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办?
顾威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
把锅甩给柳氏,事后如何圆场?
柳氏必然要闹。^8′1~k!s.w?.^c!o?m¢
说不定姜氏还会报官。
最后真相还是要被揭穿。
到时候他想钻地缝都来不及。
“咳!那个……”顾威支支吾吾一阵,有口难言。
顾景华看着她,顿了顿问道。
“父亲为难吗?”
顾威点头,他太为难了!
正想劝顾景华高抬贵手,却听她说道。
“那父亲别管了,就当您什么都不知道,女儿这就去找祖母,让祖母去给主持公道。
实在不行,女儿凭着作诗那一点点功劳,找皇上告御状去!
女儿就不信,不能还母亲一个公道!”
顾景华说完就走,刚迈步,便见顾威挡在她面前。
“华儿!
是为父拿了你母亲嫁妆,你千万不可去告御状!
父亲求你!”
求字是顾威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恨不能将顾景华咬碎!
顾景华微愣,清亮的眼眸满是震惊。
“哦?原来是父亲。
怎么不早说?”
顾景华似是松了一口气。
重新坐回去,端起茶碗吹了吹浮叶。
顾威心虚又气愤,别过头。
“前一阵为父手头周转不开,借用几天就还,本来不是什么大事,故而没告知你母亲。·5!?~4a@e看[书3 :D最(@新]?章:节??更?新?°D快|?)”
顾景华放下茶杯,笑嘻嘻看着自己的父亲。
她的目光带着审视和鄙夷。
“父亲这样做恐怕不妥吧,毕竟是母亲的嫁妆。
大齐有律法,擅自动用妻子嫁妆,轻则……”
“够了!”顾威觉得这个女儿太过得理不饶人。
哪有做儿女的指责自己父亲的道理。
“你放肆!
此事不与你相干,为父自会跟你母亲说明。
你退下!”
顾威下了驱客令。
顾景华站起身,朝顾威屈膝。
“那女儿就不打扰父亲了,这就回去继续盘点账目了。”
她刚走出两步,突然想到什么,猛然回身。
“哎呀!
怎么办?
今日事恐怕被程家人听了去,他们不会传出去吧?”
顾威虎躯晃了晃。
顾景华说道:“刚才程家大小姐的嬷嬷来给女儿送礼品,当时女儿在书房查账,便让嬷嬷等在外间。
实在是丢失嫁妆事大,女儿一时情急,训斥姜嬷嬷时声音大了些。
程家人走时,面色古怪,女儿突然想起来,才明白是何原因。”
话落,顾威脸色彻底黑下来。
若是有趁手的器具,顾威定然毫不犹豫砸向顾景华。;?三t叶o屋?2¢ ?追¤?]最£新e=)章}节?§
“混账!
你个逆女!
说话做事怎能不分场合!
顾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请父亲慎言!”顾景华上前一步,目光坚定,毫不相让。
“丟顾家脸的事女儿干不出来,如若不是父亲私自挪用母亲嫁妆在先,后面的事便不会发生!
俗话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父亲有时间指责女儿,倒不如想想如何补救母亲的嫁妆!”
顾景华说完,便走出了外院书房。
她刚走出不久,便听书房里瓷器破碎的声音此起彼伏。
顾威先是愣神,被顾景华的气势镇住一瞬。
他万万没想到那个最是软弱的女儿怎么会像变了个人。
顾景华从外院直接回了月华院。
张嬷嬷心有余悸:“大小姐,侯爷那边不会……”
侯爷并非善茬,惹急了轻则将小姐关起来,重则有可能动用家法。
毕竟,小姐公然对抗长辈,视为不孝。
罚也在理!
顾景华勾了勾嘴角,将大氅解下来。
“不会,我这个父亲最要名声,他就是气个半死也不敢动我一根手指头。”
顾景华故意搬出程家人,就是以防万一。
如果顾景华有个三长两短,程家人必然把事情联想起来。
长平侯偷用妻子嫁妆的事便会被证实,到时候会传的沸沸扬扬。
他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果然,顾威在书房发了好大一通火,又找来管家证实家中是否有程家人来过。
管家说:“程大小姐派家中嬷嬷来给姑娘送糕点,待了大半个时辰,门房说程家人走时匆匆忙忙,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顾威一听,更加确认程家人听到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他抄起桌上青花瓷茶壶又摔了个粉碎。
“这个逆女!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顾威发了一通火,又跟管家商量一番,便匆匆出了府。
这边动静闹的大,寿喜堂那边也听到动静。
太夫人昨夜未睡好身体乏累,歪在榻上休息,小丫鬟拿着小锤给她敲击小腿。
杜嬷嬷进来,在太夫人耳边低语几句。
太夫人本来闭着的眼猛然睁开。
“此事当真?”
太夫人猛然起身,小丫鬟一个不妨,小锤敲到太夫人麻穴上。
太夫人一脚踹到小丫鬟心口处。
“没用的东西!”
杜嬷嬷见太夫人动怒,怒瞪小丫鬟。
“出去领二十个手板,下次再不当心把你卖到勾栏院去!”
小丫鬟吓得直哆嗦,一口血吐了出来。
杜嬷嬷眉头不皱一下,让人把小丫鬟拉出去。
“太夫人别生气,小丫鬟不懂事,打死都不可惜。”
太夫人捂着脚腕,气得直喘气。
“威儿莫不是疯了!
动什么不好,偏要动姜氏的嫁妆。
我看他真是疯了!
老侯爷攒下的那点美名迟早被他折腾光!”
太夫人捶胸落泪。
杜嬷嬷忙劝起来。
“太夫人息怒,好在事情还没闹出去,为今之计还是安抚好姜氏,只要她不闹,让侯爷尽快把东西补齐,这事就能过去了。”
太夫人叹气:“也只能先这样,你去传姜氏过来,我跟她说。”
杜嬷嬷:“不可,咱们该低头时还是得低头,况且姜氏今日传了郎中,说是心悸晕厥。
不如咱们借着探病亲自过去,量她姜氏得了脸面,也不好再为难侯爷。”
太夫人不情愿:“她一商户女,脸也忒大了!”
杜嬷嬷又劝道:“此一时彼一时,她可是还有个儿子。”
这话点醒了太夫人,她沉思片刻站起身。
“去取半斤血燕,咱们去主院。”
“半斤血燕?那可是皇后娘娘孝敬您的,不如……”
太夫人摇头:“她姜氏什么好东西没有,普通东西她未必看在眼里。”
太夫人交代几句,换了衣服,便由杜嬷嬷扶着去了主院。
姜氏人躺在雕花拔步床上,脸色苍白,还在睡着。
姜嬷嬷拿着手帕擦眼泪。
“都怪老奴,不该告诉夫人,让她气急攻心病倒,若是夫人有个三长两短,老奴死了都赔不起呀!
可怜少爷还小,大小姐还未出阁呀!”
姜嬷嬷哭的伤心。
太夫人听了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