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从她选择生下这个孩子时,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认命。′墈?书·屋_ ·哽*欣^醉-全¨
因为她知道,此生除了死,她怕是根本逃不开这个如恶鬼般恐怖的男人的掌心里。
“睡不着吗?”
屏风后传来的声音让宋韫枝身体一僵,指尖松开了攥住的被子一角,而后在逐渐变得平缓中的呼吸慢慢闭上眼。
迟迟未等来回声的陆淮以为她睡着了,又过了好一会儿,正想要轻手轻脚地摸到她床上抱着她睡时,冷不防对上一双尚未闭上的眼睛。
那双眼睛冰冷,嘲弄,更带着对他言而无信的嘲讽。
男人略显心虚的揉了下鼻子,解释道:“我只是过来看你睡着了没有,想要问你被子厚不厚,要不要多加床被子。”
“不用,没什么事我要睡了。”
“好,晚安。”陆淮对她冷漠的态度也不恼,更没有同先前那样强硬的要抱着她睡。
因为那天的她是真的心存了死志,更怕她会变成手中再也握不住的一把沙。
好在老天爷还是眷顾着他的,在她就要对这个世间彻底失望并抛下他的时候,他们的孩子作为礼物来到了他们身边。
重新回到屏风后的陆淮这一次难得没有失眠,而这,也是自从她失踪后,他唯一能安稳入睡的夜晚。
梦里,是她见到他后,笑着扑进他怀里。
娇嗔着捏着他鼻子,凶巴巴的埋怨着,“你怎么那么晚才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我告诉你,你这一次要是不给我个让我满意的理由,以后休想让我原谅你。”
陆淮望着眼前灵动鲜活的枝枝,心脏狂跳,指尖发颤得难以克制的将人抱进怀里。
只是在他伸手抱住她时,他就像是惊扰到了夏日里聚成一团的流萤。`比~奇_中*蚊.旺^ ?庚/辛_罪·哙?
而后,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化为流萤散去。
泪流满面的他拼了命的想要抓住她,最后抓住的只有一片虚无。
“不要!”
满身惊颤的陆淮醒来后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就往室内奔去,等见到原本在梦里消散了的枝枝还在,冰冷的身体才逐渐回暖,停止的心跳也在继续运作。
跪在床边的陆淮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头探她鼻息,发现还有呼吸。
随后不禁嘲笑自己,梦只是梦,梦怎么能当得了真。
他的枝枝又怎么真舍得扔下他,留他独自一人在这冷漠的世间。
在他离开后,原本躺在床上睡着的宋韫枝也睁开了眼睛,其实在他过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醒了,只是不想要睁开眼面对他。
她是喜欢肚里的孩子,不代表就能接受孩子的父亲。
她只希望这个孩子不要像他是个冷漠无情的疯子,即使它平庸又平凡。
一道上朝的官员在散朝后朝陆淮围了过来,嘴上笑着打趣,“陆相今日春光满面,是府上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要知道在昨天前,陆相还是一脸冷若冰霜,谁见了都心底直发毛的阎王样。
陆淮并不吝啬自己的喜悦,“我夫人怀孕了,自是喜事。”
“陆夫人怀孕了,那确实是好事,下官就提前在这里恭喜陆相了。”
“到时候等孩子办百日宴,还望诸位同僚不要吝啬前来。”陆淮对他们的祝福来者不拒,他们的孩子理应要获得很多很多的祝福。
“你说的可是真的。”大跨步走来的楚云巍听到的就是那么一句,双眼猩红仿佛像是妻子抓到偷人的丈夫。
陆淮转过身,眼里带着嘲弄,“楚将军难不成认为本相会拿这些事开玩笑不成,还是楚将军的占有欲强得即便自己没有孩子,也不允许别人享受天伦之乐。?g`o?u\g!o¨u/k.a·n?s¨h?u~.`c_o?m^”
楚云巍知道自己说不过他那张牙尖嘴利的嘴,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就要上前拽过他的手,沉声厉色道:“你随我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避开他动作的陆淮不为所动,薄唇轻讽,“将军有什么话直说就好,本相不认为和你的关系好得能在私底下见面。否则要是不小心被不该看的人看见了,难免会误会。”
“呵,你什么时候也成了那种会怕别人误会的人。”双手抱胸的楚云巍发出嘲讽的冷笑,“本将军倒是无所谓,只是事关你的夫人。”
“你什么意思。”
“一向运筹帷幄的堂堂陆相爷,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你夫人怀的并不是你的孩子,而是你弟弟的吗。本将军曾听说,当初要不是相爷横刀夺爱,你现在的妻子应该是你的弟媳才对。”楚云巍这几句话带着无限的恶意,更恶劣地想要从他的脸上看见恼羞成怒,怒不可遏。
但是没有,任凭他在他的脸上翻找,都没有找到能让他感到兴奋的东西。
抬手轻掸袖口的陆淮似笑非笑,犹如在看跳梁小丑,“你拦住本相,就只是为了说那么无聊的一句话吗。”
“怎么,难道陆相已经大度到连别人的………”楚云巍污蔑的话还没说完,一个拳头已经狠狠砸向他的脸。
在他抬手去挡时,另一个拳头再次砸来,这次更是直接砸中他的鼻梁,任它留下两管鼻血。
收拳回势的陆淮忽然笑了,那笑声很轻,却无端令人毛骨悚然,“我自是信我的妻子,反倒是你。要是胆敢再让本相听见你造谣我妻子半句,我落下的就不止是这个拳头了。”
抬手擦走唇边血渍的楚云巍不甘心地盯着他远去的背影,厉声压怒,“陆淮,难道你对她真的没有一丝情份吗,你真的把她给忘记了吗!”
