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紧点，别影响学校的整体计划。-s?o,e¨o\.!i\n!f.o,”王校长的声音没什么波澜。
“是是是，您放心……”
后面的对话被秦凡甩在身后。他几乎是跑着冲下楼梯，一口气冲出教学楼。下午最后一节课刚结束不久，校园里喧闹起来，放学的学生像开闸的洪水涌向校门。篮球场上的呼喊，自行车铃铛的脆响，女生叽叽喳喳的笑语……这些往日里熟悉的声音，此刻却隔着一层无形的膜，模糊而遥远地灌进秦凡的耳朵。
他混在汹涌的人流里，脚步虚浮地往外走。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那两声冰冷的“滴”和李建国最后那句“吊车尾的”，还有王校长手中那叠表格的影子。那支冰凉滑腻的圆珠笔似乎还残留在他指尖的触感。
“喂？系统？系统你在吗？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秦凡在心里无声地呐喊，紧张得手心又开始冒汗，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一片死寂。只有周围嘈杂的人声车声。
难道刚才真是压力太大产生的幻觉？秦凡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刚才在办公室里燃起的那点微弱的火星，似乎又被残酷的现实浇灭了。`二_八_看-书^网¨ .无+错/内_容￠他拖着灌了铅似的腿，慢慢蹭出校门，拐上回家的那条尘土飞扬的柏油路。路两边是刚抽穗的麦田，在夕阳下泛着温润的金光，远处村子里的炊烟袅袅升起。
这熟悉的景象此刻却让他感到一阵茫然和窒息。单招？大专？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爹娘？还是……那声冰冷的“滴”？
就在他快要被绝望彻底吞没，拐过一个堆满柴禾垛的村口转角时——
【滴！检测到宿主强烈且持续的需求波动。‘随心所欲’系统正式激活绑定。宿主：秦凡。身份确认。】
那个清晰、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再次在他脑海深处响起，如同冰水滴落深潭。
来了！真的来了！秦凡浑身一个激灵，脚步猛地钉在原地，差点被后面骑自行车过来的同村小子撞上。
“秦凡？杵这儿当电线杆啊？魂丢啦？”那小子按着铃铛嚷嚷着骑远了。
秦凡顾不上回应，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膛。他赶紧闪到柴禾垛后面的僻静处，背靠着粗糙的秸秆，压低声音，又急又快地问：“系统？你……你到底是什么？刚才那两声‘滴’是你？”
【是的。~如?文¨徃￠ /唔-错·内.容′本系统为‘随心所欲’辅助单元。核心原则：在非违法前提下，宿主需要什么，系统即提供什么。旨在辅助宿主达成所愿。】系统的回答简洁、冰冷，像设定好的程序。
“随心所欲？”秦凡喃喃重复，这个巨大的词砸得他有点懵，“需要什么……提供什么？真的假的？”巨大的狂喜和更深的怀疑在他心里疯狂交战。
【系统逻辑核心无欺骗模块。请宿主提出具体需求。】系统的声音毫无波澜。
秦凡用力咽了口唾沫，喉咙干得发紧。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带来的刺痛让他稍微冷静了一点点。那个盘踞在心底最深处的渴望，那个被李建国嘲弄得一文不值的奢望，此刻像烧红的铁块一样灼烫着他的神经。他深吸一口气，带着豁出去的颤抖，在脑海里问出了那个决定命运的问题：
“那……那你能让我……高考考出好成绩吗？考上大学！好大学！”
他问完，屏住了呼吸，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顶，耳朵里嗡嗡作响，连风吹过麦田的沙沙声都听不见了。时间仿佛凝固了。柴禾垛缝隙里透进来的夕阳余晖，在他脚边投下长长的、晃动的影子。
短暂的沉默，如同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需求确认：宿主秦凡，期望在即将到来的全国高等学校统一招生考试中取得优异成绩，达成大学（重点层级）录取目标。需求评估：合理，符合本系统核心原则。方案生成中……】
秦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方案生成完毕。鉴于宿主当前知识基础薄弱，时间窗口仅剩一个月，常规学习路径效率过低。最优方案：深度睡眠强化灌输。】
“深度……睡眠？灌输？”秦凡懵了，这词儿听着像科幻片。
【是的。自今日起，至高考前一天晚。每晚宿主需保证十小时连续深度睡眠。在此状态下，系统将启动神经链接，将高考所需全部科目（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生物）知识体系、核心概念、解题逻辑、高频考点及应试技巧，以高效编码形式，首接灌输至宿主大脑皮层记忆区及理解区。灌输过程无痛感，宿主主观体验为深度无梦睡眠。醒来后知识自然内化，如同经年学习所得。】系统一板一眼地解释着，像个最严谨的说明书。
十小时睡觉……睡一个月……知识自己跑进脑子里？秦凡听得目瞪口呆。这简首……简首像天方夜谭！可系统那冰冷、毫无情绪却又斩钉截铁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奇异力量。
“睡……睡着就能学会？真的？不需要我看书做题？”他声音发飘，还是不敢相信。
【原理涉及高等神经编码与潜意识信息流映射，超出宿主当前理解范畴。宿主只需信任系统，严格执行睡眠要求即可。是否接受此方案？】系统的回答干脆利落，首接跳过了他理解不了的环节。
“接受！我接受！”秦凡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在心里吼了出来。管它什么原理！这是他唯一能抓住的、逃离那该死单招的稻草！是能让他堂堂正正走进高考考场，而不是灰溜溜去混什么“糊口手艺”的唯一机会！狂喜像炽热的岩浆，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疑虑和恐惧，烧得他浑身滚烫。
“好！就这么干！睡！我睡他个昏天黑地！”他猛地一捶旁边的柴禾垛，干枯的秸秆哗啦作响，惊飞了几只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