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冷淡差点挂不住,桓昭欲盖弥彰咳了一声,眼神又忍不住地飘到邹黎身上。`我.地*书·城+ *蕞*辛!蟑′劫+埂`辛-快~
不会是故意装给他看的吧。
虽说打探到他进宫的时间不容易,恰好踩着点和他在空无一人的御花园也很困难,但这个猜测就像是鞭炮引线上的一星火花,桓昭几乎立刻就要控制不住地春暖花开,从屋檐下一块尖锐的冰凌化成滴滴答答的融水。
看来邹黎心中还是有他的。
那她之前迟迟不来找他,是不是因为被要紧的事情绊住了?终于露出重逢后的第一个笑脸,桓昭状若无意拨了拨瀑布似的长发。
早上刚让洗砚帮他用栀子花水梳发,那点清淡的香气被体温一笼,合该能漫到邹黎的面前去才对。
第77章 赌气
最近邹黎倒总是能见到桓昭,2023独自对着数据板喵喵咪咪,可这俩人竟然谁也不理谁?
桓昭不主动2023还能理解,小郎君嘛面皮薄,都是要等着女子主动的。
可邹黎一声不吭是在干什么,狮子猫歪着头舔爪子,女追男隔层纱,摆明了一哄就能解决的事,她倒好,成天打着赏梅宴的幌子早出晚归,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邹黎是当朝一品大员,永熙帝墙都不扶就服她。
吃吃吃,2023白一眼自己和自己玩得欢腾的二宝,一天天除了吃就是睡,这屋里总共就三个喘气的,一个闷葫芦似的不知道在盘算什么,一个脑子里装不了一点多余的只晓得吃喝玩乐,狮子猫惆怅叹气,看看,它早说什么来着,没它这个老牌系统从中斡旋,这场穿越任务肯定绩效垫底,这家迟早要散。
“啊嚏!”
手里
拿着宴会的膳食单子,邹黎突然打了个喷嚏。
谁在嘀咕她,邹黎甩甩头,这几天她办差倒是顺利,内宫侍俾们一改之前爱答不理的态度不说,她叫他们做事竟也没人阳奉阴违、推三阻四了。,0`0?小?说*蛧¢ _已?发-布.最/鑫+彰\结?
这里头的道道邹黎清楚,她一个从青州来的小官媒,无凭无据无依无靠,能让这些油滑宫人勤勉起来,背后必定少不了有人从中出力。
可小昭仍然躲着她。
上次邹黎在御花园偶然碰到小昭,他身边的随侍才装模作样放出几句狠话,小昭却像是承受不了一般,匆匆打断那俾子便走了。
亏得邹黎瞧他一开始气势汹汹,以为两人之间再不济也要她单方面听一顿挤兑,谁料到小昭竟是个撑不久的纸老虎,邹黎才要开口,他便扬着下巴跑了,空留邹黎对着一园子的姹紫千红发愣。
罢了罢了,邹黎心想,就让他先躲着吧,等到了日子,这赏梅宴小昭总归是要来的。席上她总能找到机会道谢。
“你说昭公子近来颜色不错?”
听见卢纯的话,世女微微侧开面前的书卷:“怎么,他最近又寻到了什么有趣儿的新鲜事?”
“还是说,”桓曦眯眼,“他和邹黎私下里见面了?”
殿下为何猜的如此之准,卢纯吓了一跳,分明他才提了一个话头,半点深入的东西都没讲。
卢纯来找殿下之前,桓昭千叮咛万嘱咐,让卢纯别像竹筒倒豆似的,桓曦看他一眼,他就嘴皮子一突噜,把所有话都讲完了。
“试探一下长姐的口风,”桓昭从他新得的彩缎里分出一匹送与卢纯,“先看看她神色如何,若是已经不高兴了,你也别直愣愣往下说。”
可世女一下子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猜中了,卢纯也不知道他的嘴巴该张还是该闭,昭公子摆明了不想让人知道他和邹黎在宫里遇见的事,是以这消息拢共就桓昭、卢纯、洗砚三人听说过,一旦走漏出去,桓昭必然不会给他二人好果子吃。′鸿¨特?晓-税`惘′ ~罪′薪_漳·结?埂¨新?快-
“来,过来。”
看出卢纯面上的纠结,世女勾勾手让他坐到身边。
“你若是担心小昭责怪你泄漏秘密,”桓曦循循善诱,“接下来我问你什么,你都只答‘是’和‘否’。如此一来,即便我知道了什么,也都是我自己猜中的,与你无干——如何?”
想了一会儿,卢纯自觉挑不出错,便点头答应。
“她二人见过面了?”
是,卢纯老实点头。
王府守卫森严,邹黎又没有武功在身,不可能在不惊动府兵的前提下潜到桓昭的含月苑。
至于其它能让这两人碰面的地方,桓曦用膝盖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小昭是在请安出宫的路上遇见人了?”
