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低又闷,泪眼模糊:“齐昂,你怎么回来了?”
齐昂没吭声,只是摸着她单薄的脊背,紧紧收拢,想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胸口,抱的很紧很紧。*墈+书¢君! .更\歆\最+全+
陈甸甸在某一瞬忽然觉得喘不过气,被他用力抱得肋骨都疼,可她却没松手,手指死死抓着齐昂的脊背布料,哭声低低的,崩溃了抑制不住。
“我有点难受。”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全身止不住颤抖着,还不忘跟他说,“我就抱一会。”
齐昂抱着她,眸色逐渐变得阴沉,强忍着即将冲破血管的暴躁与脾气,手掌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听到她一阵一阵即便在他怀里谁都看不见,但还是压抑着的哭声,心疼的四分五裂,嗓子里像卡了根寸寸深入见血的针,于是声音愈发沙哑。
“哭什么,谁欺负你,跟我去看他哭。”
陈甸甸听着这句话,呼吸一颤,鼻尖酸涩,还有一瞬间的恍然,像是回到从前。
她记得她初中是养过一只猫咪的,在初二冬天,学校围墙的角落处捡到的。
大雪纷飞,银装素裹,雪幕覆盖视线。_狐?恋`闻/血, *已/发′布`最\辛~蟑!结~
那时的冬天远远比现在还要冷。
是只流浪猫小三花,腿都是瘸的,因为生了病,陈甸甸拉着齐昂抱着它一起去医院看病,连续半个月花光了所有零花钱。
陈甸甸跟齐昂每天都会去医院看它,给它起名叫好好,希望它快点好起来。
她一本正经地伸出手指,一个个指着介绍说:“我,甸甸,你昂昂,它,好好,好不好?”
齐昂看着她说好。
在某个周末它在医院去世了,陈甸甸眼睁睁看着齐昂处理猫咪的尸体,站在旁边哭的眼都红肿。
临走前,陈甸甸拽着齐昂,仰着头,冒着鼻涕泡,眼睛哭的满是红血丝,声音哑了:“昂昂,你会一辈子在我身边吗?”
还没等到齐昂张口,她又着急地揪着齐昂的衣袖,拧巴又焦躁不安,呜咽不清:“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吗?”
齐昂拉着她的手,另一只手仔仔细细给她揩去眼泪。
“会,会的。/鑫_纨. ¨ ¢神!颤. ^吾·错·内!容/”
年少时的他不知道要怎么回应才能表达情绪,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忽然张开手臂拥抱她,那一刻齐昂忽然意识到,陈甸甸那个个头,原来只有这么小,在少年生长期,他已经可以伸出手就抱住她了。
“陈甸甸,我一定会活的久一点。”
画面一转到高三,那时她跟齐昂失去联系已经许久,偶然听闻同班同学八卦,说齐昂这次参加机器人大赛拿了冠军,以他的成绩本就各大名校争抢着要的,不敢想象这样的人以后会有多优秀。
那时陈甸甸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手肘撑着下巴往外看,天气很好,又听到了齐昂的名字,在那一刻她抬眼盯着刺目耀眼的阳光,像是有些迟钝、后知后觉似的,一刹那猛烈地发现,她的生活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以往在人群中,不管多少人,齐昂最先看到的都会是她,随后很是张扬地朝着她挑眉,唇语清晰地叫着陈甸甸。
陈甸甸只会别过头翻个白眼不搭理他。
她也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啊,为什么呢?
为什么齐昂忽然就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那个总是跟她在一起玩,像是形影不离影子的人,忽然不会看向她,需要仰头才看得到了。
或许成长的第一步学会的便是,有些人注定会渐行渐远,适合放在美好回忆里。
……
打车回了家,陈甸甸被拉着进入别墅客厅。
她坐在沙发上,齐昂蹲在她旁边,手里拿着一瓶红花油在她手背上搓捻,揉好,又仰着头问她:“身上还有哪摔了?”
陈甸甸指了指自己腿跟腰,随后主动捋起裤腿,白皙的小腿上一道很深的青紫色痕迹,甚至皮肉里面见了血,没有刮破,也就淤在里面。
齐昂盯着看了好几秒,骨节攥得泛白,才低下头去给她揉。
男人的骨节修长漂亮,手掌宽厚,从生下来便养尊处优除了拿笔没做过什么事情的缘故,手指比她还要细腻,手劲儿很大,带着韧劲儿灵活地在腿上揉捻。
很疼,陈甸甸小声说:“疼,能不能轻点。”
齐昂头也没抬,放轻了手劲儿。
一边放缓语气,说:“要揉开。”
想了想,又去直接给她拿药涂。
她低垂着眼,看着齐昂完全不介意地半跪在地板上给她上药,她的腿架在矮脚茶几上,他拿着棉签的动作很轻很轻,灯光晕在男人的头顶,周遭寂静的让人心安。
陈甸甸这一刻忽然意识到,被人关爱着是很容易察觉到的,不需要你去绞尽脑汁挖掘她爱你的每个理由,从眼睛里,在细枝末节里。
她有一秒的心弦被拨动,看着齐昂低着脸时,漆黑拓下阴影的眼睫与流畅锐利的鼻梁弧线,强制按捺着心里莫名的情绪涌动,掩盖着闪动的眼睫说:“齐昂,如果你是我亲哥就好了。”
那样他就不会离开,齐昂也不会像她爸妈那样对她不管不顾,在她绝望时也永远可以给他发消息求助,不管距离多远,他也永远会跟在她身后了。
不是所有爸妈都对自己的孩子有爱的,但齐昂如果是她亲哥,一定会。
齐昂低垂着眸,手上顿了一下,抬起头看她,目光在女孩还没完全退却的眼角红痕上看着,眼底情绪不明:“你把我当成你亲哥,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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