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夫人叹了口气,道:“你哥说最近狗仔一直跟着雅欣,这节骨眼儿上带回来见父母太不安全了。′k!a-n!s`h′u^c_h¢i,./c+o\m¢所以,时间改成下周了。”
“这样啊……”
我有点失望,又要拖一周。
不过没关系,好饭不怕晚,总能让我哥和顾时序看清楚这女人真面目的。
我挂电话前,又叮嘱了一句:“那要是时间确定好了,您一定要通知我啊!”
叶夫人笑着道:“你这孩子,从小就喜欢凑热闹。放心吧,肯定会跟你说的。”
……
到家时,苏雅欣正在训斥那两个贴身伺候朵朵的女佣。
听说是因为顾时序的宝贝女儿今天又尿裤子了,而且尿了三次,三条干净的裤子全部用完不说,又被其他小朋友嘲笑。
女佣委屈的解释:“顾先生,苏小姐,我们真的已经很注意了。可朵朵小姐不喜欢戴尿不湿,说屁屁会痒。”
我看着这场景,莫名想起我小时候上幼儿园,好像也三天两头尿裤子,而且我当时用尿不湿过敏,就只能频繁地换新裤子。
直到第二年,这种情况才好一些。
苏雅欣厉声呵斥女佣:“你们还敢狡辩!就是你们不注意,才让朵朵尿了一次又一次。要是朵朵因为这件事出现了什么心理问题,你们担得起责任吗?”
顾时序转动着手中佛珠,冷冷道:“你们去找刘妈结账,明天不用再来了。!y¢o,u,p\i+n^b.o+o^k?.?c~o,m/”
我心中感慨,以前,从没有看到冷静自持的顾时序会有这般昏庸的时候。
他家女儿,真是养得比公主还金贵。
我本不想沾染这几个晦气的人,但我回房间要路过客厅。
刚走几步,就被苏雅欣叫住了,“叶小姐,我有点事想求你。”
说完,她走到我面前,“我想替我的粉丝们求求情。我知道他们昨天很过分,但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原谅他们吧。起诉的事,就算了。”
我冷笑了声,道:“伤在我身上,你凭什么替我原谅?不然,你也被薅掉几撮头发,被他们把脸抓花?看看你原不原谅?”
说到这儿,我望向顾时序,“再说了,昨天不是我找的律师,是顾总主动要帮我告他们的。我没记错吧?”
苏雅欣轻轻勾了勾唇,道:“时序哥这边好说。他知道我身份敏感,不好得罪粉丝的。”
“所以,我替你遭了罪,你苏雅欣开始出来当圣母了?”
我冷嗤了声,要不是怕打草惊蛇,我恨不得现在就质问她跟我哥是什么关系?
这时,顾时序淡淡地说:“雅欣是偶像明星,要是这次把粉丝告了,以后还有谁敢做她的粉丝?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他轻描淡写地让我昨天所受的一切伤害和委屈,就像是投进海面的一张纸,连声响儿都没有。
不过,无论那些粉丝受到怎样的惩罚,罪魁祸首也依旧好端端地坐在这儿。\t*i^a\n*l,a,i.s,k/.?c.o?m¢
起诉不起诉的,又能怎样呢?
我目光从他凉薄的脸上扫过,往自己房间走去,不再多言。
反正,再有半个多月,等我妈救命的设备一上市,我就再也没有什么能被顾时序拿捏的了。
到时候,就能把离婚放在台面上谈了。
现在,忍他们一天,少一天。
我走了几步,身后传来朵朵崇拜的声音:“妈妈是最善良的仙女了!那个女佣阿姨每次都没有笑脸,像个巫婆,好可怕哦!对不对呀,爸爸?”
顾时序轻轻‘嗯’了声,温柔得很,跟他平时对我的清冷完全不同。
我轻扯唇角,胸口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必须要深呼吸才能舒畅些。
……
周末,我跟心理医生约好去复诊。
根据我失眠的频率和一张抑郁测量表,心理医生蹙眉问:“叶女士,我给你开的药,都按时吃了吗?”
“嗯,有按时吃,怎么了?”
我忐忑地问:“是不是我的病又严重了?你不用瞒着我,我自己能感觉到,我现在每天都是身心俱疲的感觉。就算什么都没做,也会很累。”
心理医生凝重地说:“我有句话,虽然知道你不爱听,但我必须要说。上次,你对我说你已经不在乎你的丈夫和你的婚姻了。但从你现在的种种反应来看,这些正是在乎的表现。”
我刚想说什么,他立刻打断道:“你不用急着否认。毕竟,是二十年的感情,四年的婚姻,除非这个人是完全没有感情的机器。否则,多多少少都会不舍、不忍,我能理解。”
我哑口无言。
后来,心理医生还是按照原计划对我进行了治疗。
我每每说出跟顾时序的过去,明明那样美好,却变成了锋利的刀,生生将我的肉剜下来。
两小时的心理治疗后,我离开了诊室。
诊室门口的电梯一共三个,我刚进去其中一个电梯,另一个电梯的门突然开了。
我看着顾时序跟助理一起出了电梯。
他这人向来矜贵,走在路上目不斜视,所以没看到我。
我心中疑惑,立刻也出了电梯,悄悄跟在他们后面。
顾时序进了另外一个诊室,这里的诊室根据医生级别不同,价格也不同。
他去的是最贵的那个。
我疑惑极了,顾时序怎么会出现在精神心理科?
难不成,他这个婚姻里的施暴者竟然也被逼出了心理问题?
这个猜测很快被我否认了,顾时序和苏雅欣现在不知道多甜蜜,怎么可能有心理问题?
那其他可能就是朵朵上幼儿园之后,有了心理问题?
顾时序是为了来给她女儿看病的?毕竟,这小丫头自从上了幼儿园就成天尿裤子,人际关系也处理不好。
可今天是周末,朵朵明明在家,如果真是为了她看病,应该带着她一起来才对。
就在这时,护士的声音让我吓了一跳。
“这位女士,你找谁?”
我连忙找了个借口,镇定地说:“我是刚才那位顾先生的太太,我竟不知道我老公有心理疾病。不知道他来这里多久了?”
说完,我还拿出以前跟顾时序合照的照片给她看,打消了她的怀疑。
护士对我的态度立刻恭敬了许多,道:“顾先生几乎每周六下午都会来这儿。”
每周六?
所以顾时序还不是第一次来这儿?
我继续问道:“那他治疗这个病多久了?严重吗?”
那护士道:“其实我也是去年才来这里上班的,反正自从我在这边工作起,就总能在周六下午看到顾先生。至于他是什么病,我就不知道了。医生都是为病人严格保密的。”
我想想也是,我来看心理医生的第一天,就跟医生签了保密协议。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啊。”
我离开时,叮嘱道:“麻烦你别告诉我老公我来这里找过他。既然这是他的隐私,他一定是不想让人知道的。否则,我怕你跟我说这些,也会受到牵连。”
护士被我吓到了,自知自己刚才的话不妥,赶紧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我怎么都想不通。
从刚才护士的话里,他一年前就开始来这里了,那肯定不是因为朵朵尿裤子这件事。
那顾时序究竟是为了什么,来心理科看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