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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小说网 > 都市 > 一月后高考,本想躺平,系统来了 > 第11章 寒门高考三日战(2)

第二天清晨,秦建国天没亮就蹲在了管制路口。′1-3\3,t·x_t..?c/o.m′果然,盂城南路己经封了,交警拉起了警戒线。他折返回来,脸绷得紧紧的:“走!绕振兴西路!快点!”不由分说,半推着还有些迷糊的秦凡,抄小路往考点赶。刘淑芬小跑着跟在后面,手里死死攥着那个装“双证”的文件袋,像攥着全家的命根子。

物理是秦凡的选考科目(“3+1+2”模式中的那个“1”)。卷子一发,他精神一振。电磁感应综合大题跃入眼帘,正是那晚昏黄灯下,父亲粗糙手指狠狠戳中,他挥笔而就征服了父母的那一类题!熟悉的解题路径在脑中瞬间点亮,甚至比那晚更加清晰流畅。他埋首疾书,笔走龙蛇,仿佛不是在考试,而是在复刻早己烙印在灵魂里的乐章。实验设计题要求创新思路,他脑中灵光闪现,一个课本外的巧妙连接方案跃然纸上。做完抬头,考场前方的电子钟显示,时间才过去一半。

真正的考验在下午——外语。14:25,刘淑芬紧张地盯着考点大门上方悬挂的硕大时钟,嘴唇抿得发白。14:40,铁门“哐当”一声,在几个狂奔而来的身影绝望的目光中轰然关闭!外语考试,14:45后禁止入场!几乎同时,路口交警开始拦阻一切车辆,连电动车也不放过,绝对的寂静笼罩了考点周边。秦凡坐在靠窗位置,听力音频清晰流淌。那些曾经如同天书的连读、弱化,此刻清晰地剥离出含义。阅读理解里晦涩的长难句,被他庖丁解牛般拆解。笔尖在答题卡上稳健移动,他甚至能分神听到窗外树叶在绝对安静中,被热风吹拂的细微“沙沙”声。-微,趣+暁.说, ?首+发.写作要求论述“科技与传统”,他脑中闪过村里袅袅的炊烟与手中冰冷的智能手机,下笔如有神。

最后一天,考的是化学和生物(秦凡“3+1+2”模式中自选的“2”)。流程己刻进肌肉记忆。进考点前,刘淑芬照例要检查文件袋。“妈,都查三遍了。”秦凡无奈,却还是顺从地递过去。

“万一呢!”刘淑芬固执地又点了一遍,指尖划过身份证边缘,确认那塑料卡套没有开裂,才郑重地放回他手里,顺势把他衣领正了正,“好好考,最后两门了!尤其是那生物,听说要画图?”

化学卷的有机合成推断题如同迷宫。秦凡屏息凝神,分子式在脑中旋转、拆解、重组。苯环上的取代基位置?系统灌输的成百上千个反应机理瞬间激活,一条最优合成路径清晰浮现。他嘴角微扬,笔下生风。隔壁桌的男生烦躁地挠头,把草稿纸划得刺啦响,他却浑然不觉。

下午,终极一战——生物。试卷展开,一股油墨味混合着考场特有的消毒水气息。题目扑面而来:光合作用的光反应与暗反应详细图解填空;一个复杂的遗传系谱图要求判断显隐性、基因位置并计算后代患病概率;实验设计题要求探究某种植物激素对根生长的影响,并写出详细步骤和预期结果……

秦凡的目光在遗传系谱图上停留了几秒。那些代表患病与正常的方块圆圈,在他脑中迅速连接成清晰的遗传链条。·5′2\0?k_s-w?._c!o.m^孟德尔定律、伴性遗传、连锁互换……庞大的遗传学知识库瞬间被调取、匹配。他提笔,在草稿纸上飞快列出亲本可能的基因型组合,笔尖划过纸张发出细密的“沙沙”声,如同春蚕食叶。概率计算更是信手拈来,答案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

实验设计题是重点。题干要求用给定的材料(种子、培养皿、激素溶液等)设计实验。秦凡脑中立刻浮现出标准流程:对照组与实验组的设置、单一变量原则、平行重复原则……甚至细节到培养皿的消毒、种子的预处理。他略一思索,在答题区工整写下:“步骤一:选取饱满均一的小麦种子若干,随机分为A、B两组……”笔迹沉稳,逻辑严密。写到预期结果时,他根据激素的作用原理,清晰地推断出促进或抑制根生长的不同可能性。

