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么好的五条悟,以后可能会跟其他的女人结婚,会跟别的女人有一个温馨的家,他会给那个女人做饭,还会像现在这样,如此秀色可餐又勤快地洗碗。¨小?税?C-M′S_ ~庚¨薪¢罪~全.
才满足开心没多久,她又不高兴了。
正在将洗好的厨具餐具归位的五条悟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低落,加快了手里的动作,整理好后,几个大步来到她身边坐下。
“我说,这是吃饱了,又犯病了?刚刚看着不是还挺高兴的吗,怎么突然又变脸了?”
绿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说我是因为想到你给别的女人做饭,所以不开心了。
五条悟见她不说话,掰正她的肩膀,让她面对着自己,追问道:“所以说,向水小姐,今天究竟发生什么了?遇到咒灵了?被诅咒了?性情大变?”
很快,五条悟又自我反驳起来,“不对啊,你身上没有咒灵的残秽,六眼观察到的你,身上也没有被诅咒的痕迹,难道是碰上手段诡异的诅咒师了?向水小姐,该不会是什么商业上的竞争对手找诅咒师对付你了吧,让你心智退化成小孩子,做不了冷静自持、运筹帷幄的大人,进而失去了优秀的工作能力。向水小姐还记得自己从什么时候变得不对劲的吗?你是傍晚才开始情绪失控吗?”
绿树看着他一本正经地在那分析着,不知怎的,觉得他可爱极了。
“能够做到这么毫无痕迹的诅咒师,应该不是一般等级,能力估计不错,有点强哦。啊,有点子期待和对方交手了呢。正好最近对付的都是一些杂鱼们,好久没遇到能让我好好活动活动的对手了呢。”
五条悟在那一个人摸着下巴自言自语着,沉浸在了遇到有一战之力的对手的兴奋与跃跃欲试里。
胃填饱了,脑子有了热量供应,终于运转起来。?我′得_书.城. \勉-肺.阅~犊?绿树总算能恢复些理智,去梳理今晚的情况。
理性与感□□织,绿树感觉自己大脑里陷入混沌,好像在一团迷雾中摸索出口。
她突然出声,“五条悟,我今天白天,参加了我最好的朋友的婚礼。”
“嗯?”五条悟有些疑惑,“所以是在婚礼上被诅咒了吗?”
绿树看着他,继续道:“我的挚友,跟她相爱的男人结婚了,今天的婚礼非常地梦幻,在场的宾客都在感叹新郎新娘的天作之和,都觉得他们会拥有无比幸福的未来。”
五条悟看着她认真的神情,不再打断她,以为这是什么遇到诅咒师的前因后果。
“我的朋友和她的爱人很相爱。他们认识多年,中间也分开过,但最终破镜重圆,还是在一起了。我看到她收获真爱,我很高兴,我由衷地祝福她永远像今天这么幸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自己的心里却像缺了一块,空落落的。婚礼结束后,我一个人回家,我更觉得好空好空。我去商场买卸妆油,商场很热闹,我不想回家,逛到尚美的品牌店时,我发现我之前看中的一款戒指被买走了,我好失落!我开车跑回家,在地库里,我在车里发现了你落下的墨镜。”
说到这,绿树觉得自己的大脑好像于迷雾中捋出了方向,她不再犹豫,直白地袒露先前的心情。
“五条悟,我那时在地库,我是想到你才哭。我看到你的墨镜,就一发不可收拾地想到你,我想到你可能会和别人结婚,你要和别人交换戒指共度一生,我就好难过,难过到不行。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当时只想确定你的存在,听听你的声音,等听到你的声音,我又想见见你。见到你,我像溺水的人终于看到救援。我当时抱着你,满脑子都是,你可以喜欢上别人,不可以跟别的女人结婚!我怎么能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迷雾渐散、路径初显,绿树愈发坚定。-咸_鱼+看-书^罔` \耕-歆?罪\哙`“两个月前,我曾短暂地思考过自己想要什么,那时候我的心被一层看不见的东西覆盖着,我无法探知我深处的渴求是什么。”
五条悟一言不发地听着,往日做惯了的轻快表情逐渐消失,只剩下冷静的底色。
这是他难得认真的样子,认真得会让人觉得有些冰冷漠然。
像是无悲无喜的神明,淡漠地俯视着众生的喜怒哀乐,聆听着信徒地虔诚祷告。
绿树无惧神明的高高在上,她选择在神明面前审视自己,剖析自己,也在宣告自己。
“此刻,我无比明白,我想要五条悟。”
就像十年前的春川绿树想要菅原苍,十年后的向水绿树则渴求着五条悟。
现在,大雾四散,天地清明,沿着指向明晰的路径走向出口。
出口处,是一颗跳动的心脏。
没有雾气笼罩的心脏,有着不可忽视的一处缺口,空洞得一目了然。
她不要适合的,她要喜欢的。
怎么可以委屈自己当下的情绪感受呢?
