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尽欢想借沈倾宁昨日回府的状态不好,想回去看望为由带话给沈倾宁让她早做打算,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个理由太过牵强。^小·税?C!M!S_ *追^蕞/歆¢蟑′劫~
她总不能和之彤直接说燕帝将会在春宴上赐婚,让沈倾宁嫁去上谷郡,并且在婚后不久就要守寡吧?之彤一定会以为她得了疯症。
沈尽欢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眼角泛酸挤出些泪珠子,刚伸手去抹了,眼角就看见一棕红衣角下的黑色金丝鞋,从容安稳地走过来。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沈尽欢下意识弯下腰,将头埋在袖子下。
“少令想回尚书府?”邵尘笑道。
沈尽欢龇了下牙,闷头回道:“微臣有打算,但是想想还是算了。”
“那沈少令现在是腾出手了?”邵尘对她道。
沈尽欢不知道邵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故意说道:“五郡税书微臣才整理了一份,其他......”
“沈少令何时管起五郡的事了?”邵尘不经意地说着,听上去十分平和。
沈尽欢暗自松了口气:“师父最近忙,所以让微臣代为查办。”
邵尘是看着她从礼部打着哈欠出来的,直截了当说道:“少令都跑了趟礼部,不如随我再跑一趟司储司。”
沈尽欢膝盖一软,全身上下都在抗拒:“不知殿下去司储司何事?”
邵尘伸手把她扶起来道:“去挑春宴的赏赐。”
“挑选赏赐是御府令的职务,微臣可以叫人去请。”揪住机会哪有放手的道理,沈尽欢说的冠冕堂皇。
“御府令不归沈少令管么?”
“嗯......归。”
“那直接找少令你岂不是更省事?”
“是……”
邵尘秉承了帝王家的一贯作风——厚脸皮。-0′0¨小.税?惘~ .埂?欣,嶵¨快_
少府领八署,有六丞十六吏令。沈尽欢任少府令,位同副监,八署自然都归她协管。
沈尽欢顶着两只兔子眼随邵尘一路走到司储司。
成禄早接了旨意在官署前候着,见到沈尽欢丝毫没有半点惊讶,见过礼就将二人领了进去。
司储司八宝分庭,一间库房放一类的宝贝,大到金樽银像绫罗布匹,小到玛瑙镯子点翠簪子。
一路上都是邵尘在挑选,压根没让沈尽欢说上几句话,她就跟在后面看着。
金器库里金碧辉煌,沈尽欢眼睛本就干,进去一下就刺的眼角生疼,下意识捂住了眼睛。
邵尘回过头,见此情景便将她拉了出去:“在这呆着,我等会儿就出来。”
沈尽欢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神色,手肘上就一轻,缓过来后就站在金器库门外。
赏赐都是由太子或皇贵妃亲自来挑选好,等到开宴的时带过去放在偏殿。
春宴出席的不止大臣还有大臣家眷,大大小小都要打赏,粗一算下来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每每设宴,司储司都要被掏空一半,紧接着就是少府安排尚方令打造下一库。
给大臣的家的女眷准备的东西都在玉器和绸缎布匹库,妇女老少都好打发,邵尘转了没多长时间就出来了。
在金库待的时间明显久,因着春宴还有外邦使节受邀参宴。当然要展大国风范、礼仪之邦,赏赐上肯定不能小气。
沈尽欢贴着墙一动不想动,早知道昨晚上就好好睡一觉了,折腾一宿也没什么结果。
之彤和泽宇在司储司外候着不许进来,要是之彤在,沈尽欢就有地方可以靠一靠,不用贴冷冰冰的墙。
沈尽欢一累就想闭上眼睛睡觉。
“怎么能这么没出息!”
下一秒使劲捏了一把大腿强行清醒,过了一会眼睛又要合起来。*E¨Z/晓′税¨罔′ ?已_发/布~嶵+歆_蟑¨洁¢
司储司安静的很,不像少府里聒噪。
论谁在极其困倦的时候又待在极其安静的环境下都会困吧......
沈尽欢安慰着自己,身体不自觉慢慢往下挪,直至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头开始小鸡啄米一样上下点。
没出息就没出息吧,说不定等会儿眯醒了他还没出来。
沈尽欢在心里如是说。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被自己写困的。。。
第88章 有出息
还没一刻, 她的胳膊肘就摔在地上别了一下,生生疼醒。
邵尘本想好好叫醒她,哪料沈尽欢睡得太深怎么叫也没用, 只得蹲下去拍她,谁知用的力道过了,沈尽欢顺势就往地上倒。
“太子殿下, 您动口就行, 何必动粗呢。”沈尽欢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带着点睡气道。
邵尘嫌弃地看着她:“睡觉你还有理了, 要换做别人早拖出去打板子了。”
沈尽欢一听打板子,瞬间清醒了,大气不敢出地圆上自己的话:“殿下脏了手多不值......”
