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都公公。/x·1·9?9-t^x′t+.+c,o_m¨”沅稚起身福了福身。
“不可,如今您是小主了,可不能向奴才行礼了。”
都公公笑着,将琥珀推上前来。
“沅贵人,您要的人,奴才给您送来了,还有几个丫鬟,您看着用。”
“都公公费心了!”沅稚看了眼琥珀,琥珀眼睛亮亮的,她可是一日都不想待在花房了。
“瞧您说的,这也是皇上的吩咐,本就是奴才的差事。”
“那都公公忙去吧,我就不多留公公了!”
“奴才告退。”都公公行了礼,临走时看了眼琥珀。
沅稚觉察出有些不对。
她将琥珀迎入偏殿。
琥珀喜得带着其他丫鬟太监立马向沅稚行礼。
“起来吧,如今我只是个小小的贵人,难为你们来伺候,我只一样,做好自己的差事不可惹事,若招惹了不该惹的,别说我容不下你们!”
沅稚学着贵人的样子,将这些人敲打一番。
依着皇后娘娘的做派,她自是不能那么蠢,将身边人得罪又不得不用。
“不要嫌弃我说话难听,若差事办得好,好处也是少不了你们的。”
“是,谨听贵人教诲。”
“都忙去吧,琥珀留下。”
待其他不相干的人离开偏殿,殿内只留琥珀伺候了。
“多谢沅贵人还想着奴婢!”琥珀当上了沅稚的大宫女,这月例银子比花房高出一倍不止,自然欢喜得很。
寒暄几句,沅稚就要想着怎么承宠了,既然当上了这贵人,就要将此事坐实。
瞧着阴沉沉的天色,怕是要下大雪,就如前世那日沅稚死去的那天。
是个机会。
沅稚想着,吩咐琥珀道:“琥珀,去小厨房准备好食材。”
沅稚额头的伤本就不深,只是伤口长,看着唬人。¢q\i!u*s-h¢u?b·a′n¢g,.¢c_o¨m`
抹上了太医院送来的药膏,已好了大半。
沅稚擦了些脂粉掩盖,基本已经瞧不出什么痕迹了。
沅稚今日并没有做什么杏仁酪,而且做起了杏仁酥,又将之前酿好的梅花酒取出。
“将这些送去御前,说天寒地冻,给皇上暖暖身子。”
沅稚做好这些吩咐琥珀送去。
“小主怎的不亲自去,岂不是显得诚意些?”琥珀不解。
“不可,那样显得太殷勤了些,皇上不会喜欢的,快去快回,不用多说。”
琥珀会了意带着吃食去往养心殿。
途中,天黑得吓人。
琥珀加快了脚步往养心殿去。
“皇上!奴婢乾坤宫沅贵人的宫女琥珀,给您送来吃食,小主说天寒地冻,给皇上暖暖身子。”
皇上在养心殿内听了,命都公公出来取。
都公公取了后入了殿,皇上见到梅花酒,心有暖意,刚要问询沅稚的情况。
不想琥珀已经告退。
“呵,这别的宫的送完东西恨不得将朕拉去自家宫中,这可倒好,送了东西就走了。”皇上向都公公吐槽。
“若皇上惦记沅贵人,不如……”
“嗯,去乾坤宫瞧瞧,带上这梅花酒。”皇上这一路好似回到儿时,连步撵都不用了,脚步轻快一路行至乾坤宫。
皇后听见皇上的脚步声,以为是来看她的,刚要说话,却见皇上略过主殿直奔偏殿而去。
皇上推门而入,瞧见沅稚在插红梅。
“身子可好些了?”皇上见她面色红润不少。
“回皇上,嫔妾好了不少,多亏了太医们的药。”
沅稚脸上总挂着淡淡的笑意。
皇上忽地想起那夜与她独处,缩在她怀中的样子,还有枕下沅稚的贴身衣物,不禁有些难为情。¢齐~*#盛£小§>D说?±网¨, )=更&新?¨±最·全]?
或许因母妃的这层关系,皇上在沅稚面前总显得乖一些,没有了皇上的威严。
这琥珀也是见过皇上母妃的,故意将沅稚的打扮靠近其母妃,这冷不丁的一看,皇上都有些恍惚了。
“咳!”沅稚见皇上看了她许久,却不说话,咳了一声。
“皇上怎的将这梅花酒拿了来,这酒嫔妾酿好了埋在院中许久,想必味道不错,皇上尝了么?”沅稚声音柔柔的。
“嗯,闻着不错。不知你这手艺从哪儿学来的?”