算是吧,卢纯又点点头。
“他的心思是死灰复燃了。小昭给了你多少好处?”
迎着卢纯有点惊愕的眼神,桓曦摸了摸他的头发安抚道:“无妨,你照实说就是。他请你帮忙是欠你人情,没点表示可说不通啊。”
一下子就把只回答“是”“否”的约定抛在脑后,卢纯磕绊道:“有、有的。”
昭公子给了他一匹织金缎,是今年新染出来的藕合色,比之前的同色缎子显得更清淡日常,站在日头底下却水光粼粼的十分好看。
就这?桓曦耐心等着,以为能听到更多的名目,没想到就这一样东西,卢纯还颇为不好意思,好像受了桓昭天大的恩惠。
“我赏你的东西还少吗?嗯?”
桓曦忍不住捏卢纯的脸:“他让你过来试探我,这差事就这么好做?你也是见识过好东西的,竟没趁机多要几样?”
呜呜说不出话,卢纯脸上很快被桓曦掐出几个红印子。
桓昭大概想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卢纯便被长姐盘问了个底掉。但这是没法子的事,谁叫卢纯对上桓曦,实在不比阿隼在若水那里聪明多少。
“小昭,你过得还好吗?”
不行,邹黎退后抹脸,这话问的忒没水平,像花一块钱就想谈朋友的校霸小学生。
清了清嗓子,她看着面前的墙柱想象这就是小昭。
“我从青州来找你了。”
更差了,邹黎拍腿,这句式太有年代感了,仿佛下一秒就要苦尽甘来包饺子了。
“小昭,”邹黎想了又想决定保留这一声名字,“嗯,当时是我冲动了,不该因为若水和阿隼的事和你发脾气。事情都是可以好好说的,这点我承认是我的问题。”
可以可以,邹黎深吸一口气,准备渐入佳境:“后来你被世女带回京城,其实我是想和你再见一面的,只是太要面子,我——”
宫墙的另一侧传来一阵喧哗,邹黎听见叽里咕噜的异族话,猜到应该是西夲来的使节。
她分明特意找了个僻静地!
闭上嘴,邹黎不由得生出功亏一篑之感。她已经打探清楚,小昭每每出宫,一定会走这条路线,邹黎原本打算再制造一次偶遇,把两人之间没说清的话讲开,谁想到这群西夲人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小昭即将经过的时候出现。
这些使节能不能快点走,邹黎有些焦急,却听见西夲语中偶尔夹杂几句生硬的汉话,像是丢了件重要的东西。
……得。
使节若是在周围寻找,邹黎在的地方很难不被发现。
只能认命,邹黎叹气,所幸小昭近来每天都入宫请安陪同帝卿,下次再寻个机会蹲守他不算很难。
叮当一声,邹黎正要绕过宫墙出去给对方见礼,鞋尖却先踢到了什么,发出珠子在地面弹跳滚动的轻微声响。
是副长而华丽的耳坠,镶嵌在黄金上的青金石和鸽血红不是中原工匠仔细打磨过的样子,沉甸甸地坠在链子上,粗犷的原石不是桓燕喜好的风格。
漂亮倒是真的,邹黎小心将东西捡起,想来主人地位不低。
“下班了?”狮子猫懒散睁开一只眼睛:“今天和桓昭说上话了没有啊?”
如说,眨了眨眼,邹黎只管拿起桌上放冷的茶往嘴里灌。
怎么个情况啊,2023打呵欠的模样活脱脱就像寝宫里的老嬷嬷,一大早就仔细打理好仪容出门上工,难不成又媚眼抛给赌气精看了?
邹黎平淡道:“我刚才见义勇为了。”
哦?狮子猫来了几分兴趣:“何时何地干了啥?对方是女是男?”
给锦旗了嘛做匾额了吗承诺要报恩了吗?
“要是女的,”2023躺回窝里,“都见义勇为了,怎么着得给你点钱聊表谢意?”要是个男的,2023摆明了对这种可能更喜欢:“长得好看吗家世怎么样性格好不好?”
最重要的是,狮子猫瞄一眼邹黎:“他有说‘大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之类的话吗?”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2023异色的大眼珠子转的滴溜溜的,邹黎最后能和桓昭成那固然很好,但万一没成呢?
确实是个男的,邹黎伸伸胳膊做后扩胸运动缓解疲劳,等下还要出门遛二宝上厕所,她先没劲儿了可不行。
真是男的?2023一听可就精神了,飞速爬起来不说,立刻就把它最关心的问题问了出来:“好看吗?和小昭比谁更好看?”
这两人根本不是一个风格,邹黎想了想,力求评价客观:“小昭你见过,今天这个是西夲王子,他的耳坠掉了,我恰巧在宫道上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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