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闷哼一声，抓住李昭的手腕：“不是甜言蜜语，是真的。,x`x!k~a!n_s`h?u^w?u\.-c*o`m+”
“好吧。”李昭懒得这种问题，随着气氛升温，她含住了沈淮的下唇，几乎毫无缝隙地贴合在一起。
潺潺的水流声回荡在她的脑海里，梦里也隐约能听到。
……
次日，李昭上完早朝被太后叫去了慈宁宫用膳。
“那位叫宋楠的人是什么来头？”太后问道，“”
李愉也抬起头，看向李昭，乌黑的眼珠子微微一转。
“一个书生。”李昭平静地说，“母后放心，是个身家干净的人，不会出什么差错。而且往月乌身边安插人手很容易引起他的注意，将人放在巫渺身边，或许更合适一点。”
“是吗？”太后仍然觉得不对劲，但事情已成定局，她又多问了一些宋楠的事。
李昭就将最初顾盼骗她的那一套身份说了出来。
但对于太后来说，无论宋楠是什么身份，这事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这时，李愉却说：“母后，如果阿愉长大了，是不是就可以给母后解忧了？”
李昭眉梢轻抬，看了李愉一眼，是啊，如果李愉再大个十几岁，李长风一定会把他送去和亲的。
太后笑着摸了摸李愉的头：“那阿愉可要快快长大。”
“那阿愉多吃点。”李昭顺着他们的话说下去，将话题转移开。
饭后，太后要午休，李昭便离开了慈宁宫，唐绾跟着她一起出宫，去了女学。
到了揽月书院门口，柳知若和魏子苏正好也到了，几人便一起在庭院里喝茶。
“每次一聚，人越来越少了……”魏子苏叹了口气，“果然，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E′Z-暁/税*王_ ,更+欣′嶵`哙,”
“再过几月就过年了，永宁郡主会回来，顾刺史应该也会回来吧？”柳知若安慰道，“只要大家都好好的，我就安心了。”
除了李昭，其他人都不知道去和亲的其实是顾盼。
李昭也没办法说，除非巫渺政变成功，不然顾盼很难回来。
几人闲聊了一会，就分别给学生们上课去了。
明年的春闱是真正决定她们能否入仕的关键考试，顾盼走之前，留了一本她自己写的书，写的都是非常实用的应试小技巧。
唐绾将这个册子整理后，加入自己的理解和经验，编成了书，发给揽月书院的学生们阅读。
令人意外的是，此书在京城突然流行起来，但印的册子少，于是一书难求。
魏子苏和李昭商量一下，一致决定多印一些书册，放在书铺中售卖。
就连原本对女学很鄙视的大小官员们也偷偷摸摸去书铺买了一本给家里准备参加科举的孩子们看。
魏子苏给顾盼寄了一封信，还寄了卖书的分红，在信里，她还是很期待她们能在重逢的。
但她们的希望还是落空了
。
顾盼没有回来，她只托人给魏子苏回了信，报了平安，但没有说归期，也没有提到南疆的近况。
但顾盼寄了密信，用的是凝霜纸，上面写着她跟随巫渺刚到南疆时的近况，南疆各部落很乱，南疆大王的身体每况俱下，内乱一触即发。
好在南州有沈无忧驻守，他们已经联系上了。
看完信，李昭暗暗松了口气。
这年除夕，李长风终于如愿以偿地将李昭留在宫里。
他将李昭环抱在怀里，说话时也黏黏糊糊的：“阿姐，你身上好香。”
“今日衣服熏香了，是檀香。`1.5\1′x_s.w\.,c,o~m?”李昭想了想，说道，“三郎，有一件事，我们得筹划起来了。”
“什么？阿姐准备对太傅出手了吗？”李长风眼前一亮。
李昭点点头：“但你需要配合我演一出戏——反目成仇。”
第121章 反目攻心为上
听到这话,李长风愣住了，睁大了那双圆润的眼眸：“啊？为什么？”
反目成仇，就意味着他们不能那么亲密了，他可能还要做一些对李昭不利的事。
他不想这样。
这样会有不安分的人钻空子的。
“要逼反沈淮,就不能用常规办法,还是得攻心为上。”李昭抱着李长风,轻轻地抚过他的背，安抚道，“这场戏不会太久的。”
“阿姐，我不想一直演下去,给我一个时间吧。”李长风扯了扯她的里衣,小声说。
李昭思考了许久，说：“不超过一年。”
“好久……”李长风撇了撇嘴,他被下蛊毒犯病也才一年多。
