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忱扯出她口中帕子,他俊俏的脸庞在颤晃的灯光下光影明灭,周沅也看不清他的神情,不知他此刻正锐利地盯着她,她只听见一声不屑的冷呵声。.l+a^n¨l_a?n-w-x¢..c~o?m¨
“侯爷,您误会了……”
方才他看见那一幕,定是误会了,可她现下解释又有多少可信度呢?
“误会?”他嗓音沉得像浸了冰水,铁钳般的手指扼住她的下颌,“好,你且说!为何应承不与他私会,而我前脚离府,你后脚就与他勾连?方才若是我再晚来半步,你便要与他……”
话未说完,指腹的力道愈发沉重,周沅也整张脸疼得皱成了一团,“侯爷,疼……”
顾淮忱眼眸一沉,猛地将她抵在行灯所能照到的亮光处,“嘶拉”一声,女人身上的布料被撕烂,露出洁白柔嫩的肌肤。
透过微弱的光线,他仔仔细细地检查她肌肤每一处,直到没发现一处暧昧痕迹,他那沉重如野兽的呼吸才渐渐平息。
“侯爷……”
周沅也呜呜哭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想试图唤起他的怜爱。
然而,她却被无情掀翻在软榻上,顾淮忱单手提住她的手腕反扣在身后。
周沅也疼得倒吸一口气,还未反应过来,那人冰冷的双唇就已靠近她的耳畔,带着刺骨的寒意:
“疼?你抛下我去寻他时,有没有想过我会疼?”
周沅也自知理亏,暂且找不出合理的理由,只能期盼眼泪能激起他仅剩下的那么一点儿理智。$,天>禧-=&小?说#¨/网±′ ?更1e新^最1全)±
但顾淮忱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在看见她与另一个男子亲密接触时就已断裂。
他此刻不愿再见她的脸,也不愿听见她那满是谎言的声音,从袖中摸出帕子重新塞回她口中。
周沅也扭曲着身体挣扎,可顾淮忱的力气撼动不了半分,她只能死死咬着唇,默默忍下这一切。
身下女人在抽泣,顾淮忱行动中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意,反而比之前更加狠戾。
“周沅也,”额间汗水滴落,刺痛她眼眸的那一瞬,顾淮忱倾身靠近她的耳畔,沉声道:“从今往后,你说的一个字,我都不会再信。”
女人的热泪打在他暴着青筋的手背上。
“记住这痛了吗?”他寒声道,“下次若再敢跑,我只会让你更痛。”
事后,顾淮忱面色平静地整理衣襟,轻敲两声,“回府。”
周沅也疲倦地趴着,眼下不是解释的好时机,她也不多说,绞尽脑汁地开始思考对策。′j′i¢n\r?u~t-a,.~c′o.m¢
但由于过于疲累,她的思绪像蒸汽一般漂浮,根本无法集中到一个问题上去。
马车停在顾府朱门前。
周沅也鬓发散乱,中衣几处被扯破。幸得夜色沉浓,府中灯笼多已熄灭,她正欲披上狐裘,却被顾淮忱一把扯落。
“别让我在府里见着半件与他相干的物事!”他冷冷警告,视线未触及她片刻。
说罢,他径直踏入垂花门,靴底踏在青石板上的声响,透着刺骨寒意。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周沅也才缓过神,拢紧单薄的里衣,快步回了主院。
这一夜,顾淮忱没有回主屋休息。
周沅也又疲又乏,但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她呆呆望着天花板,直至天明才理出些头绪。
天色一亮,周沅也顾不得身子的疲倦,正要去书房寻顾淮忱,一个侍卫却拦住她,“夫人,将军有令,您不可出院。”
又来!
上次明明与他说好,就算发了疯也不会锁着她。
周沅也气急,一时间倒忘了自己是犯错方,对侍卫说:“你去告诉侯爷,午时前若不来见我,往后我一个字也不与他说!”
侍卫苦着脸搓了搓手,心里直打鼓——这话要是回禀给侯爷,保不齐那尊煞神一怒之下,把书房里的铜印砸他脑门上。
哎,将军夫人闹别扭,遭殃的怎的是他这当差的?
“快去!”
侍卫小跑去书房,见着屋外的凌风就和看见救命稻草似的,立刻就扑上去了。
他将信息转达给凌风,凌风沉吟几秒,还是如实禀告给顾淮忱。
顾淮忱一听,倒是被气笑了。
听她说话的语气,倒像是他犯了错,需要去哄着她似的。
诚然,他答应过不再锁着她,可要他信守承诺的前提是她也信守诺言。
“告诉她,再敢胡闹,翠儿和静月每人先断一根手指。”
这话传到周沅也耳中,她虽心有怨怼,却不敢再闹。那两姑娘是无辜的,她断不能连累了她们。
恰在此时,老太太带着两个嬷嬷怒气冲冲闯入院中。
周沅也眼睛一转,老天白给了个好机会!
“祖母。”周沅也福身行礼。
老太太人前装得和蔼,屋内一关闭,那狠毒的嘴脸才暴露出来,朝身后嬷嬷使了个眼色。
两个婆子立刻上前扭住周沅也的手臂,“啪”地一声脆响,巴掌落在她颊边,“你是成心的对不对!我让你滚出顾府,你为何不直接滚出京城,滚到忱儿找不到你的地方!”
这一巴掌直接把周沅也的脸扇红了。
可她却觉得不够,轻笑着继续刺激老太太:“祖母,侯爷心里有我,就是天涯海角他也会寻来。若李小姐真对侯爷有意,不妨让她考虑一下做妾?”
这一番话实在荒唐,老太太气得亲自扇了她一巴掌。
“你当我真的不敢动你?”老太太浑身气得发抖。
“那祖母您说,孙媳该怎么办?”周沅也心想巴掌印是够了,就不继续惹她,“祖母纵是拿星渊威胁我也无用,如今侯爷派人守着,孙媳半步难行,除非我是生了翅膀能飞了。”
老太太思忖片刻道:“今夜我助你。我稍后让人送身仆妇衣裳来,你换了便立刻离京!你最好别再耍花招!”
周沅也爽快应下,“谢祖母成全,孙媳定当远走他乡,永不回头。”
老太太对她的回答还算满意,轻勾唇角,转身离了屋。
很快,张嬷嬷便送来了一袭素朴衣裳,待张嬷嬷走远,周沅也对侍卫再次说:“你去告诉侯爷,今夜他若不来,我便在房梁上吊死!”
说完,周沅也“砰”地关上了门。
侍卫:……
她虽放了狠话,心底却依然悬着。
凭顾淮忱那性子,当真会来?
若是不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