绿树,承认吧,你就是喜欢五条悟,不是吗?
先前那个精心准备的告白,当真仅仅只是为了十六岁的向水珍珠、十六岁的春川绿树吗?
那句“我喜欢你”难道就只有对十六岁菅原苍的失约弥补吗?
真的只有十六岁的她在跟十六岁的菅原苍告白吗?
这个告白当真纯粹如斯?当真没有掺杂一点二十六岁的向水绿树对二十六岁五条悟的喜欢吗?
十六岁的绿树会喜欢上菅原苍。
那么注定的,在那个还未改名春川的雪幸酒厂,二十六岁的绿树重逢了五条悟,爱情的种子就会埋下,在后续的几次见面里,生根发芽。
二十六岁的绿树,喜欢上二十六岁的五条悟!
她的灵魂站在出口边缘,俯身看着那颗心脏,那颗空洞了一处血肉的心脏,在跳动着,灵魂伸出触手,轻轻抚摸上去,似是安慰,似是试图治愈。
绿树注视着坐在身边的五条悟,对着他泛着冷色的蓝眼睛,说出了掷地有声的表白:“五条悟,我喜欢你。”
是二十六岁的向水绿树说喜欢你,喜欢五条悟。
上次的告白是告别,是想要放下。
这次的告白是宣言,是想要索求。
五条悟先是一怔,很快就熟练地挂上无所谓又轻快的笑,十分玩味:“怎么,又告别一次?这是在暗示我赶紧走?向水小姐,你还挺能使唤人,哭了找我哄,哄好了你又饿,饿了给你做好饭让你吃饱了,就要撵人走。啧啧,向水小姐,你这也无情了吧。还是说,你现在闹小孩子脾气,想要骗个晚安吻?以为我会向上次那样给你来个吻别?”
雾尽后的脑海世界,灵魂洞若观火、明察秋毫。
原来,心里那个缺口,那个空洞里缺失的血肉是我的对你的爱意。
这里曾经生长出对五条悟的爱的春芽。
我曾自作聪明、引以为傲地将这颗幼苗连根挖掉、抛弃,自以为是地认为我能毫无波澜地向前看。
实际上,面对年少时的悸动,大脑在分析着利弊,给出拒绝,但灵魂却在挽留,不肯放过,血肉剥离,缺口不肯自我修复,也无能为力去修复,鲜血淋漓地暴露在那里。
海水的灌溉可以暂时填补空洞,将血污冲刷。一旦退潮,盐分残留堆积,缺口变伤口,只会疼得悄无声息。
原来,是我的自欺欺人让缺口无法修补,灵魂空洞。
此时此刻,坦白我爱你,承认我的感情,灵魂自我压抑的部分被释放,血肉疯长,缺口填平,心脏完完整整。
绿树更加坚定,有些愉快地释然,她脑袋往前一探,与五条悟脸对脸,在呼吸都交错的距离里与他重复道:“五条悟,我喜欢你,你不用疑惑,不必去揣测我的真心。我就在你眼前,我明明白白地在跟你告知我的爱意。这不是告别,只是告白本身,我在单纯地跟你诉说我对你的感觉。”
五条悟还是怀疑地看着她,他甚至夸张地身子后仰,与她保持距离,“向水小姐,你真的不是在婚礼上遇到什么因为羡慕、渴望、嫉妒美好爱情的情绪滋生的咒灵嘛,让你情绪失控,感性放大,之前哭得那么伤心,现在又突然表白。”
绿色没放弃,她直起上半身,双手直接抓住五条悟的肩膀,身子前倾着往五条悟跟前下压,追着他的眼睛又强调了一遍,“五条悟,我喜欢你,我就是喜欢你,我确定我就是想要你,我要追你!”
五条悟沉默着,没有特别的反应,不再是调笑模样,只是眼睛死死盯着她,六眼试图找出诅咒的痕迹,来解释眼前人的种种异常。
绿树见他不作声,和她就这么保持着诡异的姿势——他单手扶着沙发靠背腾空着上半身,像是仰卧起坐时停滞在了‘仰’这个动作,她则两手分别按着他的两边肩膀借力,与他四目相对。
很像她在强迫他图谋不轨。
绿树怕他不相信,打算再说一回,她上半身干脆直接卸了力气,直直地坠贴到他身上,她从他怀里仰起脸,真诚道:“五条悟,我是真的喜欢你!”
这家伙的腰力也太好了点吧!
身上突然承受了她上半身的力量,居然还能保持着后仰的姿势,腰背一点都没有下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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