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夏惦记着回去泡温泉,裴景珩一完成盖章的工作,她就让李忠带好东西,摆驾回宫了。|?2天±禧~小¨说D网~ <无?,[错[内}容?±
刚到乾清宫,打算喘口气,李忠手下的小太监就来传话,说翰林院学士乔若谷乔大人求见。
方才皇上没在,宫人们便擅作主张,请乔大人先去偏殿等候。
“他来了多久?”乔知夏问。
“大半个时辰。”
“宣他进来。”
没多久,一个穿着官服的男子跟着李忠进了殿。
“臣乔若谷,见过皇上。”
从他进门起,乔知夏就一直盯着他的脸看。
乔若谷长得与她现实世界中的父亲不同。
她爸略微发福,整天笑呵呵的,好像不知道烦恼为何物。
而面前的乔大人,则是清瘦的体型,躬身行礼的时候,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
“乔爱卿不必多礼,请坐。”
乔知夏语气和缓,不想让他太过紧张。
“谢皇上。”
“爱卿此番,为何事而来?”
她上学的时候文言文没白学,这一穿书,正好派上用场。
狗皇帝的心情好像不错,对他说话也不似往日那般急言令色。
乔若谷微微安了心。
“听闻乔美人昨日受了伤,不知伤势如何。臣想恳请皇上开恩,准许臣去芳菲苑探望。”
“爱卿放心,乔美人手臂上的伤并无大碍,朕亲自为她涂了药,几日便能好。~3·{8?看×?书&?网% ¤_无?D?错_@+内~:=容?”
这话就是婉拒的意思了。
她能体谅乔若谷的爱女之心,只不过裴景珩伤处太多,乔若谷见了,肯定会更加心疼。
说不定还会把过错归结到她头上。
好端端的一个女孩子,进宫几日就弄得浑身上下都是伤,若不是受了皇帝苛待,还能因为什么?
乔若谷本来就对暴君不满,要是再让他知道女儿在宫里受了多少苦,心里得恨成什么样。
再说,裴景珩的性子与原主大相径庭,稳妥起见,暂时还是不要让他们见面的好。
起码也要等到他的伤好了,再做考虑。
乔若谷知道自己的要求不合规矩。皇帝愿意开恩,那是皇帝仁德,要是皇帝不准,也在情理之中。
他没再坚持,而是起身又行一礼。
“昨日小女遇险,幸得陛下出手相救。您的恩情,臣无以为报,日后定当为陛下,为社稷,鞠躬尽瘁。”
“爱卿言重了,乔美人是朕的女人,保护她不受伤害是朕该做的。”
乔知夏上前把他扶起:“只要爱卿与朕同心同德,定能携手开创繁荣盛世。爱卿的官位做得越稳,乔美人在后宫的日子就越舒坦。”
吃多了老板画的饼,乔知夏张口就是描述美好未来。
她口若悬河说了一番,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劝说这个便宜父亲帮她。
朝政的事,她懂得太少,总不能让裴景珩垂帘听政,但凡有一个朝臣站出来,随意问几句,都能将她问得哑口无言。_4?3~k-a′n_s_h!u′._c\o¨m^
多找几个帮手,说话才能更有底气。
听懂她话里的意思,乔若谷连连称是。
送走便宜父亲,乔知夏去温泉宫美美地泡了澡,坐在桌案前,享受美味佳肴。
拿起筷子,她问李忠:“芳菲苑那边膳食如何?”
“奴才中午去御膳房,将那些不长眼的奴才狠狠敲打了一番,叫他们精心准备,不许怠慢。”
乔知夏点点头,学着裴景珩的样子,优雅地用饭。
转眼之间,又是新的一天。
早朝的第一件事,就是选科举三甲入宫面圣。
李忠响亮的声音一落,殿门缓缓打开,三位年轻人队形整齐,有条不紊地步入殿中。
迎着旁人好奇的目光,下拜行礼。
“学生陆明宇,”
“张松,”
“顾晏之,”
“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乔知夏与他们寒暄几句,又简单问了几个问题。
能够在这么大型的考试中名列前茅,这几人无论仪表、才学还是谈吐,都非同凡响。
尤其是站在第三位的顾晏之。
此人面色白皙,眉目温润,气质高雅,是位不可多得的翩翩佳公子。
原以为印象中的顾晏之被原主加了滤镜,想不到真人竟然比记忆力更俊逸,更迷人。
乔知夏的目光,舍不得从这俊美的少年身上移开。
怪不得原主为了顾晏之寻死觅活的,这容貌,这气度,谁看谁迷糊啊!
李忠等了一会,没听皇上说话,不由拿余光去看龙椅上的皇帝。
他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一动也不动。
李忠的心猛地一沉,万岁爷不会又睡着了吧?
那几位还等着他发话呢。
“咳咳。”李忠的招数和昨日一模一样。
乔知夏眨眨眼睛,如梦初醒,摆出皇帝的姿态,道:“今日得见几位才子,朕便给你们一个展示才华的机会。”
说完,她就吩咐宫人准备桌椅和纸笔。
几人落座时都有点局促,乔知夏又说:“不必紧张,如实记录朝臣上奏谏言的事和朕的言行即可。”
说完,便走起了早朝的流程。
早朝格外漫长。
昨天结束的匆忙,来不及进言的大臣,也在今日各抒己见。
乔知夏表面侧耳倾听,实则左耳朵进,右耳多出。
时不时溜个号,朝科举三甲那边看一看。
几个人神情专注,手中的笔只有沾墨汁的时候才会停下,记满一页纸后,赶快又换一张。
看见他们这么认真,乔知夏倍感欣慰,她终于可以放心摸鱼了。
偶尔低头,仔细欣赏龙袍上的花纹;偶尔环顾,瞄一瞄金銮殿的布置;实在无聊的时候,就看看顾晏之那张令人赏心悦目的脸。
反正朝臣大都低着头,不敢直视龙颜,只要动作隐蔽一点,就不会被发现。
好歹没打瞌睡,怎么能不算进步呢?
所有事宜,她都只听,不评价。等大家发言完毕,叫李忠把折子和记录都收上来。
“昨日的奏折,朕已经批阅完毕,稍后大家便可取回,有不明白或不赞同的地方,可以再来找朕商量。”
“科举三甲暂且回去,静候佳音。”
“今日的早朝就到这里,散朝!”
朝臣弯腰行礼,年轻的皇帝动作潇洒地大步离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明白,皇上唱的是哪出戏。
皇帝都走了,他们在这杵着也不是办法,纷纷取了批好的折子,往殿外走。
人群之中,科举三甲格外引人注目。
“陆兄,顾兄,小弟觉得,圣上并非百姓口中说的那般残暴不仁。”
张松小声说出自己的想法。
百姓口中的帝王,残暴不仁,冷酷暴虐,可他们面前的帝王,说话时却让人如沐春风。
“所谓三人成虎,流言蜚语不可全信。”陆明宇和张松有同感。
“无风不起浪,咱们还是警醒些好。”顾晏之道。
帝王品性如何,旁人只是听说,他却有过切身的了解。
枉顾他与小夏妹妹的情谊,强行把人招进宫中,此非明君所为。
方才他低着头,却能明显感觉到,皇帝古怪的眼神,时常落在自己身上。
那目光像阳光一般,烤得他心里发慌,不知对方打的是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