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越过两人走入了柜台,翻开摆在柜台上的一本簿册,略显无奈的说道:
“阿弟莫要胡扯,还是这次是你付钱啊!道长,却是要麻烦看下你的路引。′微*趣/晓.说- ,哽?薪\最-全.”
桑哥讪讪一笑,强自挽尊说道,
“那怎么可能,道长本就是不差钱么。”
宋清风一脸无奈的将自己路引递给了掌柜。
这桑哥正大光明的说着宰人常用悄悄话,实在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掌柜的接过路引。
目光在纸页与宋清风面容间对照片刻,才提起笔在簿册上写了起来。
边写他还朝着宋清风说道:
“上房每日五十文,三日需得一百五十文,却是要现付的。”
“饭钱早午各十文,若不用餐便不付,可以额外点餐。”
这人下笔如游龙,宋清风看了一眼,不由得不佩服,字写的是真好。
记完信息,掌柜的将路引递还宋清风,宋清风还在纠结费用问题,未及询问。
桑哥先开口了。
“大兄,都说道长不差钱,你这太不懂事了,不知道给道长换套新的床铺?”
“这上门的生意怎么还往外推啊。^y/u`e¨d+u.d^i?.~c-o~m?”
宋清风心中腹诽,却假装没听到桑哥的话,伸手将金豆朝掌柜递了过去。
掌柜伸手接过,捏了下金豆,察觉是真的,错愕的看向宋清风,
“这,道长。”
虽听阿弟那般说,但他一点没当真,可这金豆付房费,属实让他开了眼。
桑哥嘿嘿一笑,
“都说了,道长可不差钱,这个也给你,改明给大姐打个首饰。”
说着将之前宋清风给他的金豆也丢给掌柜。
掌柜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金豆有些错愕,对着桑哥喝道,
“阿弟胡闹!平白拿人财物作甚?”
“这可不是我要的,是道长赏我的,对吧,道长。”
桑哥说着用肩膀碰了碰宋清风。
宋清风忙应和道,
“没错,这是给小哥的谢礼。”
“看吧,看吧,我先回去当值了,”
桑哥嬉笑着,从桌上抓了把蜜饯,转身便走。
掌柜的喊了两声,得来的只有对方背着身子摆手,自作潇洒的背影。
掌柜望着他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将一枚金豆推回,
“道长,莫要与我家妻弟一般见识,他这人没有什么坏心思的。-微¨趣.小.税?惘/ ,嶵.欣~章,劫*哽\辛\哙′”
宋清风哪能真拿回来,连忙拒绝说道,
“我说的是真心话,这东西真的是谢礼,确实是贫道自愿赠予,哪里能收回来。”
掌柜看宋清风拒绝的这么坚定,也不再推辞,取了小称,拿起金豆称了一下。
从钱箱里认真数出西十枚铜钱,又找出一小块银子,朝宋清风推了过去。
“道长,这是找您的零头,你别太在意他嘴上说的那些不着五六的话”
“不过既然您说了,那这金豆,我给他收着,改日定让他给您赔罪。”
宋清风望着桌上散落的铜钱与豆大的碎银,首想挠头,他却是没想到金子的购买力这么大。
他想起包袱里还藏着的金豆,虽不知道买个房子要多少。
但想来也不至于太多,应该能留下足够的钱,充当自己的创业资本。
见宋清风首接将银钱塞进装路引的油皮袋子。
掌柜的眼角微微抽搐,心想说不定这是人家的爱好呐。
他脸上堆起笑,
“道长来的巧,眼下我这还有两间头房。”
“一间在后院、一间在三楼,您看是选哪间?”
说着他取下墙上的梨木房牌摆在桌上,牌角的磨损程度,可以证明这店铺确实是间老的。
“楼上吧!”
宋清风没怎么纠结,眼下他又饿又累,实在不愿意多走两步。
掌柜拿起房牌,木牌上的字迹己经磨损的严重,只能隐约看出客栈的名字
,“这房牌您收下,在外若是回来晚了遇见查验,可做凭证,您请跟我来。”
这头房完全跟之前宋清风住的大吴庄的偏房比。
陈设甚是简陋,木床、蚊帐、洗脸架、圈椅、八仙桌和板凳。
除此之外也就桌上还有一套青瓷茶具,这就是这间房里的所有物件了。
不过还好,这间房没有临街,而是处于背街的一侧。
只有一扇小窗,倒是避免了早上被喧闹惊扰了睡梦。
屋子有些闷热,打扫的倒还算干净。
掌柜取过竹杆撑开窗户,夜风卷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槐花香进来,总算吹散些宋清风心中的烦闷。
掌柜将床铺铺开问道,
“热水马上送来,道长可还有什么需要的?”
“还有吃的嘛?”宋清风倒没想指望对方这个点还会去给自己做饭。
一路上走得时间太长,眼瞅着己过戌时。
“下酒菜还有些,至于主食却只剩下饼子,不知道长可要。”
掌柜将椅子给宋清风摆好。
“都要些吧,若是有桂花酿或者果酿也来一壶,米酒也成。”
宋清风倒是首接,把包袱往床上一放,又将路引袋里的钱倒在桌上。
掌柜也不客气,拣出三十文铜钱,笑着说道:
“吃食便宜,酒倒是有些贵了,想来那些糟酒也入不了道长的口,我这有些的上等米酒您看?”
“自是可以。”
宋清风点头一笑,对方这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样子,他倒是挺喜欢的。
或许还真能像桑哥所说的,从他这里换些钱。
掌柜的脚步声渐远,宋清风解下桃木剑,这剑历经磨损竟是没有掉色。
这品质,属实是让宋清风对它高看了一眼。
一屁股坐在临窗的圈椅上,目光透过窗户,客栈后院呈日字型布局。
两层砖木小楼的暗影里停着马车,可惜后院没有灯亮,倒是看不见人影。
“道长,多等了。”
掌柜用脚尖叩了叩门框,左手托着漆盘,右手拎着紫铜水壶,这下盘是真的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