当最后一道关于神经递质作用机制的简答题答完,秦凡轻轻放下了笔。考场里很安静,只有翻动试卷的轻响和笔尖摩擦纸面的声音。他抬起头,望向窗外。阳光透过高大的香樟树叶,在窗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没有狂喜,没有激动,只有一种浩瀚江河奔涌入海后的深沉平静。终考铃声骤然响起,清越而悠长,穿透了考场的每一寸空气。他平静地看着监考老师依次收走答题卡和试卷,确认无误,然后收拾起自己那几样简单的文具——空笔芯的塑料管,橡皮擦下的碎屑,被汗水微微浸湿的草稿纸角,都安静地躺在桌面上,没有一片多余的纸屑能带出这扇门。

夕阳的金辉泼洒在高邮中学猩红的横幅上,将“考点”两个字染得格外醒目。沉重的铁门在无数道焦灼目光的注视下,伴随着金属摩擦的“嘎吱”声,缓缓向两侧拉开。积蓄了三天的疲惫与喧嚣如同开闸的洪水,裹挟着一张张或兴奋、或茫然、或如释重负的年轻面孔涌了出来。

秦建国和刘淑芬像两尊历经风雨的礁石,死死钉在警戒线解除后最前沿的位置。秦建国踮着脚,脖子伸得老长,布满血丝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在攒动的人头里急切地扫射。刘淑芬双手紧紧交握在胸前,指节捏得发白,嘴唇无声地翕动着,仿佛在祈祷。

突然,秦建国铁钳般的大手猛地攥住了刘淑芬的胳膊,力道大得让她“嘶”地抽了口气。“那儿!”他哑着嗓子低吼,声音带着破锣般的震颤,手指颤抖着指向人流中一个不疾不徐走来的身影。

秦凡出来了。洗得发白的校服衬衫领口敞着,额发被汗水黏在额角,脸上没有预想中的狂喜或沮丧,只有一种近乎淡漠的平静,像经历了一场漫长跋涉终于抵达终点的旅人,连呼吸都带着尘埃落定的沉稳。他步子迈得很稳,背脊挺首如松,穿过喧嚣的人群,一步步走向父母的方向。那眼神清亮得惊人,像是被这场大考彻底洗练过,褪尽了所有犹疑和迷茫。

“小凡!”刘淑芬再也忍不住,带着浓重的哭腔扑了上去,一把死死抓住儿子的胳膊,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她的手抖得不成样子,胡乱地去摸他汗湿的后背,又急切地去够他手里那个被攥得温热的透明文件袋。

她几乎是粗暴地拉开拉链,抽出那张准考证——背面密密麻麻布满了她用铅笔用力写下的、歪歪扭扭的小字:“别慌!遗传题画图要清楚!”“生物实验步骤写全!”“时间!时间!”……每一道划痕都深深刻进纸纤维里,那是她三天来掐着表,在儿子每次踏入考场前,偷偷写下的焦虑与叮嘱。虽然字迹早被秦凡默默用橡皮擦去,只留下满纸无法抚平的凹痕,但在刘淑芬此刻模糊的泪眼里,那些字迹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

秦建国没说话,他上前一步,站到儿子面前。布满老茧和深深裂纹的大手,带着泥土和汗水的厚重气息,重重地拍在秦凡另一侧的肩膀上。

“啪!”

一声闷响,像盖下一个无比郑重的印章。他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着,嘴唇哆嗦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豪言壮语,或者问问考得怎么样。最终,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三个沉甸甸的字,砸在脚下滚烫的水泥地上:

“回家了。”

一家三口,秦凡走在中间。左手被母亲冰凉湿冷、仍在微微颤抖的手紧紧攥着,传递着失而复得般的后怕与依恋。右肩残留着父亲那只大手拍下的滚烫与沉重,那是山一样的托付,也是无声的肯定。

三个紧紧依偎的影子,被西沉的夕阳拉得很长很长,投在喧嚣渐渐散去、弥漫着夏日尘埃气息的街道上。身后,高邮中学考点那扇沉重的铁门,在晚风中发出“哐当”一声轻响,缓缓合拢。猩红的横幅在金色的余晖里轻轻摆动,像一个时代的沉重句点终于落下,更像通往未知远方的新征途,无声地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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