若说皇上全然信任倒也不至于,毕竟是九五之尊,脑子清醒着呢。
“嫔妾是江州人,从小跟着阿娘学些手艺,本就是养家的,幸得皇上青睐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这就对上了,皇上的母妃也是江州的,江州出美女,可他却一次都没有去过。
皇上的母妃是先皇微服私访时遇到的,这独属于江州女子的气质迷住了先皇,遂带入了宫中,很快封了宸妃。
先皇对她万般宠爱,自然皇上也得宠爱。
可日子并没有一直这么顺遂地过下去。
前朝不满先帝宠爱一个毫无家世的女子,纷纷上奏说先皇的行为寒了世家女子的心。
先皇大怒,不肯听从,还斥责了朝中言官。
宫中众人也蠢蠢欲动,不得已,太后出手设计将宸妃处死。
宸妃逝后,小小的皇上便被分府出宫,太后打压他,慢慢失了先皇的宠爱。
这就是如今的皇上为什么最听不得什么世家之女的心。
沅稚靠近皇上,为皇上斟酒时,皇上看出她脸上有红色的印子。
“怎的又受了伤?”皇上捏着元稚的脸细瞧。
“不碍事的,是嫔妾今日擦的胭脂色重了些。”
沅稚不想一次次利用这张脸来为自己争宠。
皇上却不肯松手,捏疼了元稚。
沅稚不禁发出“嘶”的声音。
“哼!你既知这张脸对朕有多重要,便不要轻易伤了它。”
皇上说着松了手,可没有了方才的柔情,变了脸。
果然,伴君如伴虎,皇上的脾气还真是让人摸不透。
“是。”沅稚识相地福了福身,亦收回了方才的媚色。
她也是个有眼力见的,不然怎能伺候得皇后那么舒心。
皇上顿时兴致全无,有一丝烦躁:“你歇着吧,朕回养心殿了。”
“恭送皇上!”
沅稚也没有挽留。
“小主,方才怎的不留一留皇上?”琥珀凑近了沅稚问。
“皇上不愿意勉强不得。”沅稚清醒着呢,他是皇上,不可摆出勾引那一套的做派,会让皇上感到厌烦。
“那小主也该说一下昨日肃贵妃和仪贵人之事,让皇上替你做主。”琥珀想起方才皇上对沅稚的态度,愤愤地说。
“琥珀,他是皇上,一国之君。不是留下来给后宫宠妃断这些没用官司的。若想得他的真心,这些伎俩只会将皇上推得越来越远,那些人我自己会处置,不用皇上出手。”
沅稚今日只想探一下皇上对她留有几分情谊。
皇上肯主动来,又与她聊了这许多,就够了,已经达到沅稚的预期了。
虽说后来有些不悦,面上是在怨沅稚没有保护好自己的脸,其实不安的是皇上自己的内心。
对于肃贵人那一干人,她有的是对策。
做小伏低,她也是习惯的。
如今,她想在这后宫有一席之位,必得先有皇上的恩宠。
“琥珀,研墨。”
沅稚整理好案上的纸,一笔一划练了起来。
琥珀一边研墨一边问:“小主,这是写什么呢?”
“方才我让双福去库房要了宸妃的真迹,若想彻底抓住皇上,这些都得练起来。”
沅稚不曾学过书法,写起来亦是歪歪扭扭的,可她不泄气。
她看着宸妃的真迹念念有词:“这东西应该和做菜一样,用心,将每一笔都当成是配菜,刀功和笔功一样,不长不短不薄不厚。”
沅稚长舒一口气,又写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琥珀进殿掌灯:“小主,外面下大雪了!您不来瞧瞧,从景王登基还未见十月下这么大的雪呢。”
琥珀一脸兴奋。
沅稚停了笔,抬眸看着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一片白了。
是啊,就是这场大雪,沅稚赤足跑了许久,终死在这白茫茫的一片雪里。
想到前世这一日,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小主可是冷了?奴婢给您拿件大氅吧!”
“大氅?我这殿内何时有的这个?”沅稚惊讶地问。
她还记得伺候皇后娘娘的时候,宫中除了皇后和太后,也只有贵妃有大氅了。
“是皇上吩咐都公公送来的,小主忘了?”琥珀笑盈盈地拿出大氅给沅稚披上。
沅稚唇角泛起一抹笑意,皇上够心细的,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再加些炭火吧。”沅稚想着前世那透身的凉,拢了拢衣襟,“我怕冷。”
“是。”
琥珀将炭火烧得旺旺的。
养心殿内,敬事房的林总管正举着绿头牌问皇上:“皇上,该翻牌子了。”
皇上扫视了一下这些绿头牌:“怎的没有沅贵人?”
都公公回:“沅贵人的绿头牌正做着呢,还没做好,那今夜皇上是想翻沅贵人的牌子?”
“罢了,肃贵妃吧。”
皇上想起沅稚那张脸上浮现的红印子,就好像是母妃受了太后的责罚,他不想面对。
“是。”
肃贵妃听了信儿,早早候着了,只待皇上来。
肃贵妃所在的景福宫离皇上的养心殿最近。
这可是皇上对她的优待。
皇后没有恩宠前,宫中就数肃贵妃的恩宠最盛,甚至差点成为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