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沉舟眸色更深,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拇指不轻不重地摩挲着她的唇瓣,:”那你们聊为什么靠那么近?他还夸你好看?”
沈晚微微皱眉:”他是在问我针灸的问题,你想哪去了?”
霍沉舟缓缓低下头,两人的距离近到呼吸交融,沈晚甚至能数清他浓密的睫毛。,2¢c+y+x*s′w¨.′c?o`m~
昏暗的灯光下,男人深邃的眉眼像是晕染开的水墨,鼻梁高挺的轮廓在脸颊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呼吸灼热:”问问题需要靠这么近?”
沈晚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她睁大的杏眼里映着霍沉舟放大的俊脸。
沈晚眨了眨眼,看着男人隐忍克制又带着几分危险的表情,突然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这男人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她咽了口唾沫,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自己真是疯了,霍沉舟怎么可能会因为她吃醋?八成是觉得两人还没正式离婚,怕她行为不检点影响他声誉。
霍沉舟看着她脸上精彩的表情变化,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视线却不自觉地落在她粉嫩的唇瓣上,那两片柔软的唇因为惊讶微微张开,隐约能看到一点洁白的贝齿。
喉结滚动,他突然有种想尝一尝的冲动。!鸿*特¢小+税*网* *嶵\鑫?蟑′节_哽?芯\筷,
就在他低头准备付诸行动时,楼下的楼道里突然传来”吱呀”的开门声,紧接着是一道娇滴滴的女声:”有人怎么办啊?”
”这个点不会有人的,放心吧。”一道男声急切回应。
沈晚刚疑惑这对男女要做什么,就听见楼下传来”啾”的一声轻响,接着是黏腻的水声和急促的喘息。
那暧昧的声响在空荡的楼道里格外清晰,伴随着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沈晚的脸”腾”地烧了起来,已经意识到他们是在干什么了。
不是说这个年代的人都很害羞内敛吗?怎么还有人偷偷在楼道里亲嘴的?
现在这情形,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她狠狠瞪了一眼面前的霍沉舟。
霍沉舟却纹丝不动,依然保持着将她圈在怀里的姿势。
男人的鼻息若有似无地拂过沈晚敏感的耳廓,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她咬住下唇强忍着痒意,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动楼下那对小情侣。
男人垂眸看着她强忍的模样,唇角勾起一抹坏笑。
幸好那对小情侣也怕被人发现,亲了不到两分钟就匆匆离开。
随着”咔哒”的关门声,沈晚如释重负,猛地推开霍沉舟——
”嘶!”
她忘了男人还伤着腿。!秒_章~节-暁?说*网¨ ?哽¢芯¢嶵!哙,霍沉舟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你没事吧?”沈晚下意识伸手去扶。
却被霍沉舟揽进怀里,又充当人形拐杖。
霍沉舟语气揶揄:“谋杀亲夫?”
沈晚看着他这副不着调的样子,皱起小脸:”你的腿又没好利索,瞎折腾什么?”
她扶着霍沉舟一瘸一拐地回到病房,霍小川立刻跑过来,仰着小脸问道:”爸爸妈妈,你们刚才去哪了?小川出去找你们都没找到。”
沈晚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问你爸。”
霍沉舟面不改色地坐到病床上:“探讨问题。”
霍小川若有所思地”噢”了一声,手脚并用地爬上病床,打开保温桶:”爸爸,你快看!这是妈妈亲手抓的鱼,可大啦!”
雪白的鱼汤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霍沉舟挑眉看向沈晚:”山下抓的鱼?”
沈晚轻轻”嗯”了一声。
霍沉舟舀了一勺鱼汤送入口中,鲜美的滋味在舌尖蔓延。
他三口两口就喝下大半碗鱼汤。
沈晚起身去卫生间,霍小川见妈妈暂时不在,立刻神秘兮兮地冲霍沉舟招了招手。
霍沉舟俯身凑近:”怎么了?”
霍小川小手挡在嘴边:”爸爸,你真的要给我找个后妈吗?”
霍沉舟眼神骤然一沉:”谁跟你说的?”
霍小川委屈巴巴地说:”院里的婶子们说你和妈妈离婚后,肯定会给我找个更好的后妈,爸爸,我不想要后妈,我就想要妈妈,你可以别让妈妈走吗?”
霍沉舟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好。”
霍小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真的?那我们拉勾!”
霍沉舟宠溺地伸出手,霍小川郑重其事地勾住他的小拇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沈晚从卫生间出来,正甩着手上的水珠,看见父子俩神神秘秘地凑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等她一走近,父子俩立刻分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沈晚挑了挑眉,总觉得这两人有什么猫腻。
回家的路上,沈晚问霍小川:”小川,刚才你和爸爸说什么悄悄话呢?”
霍小川想到爸爸的嘱托,”嘿嘿”一笑:”保密!”
沈晚轻轻勾了下他的小鼻子:”小滑头。”
晚上,沈晚提着尿壶往公共厕所走去,天气这么冷,晚上是不可能去公共厕所解决的。
刚开始沈晚也很不适应,但比起半夜穿戴整齐跑去零下几十度的公共厕所,这点不适也算不得什么了。
倒完尿壶往回走时,沈晚突然瞥见家属院暗处闪过一道鬼祟的身影,那人蹑手蹑脚地溜了出去。
借着月光,沈晚一眼认出那熟悉的背影。
她眯了眯眼,有点怀疑苏琴杉鬼鬼祟祟要干什么去,把尿壶放下,便跟了上去。
离大院门口百来米的地方,一个男人站在老树后冲苏琴杉招招手:“苏同志,这里。”
幸好沈晚视力好,认出这个男人正是上次在办楼前和苏琴杉一起的干部。
苏琴杉从男人手里接过一张纸条,然后娇滴滴捏着嗓子:“谢谢童大哥。”
她今天特意打扮过,乌黑的长辫垂在胸前,辫尾系着两条红头绳,半新的蓝布棉袄衬得小脸越发白皙清秀。
此时她微微低头,睫毛轻颤,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辫尾,一副羞怯可人的模样。
对面的童程鹏被她这副模样弄得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挠了挠耳朵:”不用谢,苏同志。咱俩是老乡,互帮互助应该的。你按照这上面的内容复习,后天的文员考试肯定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