邵尘盯着她通红的眼睛片刻, 淡淡说道:“沈尽欢你可真有出息。”
“殿下谬赞。”沈尽欢可不管邵尘这话什么意思, 全当是夸她。
成禄轻咳了一声,过来对沈尽欢作了一揖:“太子殿下所挑金器赏赐,稍后下官整理好名录会送至少府。”
沈尽欢点头:“有劳成大人。”
邵尘大概看出了沈尽欢有多疲倦,怒其不争道:“回去好好补觉。”
“多谢殿下。”沈尽欢饿的肚子咕咕叫巴不得快些。邵尘突然放了她, 不觉萌生一丝愧疚,为了能体现自己的惭愧之意, 不惜脑袋顶地深深一拜, 随后提着衣摆大步流星就往门外而去。
“慢着。”邵尘突然开口, 沈尽欢一个脚刹没刹住, 踉跄着往前去了几步。
“殿下吩咐。”
“我要一份帝宫舆图, 你且准备着送来东宫。”
“微臣遵旨。”
沈尽欢想自己什么都没干, 来司储司就晃了一圈眯了一会, 邵尘就放过她, 实在想不通。她也不高兴再多想, 回去草草扒了两口饭,就钻到被窝睡了一个时辰。
下午将舆图送到东宫时邵尘问了剩下四个郡的税款文书和具体情况后就让她回了。
沈尽欢寄希望于辽西郡和右北平郡,说不定能查出个少报,加上去直接压了上谷郡。
奈何陆生良给她的折子就跟定死上谷郡一样,其他四个郡只有谎报往下降的,就没有少报往上加的。
还没等她想出怎么砍了沈倾宁烂桃花的法子,就来了位故人杀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那天陆生良在南楼下一声喊,把她从一堆文书里喊起来,焦急中带着点紧张的声调,吓得她以为陆生良怎么了,鞋都没穿好就奔下了楼。
当她看见陆生良身后立着嘘嘘弱弱、要人扶的阿炎的时候,惊得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炎军师......怎么来了?”沈尽欢假装是久别重逢,咬唇道。
陆生良背着手叹了口气:“你外祖让治好他,帝京的庸医一个个的都吃撑了乱用药,刚才皇帝就把他交给我了。”
燕帝能说动陆生良?
沈尽欢不信,陆生良从不救没有关系的人,哪怕伤得再重,银子出的再多都无济于事。
陆生良不给她质疑的机会,对阿清和之彤道:“将瑶楼二层的空房理出来,让军师住下。”又对阿晖道:“把该用的药和东西都搬些去,我好照顾。”
阿晖弯弯腰转身就去办。
阿炎被暂时安置在南楼一层的偏房里,陆生良去换衣裳。此时陪着阿炎的只剩下两个护卫和沈尽欢。
沈尽欢尴尬地将鞋子穿好,朝阿炎那儿挪了两步故作正经责备两个护卫:“怎么主子都照顾不好。”
阿炎惨白的嘴角往上扯了扯:“你怎么怪起他们了。”
沈尽欢道:“怎么不怪他们,大夫是好是坏看不出来吗?”
一个护卫抱拳道:“属下不懂医!”
“眼神飘的就是庸医!眉头锁的那叫半吊子!”沈尽欢撇了撇嘴。
护卫偷偷抬眼:“属下记住了……”
沈尽欢上前命令阿炎道:“把衣裳解开我看看伤口。”
阿炎解开衣裳袒露出两刀血疤。
伤口上的线已经拆除,现在只是微微炎症,这么多天竟还在往外流血。伤他的刀就算有毒,上次也被处理干净了,不可能二次中毒。
伤口有被另外处理,但大夫没有用错药,连这种伤都医不好,怕都要脑袋落地了。
一种可能是他用了药,但做了扯动了伤口的动作反复不好,便得了炎症。
还有一种可能,沈尽欢没有深想,她觉得阿炎没理由去做。
沈尽欢坐在床边掏出银针包:“让你好好呆着非要动弹,裂了吧。”
阿炎半躺着不能动弹,任由沈尽欢用针背在伤口周围点着。
“还未和你道谢,上次......”阿炎道。
沈尽欢只顾看伤口道:“谢什么,还不是得再麻烦一趟。”
阿炎语塞,轻笑看着她。
沈尽欢在他伤口附近施针放了淤血,白纪从门外进来,瞅了一眼床上的阿炎,见过礼后对沈尽欢道:“附近多了两个东宫的人,要请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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