一家体彩店的方向走去，背影充满了初战告捷的兴奋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