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慌乱逃窜,却不料又跑进两条大犬,这下赫氏吓得花容失色惊叫起来:“来人呐!快把这些畜生赶走!”
赫氏正要拉着赫颖跑,就被两条家犬撕咬在地,赫氏头上的翡翠碧落簪也歪在一边。¨c¨m/s^x′s′.¢n_e*t~
三条家犬似嗅着什么催香之物,发了狂一样撕咬着两人,有胆子打的赫家下人上前驱赶,家犬转头就是一口,那下人被咬得生疼,抱着腿滚在地上喊得撕心裂肺。
见此情景,无人再敢上前。
梅儿浑身上下血迹斑斑,手指头被咬断了几根,无力地倒在那里任由雷霆啃咬。
赫氏更没好到哪里去,极力护住脑袋叫着救命,身上的罗云袄裙被咬得粉碎,冬衣的内里棉絮漏了出来显得更加狼狈。
赫颖刚被赫氏推了出来,看到赫氏这般,吓到呆在那里。看她瞳孔放大,是怕极了发疯的家犬,见赫氏快要没命了才看向沈尽欢,赫家下人早就跪了一地哀求她饶命,可沈尽欢被安福和侍卫护在身后当没听见,冷冷看着赫氏母女狼狈的样子。
沈尽欢一言不发站在那里,就像地狱里的魔鬼,操控着这一切,等着他们命丧当场好锁魂复命。
赫颖看着这样的沈尽欢心生恐惧。
“救我啊颖儿!”
狼犬的獠牙终是扎进了赫氏的脊梁,瞬间溅了血出来。
赫颖也顾不得颜面,跪着爬到沈尽欢脚边抓着她:“好妹妹,姐姐求你了,放过我们好不好?我们什么都不要了,我们什么都认了,那一百两我们不要了,好不好?”
沈尽欢不为所动,眨了眨眼睛,顺着赫颖的手看去,瞧着狼狈的赫颖,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指使春林谋害我性命,杀了春林嫁祸我二姐。又送了与腻食相克的药汤给我阿姐,让她高烧不退,”沈尽欢蹲下掰起赫颖的头,“你们觉得死了一个赫莲,就能撼动尚书府?”
赫颖被弄得生疼,感觉脖子要被生生掰断了,哭着断断续续道:“不......不敢......不敢。·墈`书\屋. !无.错`内?容,”
沈尽欢示意了之彤,侍从们立刻端了水盆子来泼向三只家犬,连同着半身不残的赫氏和梅儿一起泡了水,伤口进了水更加刺痛,二人躺在地上抽搐着,地上零散着血迹,十分斑驳,分不清是人的,还是狗的。随后侍从把家犬牵了出去。
沈丹青下了朝听了原委和李靖瑶匆忙赶来,没进院子就被一地狼藉吓坏了。
赫氏终于半死不活有了直觉。梅儿估计是沾染□□最多的,所以被雷霆攻击的最猛,如今已经浑身是伤爬不起来了,嘴巴里倒是还在咕囔着什么。
听到沈丹青来的动静,梅儿拖着被撕下三分之一的胳膊强撑着爬过来,两只只剩四个手指的手在地上摸索着,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沈老爷饶命,是我家主子让奴婢杀的春林,陷害的喜儿,我家夫人她......”
“沈老爷!梅儿她胡说,我没有,她疯了,别听她的!”
赫氏突然朝梅儿扑去,抓起梅儿吼道,“你是赫家的丫鬟,你怎么能污蔑主上,你想和春林一起去死么!”
“我没疯......我没疯!”
梅儿哪里还有力气摆脱赫氏,任由她抓着自己,四肢脱离本体的剧痛让她口泛酸水几度昏死。
剧烈的晃动让梅儿剩下的半截胳膊直接断下来,鲜血喷在赫氏脸上,让其虎躯一震,停下了动作,梅儿疼死断了气,软软地倒下去,死不瞑目,倒下的位置正好可以直勾勾盯着一边五官扭曲的赫颖。
“啊——”
赫颖大叫一声也晕了过去。
沈尽欢闭了眼走远了一些,之彤怕沈尽欢害怕,紧张的替沈尽欢挡着。
李靖瑶一阵反胃,别过脸去。·天¢禧¨暁/税?王′ +免¨费′越-黩·
沈丹青怒气冲天,指着赫氏道:“我自问对你赫家仁至义尽,你却跑到我沈府屡次三番挑事,杀人嫁祸还要对我三个女儿下手,你个毒妇!”
衣衫不整的赫氏被喷了一脸热血,当场呆住,良久了也不说话也没动静,有胆大的下人爬过去查看,竟探不到鼻息,连滚带爬到一边道:“赫夫人......她...她死了!”
真的是吓死的。
沈尽欢见状,只是缓缓走到沈丹青和李靖瑶面前,福了福身道:“爹,娘,当务之急是将赫氏和梅儿的尸首处理了,她二人罪恶滔天,如实禀明刑部和礼部,给江南送去诫书,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李靖瑶诧异地抱住沈尽欢,不知怎么湿了眼:“你…”
她吃惊的不止是沈尽欢的手段,还有赫氏大闹倾兰苑见血腥场面时,她居然能镇定自如地掌控全局,为沈丹青想好对策!
