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梅从没见过这样的霍沉舟。+二,8\看,书/徃^ \免.肺·岳+黩,
男人冷峻的眉眼像是被春风拂过的冰湖,眼底漾着温柔涟漪,他看向沈晚时,唇角会不自觉地上扬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
要知道,以霍沉舟的相貌和能力,这些年在部队没少被女同志明里暗里示好,文工团的台柱子都给他送过亲手织的毛衣。
可霍沉舟从来都是板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礼貌又疏离地保持距离。
杨雪梅还记得有次联谊会,某个大胆的女同志假装醉酒往他身上靠,结果被霍沉舟一个侧身躲开,害人家直接摔进了花坛里。
她心里更怨周卫国了,自己早就说过不要插手人家小两口的事,结果他非让她去当这个恶人。现在可好,人家小两口甜甜蜜蜜的,倒显得她里外不是人。
杨雪梅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突然很想看见她家那口子看见这幅场景是什么反应。
路上,杨雪梅和蔼地和沈晚搭话:”小沈同志,你那个药膏的进展怎么样了?”
沈晚礼貌回应:”已经把样品交给董院长了,正在等临床反馈结果。”
”那挺好。”杨雪梅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手,”要是效果好的话,到时候给你申请个正式编制,每个月都可以领津贴和福利。”
说话间,三人已来到周卫国办公室门前。杨雪梅抬手敲了敲门,里面传出浑厚的男声:”进。”
周卫国正低头批阅文件,听到动静抬头,先看见自家媳妇,嘴角不自觉扬起:”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晚上陪你吃饭吗?”
杨雪梅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看看谁来了?”
周卫国这才注意到站在后面的霍沉舟和沈晚。\如.雯¨枉_ -罪′辛·章\踕+庚-薪^快_
周卫国皱眉看向霍沉舟的腿:”沉舟,你这伤还没好利索,怎么到处乱跑?”
霍沉舟敬了个礼:”团长,我有事要向您汇报。”
周卫国挑眉:”什么事这么急?”
沈晚很有眼力见地开口:”你们先聊,我去趟卫生间。”
等沈晚一出门,杨雪梅立刻把门关上,迫不及待地问:”沉舟,你和小沈同志现在什么情况?”
周卫国一脸茫然:”什么情况?沉舟和沈晚怎么了?”
杨雪梅懒得搭理他,继续追问霍沉舟。
霍沉舟对她微微一笑:”主任,就是你想的那样。”
杨雪梅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连眼角的皱纹都透着兴奋,她双手一拍:“我就知道是这样。”
周卫国更懵了:”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杨雪梅得意地冲丈夫抬了抬下巴:”某些人不是信誓旦旦说人家肯定要离婚吗?”
周卫国猛地反应过来,诧异地看向霍沉舟:”沉舟,你不离婚了?”
霍沉舟声音沉稳:”请首长帮我把离婚审批撤下来。\秒/璋?結¨晓?说¢网? ·吾_错?内+容¨”
周卫国试探地问:”你和沈晚和好了?”
”嗯。”
周卫国拿起搪瓷缸子喝了口热水,神情严肃:”沉舟啊,婚姻不是儿戏。当年你突然结婚,我就不同意。后来你遭了那么多罪,现在离婚审批都快下来了,你真想好不离了?”
霍沉舟声音掷地有声:”报告首长,想好了。”
”不后悔?”
”不后悔。”
周卫国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语出惊人:”沉舟,你没有把柄在沈晚手里吧?”
霍沉舟啼笑皆非:”首长,您说什么呢?”
杨雪梅也忍不住掐了丈夫一把:”你这老头子,就盼着沉舟过不好是不是?”
周卫国无奈地捏了捏眉心:”行行行,我知道了。”
霍沉舟起身敬礼:”首长,阿晚说要给您按摩颈椎,我去叫她过来。”
”她倒是挺有心的。”周卫国脸色缓和下来,”去吧。”
等霍沉舟走出办公室,杨雪梅立刻揪住丈夫的耳朵:”你刚才那叫什么话!人家小两口好不容易和好,你非得给人添堵是不是?”
”哎哟轻点!”周卫国歪着脑袋求饶,”我这不是怕沉舟又吃亏嘛!你忘了当年那丫头多能闹腾?”
杨雪梅松开手:“哼,我倒是感觉现在的小沈挺好的。”
霍沉舟去卫生间找沈晚,远远就看见一群人围在门口,他心头一紧,三步并作两步赶过去。
人群中央传来尖锐的争吵声:”肯定是你偷的!我刚才就放在洗手台上!”
拨开人群,霍沉舟看见沈晚正被一个烫着卷发的中年妇女拽着手腕。
那女人不依不饶地叫嚷着,恨不得让全办公楼的人听见,唾沫星子横飞:”我刚才上完厕所就把手表摘下来放洗手台上了!那可是瑞士进口的梅花表,我儿子花了好几个月工资从国外带回来的!我就出去两分钟,回来就不见了!这厕所里就你一个人,不是你偷的是谁?!”
沈晚挣开她的手,冷声道:”大妈,我洗手的时候根本没看见什么手表。”
”放屁!”妇女激动地指着沈晚的布包,”敢不敢让我搜包?!”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那不是王主任的爱人吗?哎哟,被她缠上算是麻烦了,这大姐最是泼辣了。”
”这姑娘看起来不像是会偷东西的人啊?”
旁边的人立马反驳她:”你懂什么!人不可貌相!卫生间里就她一个人,不是她还能是谁?要我说,不让搜包就是心虚!”
沈晚没有任由她搜自己的包:”你没有权利搜我的包。”
陈美玲得意洋洋地扬起下巴:“那你就是心虚!大家快看,有人偷我的手表了!”
沈晚本想直接离开这是非之地,谁知陈美玲竟一把拽住她的长发:”小偷!不许走!”
头皮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沈晚忍不住”嘶”了一声,怒火瞬间燃到顶点。
她刚想发作,突然看见霍沉舟从人群外走了进来。
男人军装笔挺,面色冷峻。
他每走一步,周围嘈杂的议论声就低一分,等他站定时,整个走廊鸦雀无声。
沈晚动作一顿,不知为何鼻尖有些发酸。
陈美玲还不知死活地叫嚣着:“你是谁啊?是这小偷的男人?”
”松手。”
霍沉舟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周身气压低得骇人,看陈美玲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陈美玲被那目光刺得一哆嗦,气势弱了几分:“我凭什么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