“情份,我和那种人有何情分可言。”
楚云巍在他脚步停下后,就再次听到那人冷血又无情的一句。
“我只恨当初为何要救她,倒不如让她直接死去该有多好。”
直到陆淮走出一段距离,忽听身后传来一道巨物轰然倒地的巨响。
“将军你怎么了。”
“快来人啊,昭武将军晕倒了!”
第50章 第50章对她抱有敌意的男人
很快,此次秋闱的名次已经张贴礼部南院上,陆闻舟不但榜上有名,还成了由圣人亲自钦点的状元郎,一时之间不知多少人羡慕当时的顾家押中了宝,得了个前途无量的女婿。
许久未归家的陆老爷正要为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筹谋未来时,圣旨来了,还是要将陆闻舟外派到天高皇帝远的松山县当个小小县令。
而这一次任凭陆父怎么走关系找门路,都改变不了
圣人的决定,他当下还有什么不明白,指定是有人在中间动了手脚,至于是谁,答案显而易见。
得知自己要被外派到松山县当县令时,陆闻舟很是平静的接受了。她肯定在里面为自己求了情,否则按照那个疯子眦睚必报的性子,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他差一点就要对她做那种事了,为什么她还对他那么好,为什么就不恨他,哪怕是怨他也好啊。
忍冬有心想说些什么,只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毕竟有些话说了也没用。他更心疼二爷喜欢上谁不好,偏要喜欢那位。
忍冬不是要怨那位的意思,但也无法做到心平气和的原谅。
“收拾东西,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陆闻舟对此倒是很平静,平静得那个说去上任,实际上和流放没有区别的人不是他一样。
“二爷,你真的甘心吗,你寒窗苦读那么多年,难道就只是为了去当个小县令吗。”
“我自然不甘心。”双手负后的陆闻舟走到窗边,目光眺望着檐下淅淅沥沥落下的连绵雨珠,像是和他说,又像是说给自己,“我也不信自己真的会在松山县待一辈子,还是你不信我。”
他没有那么轻易的认输。
他也一定会夺回属于自己的妻。
忍冬立马破涕为笑,抬手抹走眼角渗出的泪花,“奴才自然是信二爷。”
原本一连下了好几日的雨水在出发当天终是云歇雨停,他的马车旁还停有另一辆马车。
得知他今日就要离京去往松山县赴任时,已有人在天未亮就在大门外等他。
马车里的顾清挽掀开帘子,迎上他的目光柔柔一笑,“夫君,我和你一起去。”
眉头微皱的陆闻舟当下就是冷斥,“胡闹,你可知松山县是什么地方,而且我也不打算带你一起去。”
他都说得很明白了,为何她仍是不死心,天底下的男人又不是都死绝了,为何就要在他的身上浪费不必要的岁月年华。
早就猜到他反应的顾清挽并不生气,也没有退缩,而是对着他的眼睛,坚定得不曾移开半寸,“你是我的丈夫,你去哪里,我身为妻子的自然要陪你一起去。”
先让忍冬拿着东西上马车的陆闻舟很是无奈的轻摁眉心,“你应该知道,在我心里,我的妻子只有她。”
“像你才气美貌皆有的姑娘无论嫁给谁都会获得幸福,为什么非要在我的身上浪费不必要的时间,平白蹉跎岁月。”陆闻舟知道爱情能使人疯狂得面目全非,但要是真的爱一个人也应该在对方明确拒绝后做到不打扰,而不是成为所谓的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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