就算早年自己征战沙场,见过人抛头颅洒热血,现在看到还是会作呕。
沈尽欢很想解释,但抬起安慰李靖瑶的手还是悬在半空,转而推开了她:“女儿只是不想让沈家再被赫家牵着鼻子走,不止是欢儿,阿姐二姐亦如是。”
恍然间,李靖瑶愣在那里,眼前的沈尽欢真的和从前不一样了,或者说,不是她的女儿。
可是这么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不是她的沈尽欢又是谁?
沈丹青一只手搭在沈尽欢肩上,眼神深邃,要把沈尽欢看穿的样子,却只看见了一大片漠然,和一种铲除障碍后的畅快。
沈丹青看向晕厥在地的赫颖,低声道:“赫氏母女失德,赫氏主母戴罪自尽,尸首连同礼部诫书一并送回江南总督府,赫家五女毒害尚书府女眷,醒后送归宁寺。”
赫氏还保持着最后跪着的姿势,脸上的血如同炼狱制裁后的疤痕,静静的。
沈丹青扶起李靖瑶,对赫家的下人道:“从今往后,我沈氏和赫氏,再无瓜葛,我会手书一份给赫家大当家,你们,好自为之”。
大戏唱完了,没想到这出戏结束的这么快这么干净利落。
沈尽欢行了行礼,带管家一行离开了客院。
过眼烟云,往后都是序章。
沈尽欢心里一直有两个声音,一个让她惩罚,一个劝她宽恕。
她不图事事圆满,只求事事甘心。
但凡是沈氏的障碍,她定会一个一个,送他们去黄泉。
第22章 旧曾谙
倾兰苑死一般的寂静。
见下人们一脸严肃的模样,沈尽欢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想,丫鬟房大门紧闭,醒来的何氏站在门外静默。
沈尽欢行了礼刚准备推门,就被何氏拦下。
“二姑娘如今心情不好,守着喜儿尸首不肯走,三姑娘现在进去怕是会被无辜牵连。”
沈尽欢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轻叹了口气:“说不上牵不牵连,二姐要是因为此时有了心结才是大事。”
说罢独自走了进去。
沈倾宁瘫在床边呆呆的没神。下半身完全浸在血泊里的之彤趴在那里,透过纱帘原本还有些生气的脸色,如今已煞白。
沈尽欢一步一步走进去,等看到沈倾宁的脸时,心被人揪了一把的痛。
沈倾宁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眼泪控制不住的流出来,胸前被泪水滴湿了一大块。
沈尽欢缓缓拿起喜儿已经冰冷僵硬的手,将那张黄帛放在里面:“替你拿了卖身契,你就已是自由身,下辈子不用再受奴籍束缚,早登极乐。”
沈尽欢不是没有经历过生死,见多了,也会怕。
喜儿是个体贴丫头,沈尽欢还记得那日来倾兰苑要沈倾宁的身长尺寸,出门起了大风,是喜儿挑了衣裳出来给她穿上。
沈倾宁心里对庶出有不甘,性子又刚烈,这么多年恐怕是喜儿担待的最多。
“不久前喜儿还说学了新发髻要给我盘呢,她居然骗我。”沈倾宁无力地趴在喜儿冰冷的手上。
前世的喜儿为沈倾宁喝了纯容华赐的毒酒。
今世她又为了沈倾宁先行一步。
不,是因为自己。
“我欠你的太多,还没还清呢,你怎么能走了呢。”沈倾宁眼角落出一滴热泪,打在那片冰冷上,却怎么也暖不回温度。
“怪我。”沈尽欢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喜儿道。
这是她第一次见沈倾宁哭。
沈尽欢和之彤早上前脚刚出倾兰苑,喜儿就出现了脉相断续的情况。大夫说喜儿下身碎骨,伤了心脉。
“不怪你,怪我没本事,赫氏向来就将我和姨娘视为眼中钉。”良久,沈倾宁才说了一句话。
沈尽欢以为她会大哭大闹打砸东西,甚至指着自己的鼻子骂,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而如今却十分乖顺,让沈尽欢有些想不到。
这件惨案说到底,沈尽欢是有责任的,若不是她让沈倾宁去激赫氏,赫氏也不会出手打喜儿。
沈尽欢守着沈倾宁,直到管家来吩咐将喜儿的尸首带去西山安葬,才挪了身子。
下人将喜儿裹在席子里往外搬,女俾收拾着她的遗物,沈倾宁不愿意看到这幅情景,转身抱住沈尽欢,在其怀里痛哭。
沈尽欢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从前都是习惯与沈倾宁吵架闹事耍性子,从来没想过和她能有这样亲近的时候,沈尽欢想起前世之彤死的时候,自己也尝过万蚁噬心之痛,再看看怀里一向以毒舌残暴立名的沈倾宁,心生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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