李长风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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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两人才开始在朝堂上开演,李长风频频反驳了她的意见,李昭也不再主动去兴庆宫。
在紫宸殿的时候,李长风也开始批阅奏折，虽然很慢，但也不像以前一样全部抛给李昭。
沈淮每日在紫宸殿，是看得最清楚的人。
但他早就和李昭约好了装私人关系不好，所以不便直接问。只能等到李昭约他去别院,他才问：“长公主和陛下最近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李昭背过身去,避开沈淮的目光。
沈淮双手撑在温泉边缘的光滑玉石上，不紧不慢地亲着李昭的耳侧：“陛下不粘着公主了，但还是会偷偷看公主,是闹什么矛盾了吗？”
“是啊……陛下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李昭轻叹了口气，回过头，就被沈淮擒住了下巴，吻住了她的唇瓣，一点点地攫取着她的气息，似是要将一切都夺走。
“是吗？”喘/息的间隙沈淮轻飘飘地问了一句，“陛下怎么会突然这样觉得？是有人跟陛下说了什么吗？但陛下又只听长公主的……”
他顿了顿，在李昭的后颈处轻咬了一口，留下一道明显的齿印：“公主是不是想算计谁？”
李昭感受着身后的灼热气息，心却凉了半截，她下意识往前挪了挪，却被沈淮一把拽住，转过了身，只能直视着沈淮幽深的目光。
她的睫毛沾了一抹湿意，水珠沿着她的脸颊缓缓而下，宛若美人垂泪。
沈淮想，她怎么会流泪呢？
他伸手拭去晶莹的水珠，头顶的好感度也震颤了一下，险些接近95了。
这两年，沈淮的好感度依然震荡，但是也比较稳定了，在别院的时候，他的好感度能达到90，但一直没到100。
李昭福至心灵，眨了眨眼，倒真落下几滴泪来，滚烫的泪珠就这么落在了沈淮的掌心。
“殿下为什么难过？”沈淮发现她真哭了，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伸手拭泪，却发现眼泪越来越多。
李昭上前一步，枕在沈淮的肩头，声音微颤：“三郎似乎知道了我的打算。他能接受自己当傀儡皇帝，可是无法接受真的将皇位拱手相让。”
“帝王之榻岂容他人酣睡？早在替天子处理季北的时候，公主就该警觉了。”沈淮轻轻抚过李昭的后背，“公主瘦了。”
李昭的语气里含着哭腔，隐匿在阴影下的目光却格外冷静：“我有时候在想，我是不是太贪婪了。我真的要为了那个位置，放弃我与三郎那么多年的感情吗？如果我真的去争，他不会相信我……我不会害他的，就算真的走到那一步，我也不会杀他，如果他愿意，他可以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比起皇帝，他应该更想做个闲散王爷吧？”
“天子能做的事，比一个王爷能做的事多了。你不想止步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也不想。只有现在这样，他才能真正的控制你。他可以随时收回权力。”沈淮的指腹在蝴蝶骨上摩挲着，情人呢喃般的气息落在李昭的耳边，“公主，我和他不一样。我只要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我与他也曾有过师生情谊，是他先将这份情谊践踏，而且他的眼里从来没有百姓，我不会愚忠于这样一位君主。但公主不是这样，你能看见繁华京城里的贫民窟和被困于后宅的女子，也能听到百姓的呼声，所以我愿意臣服于长公主。”
沈淮来京城后，每隔几日就会去城里几处小巷子里施粥，那里住着许多吃不饱饭的百姓，但是从某一天开始，他发现有人更早地让人在那施粥，甚至不留姓名。
他一直在想，是谁呢？
后来，他在别院里看见了施粥的人，他问了那人，那人告诉他，他也出身于贫民窟，是长公主收留了他，还让他去施粥。
所以沈淮愿意信她对百姓好，愿意瞒着他的师父去帮她。
可他又不敢交付太多真心，他怕自己被长公主哄骗了，于是一遍遍说服自己，就当是露水情缘吧。
但三年的无数个日夜，怎么能算是露水情缘呢？
他不比沈无忧年轻，也不比他主动。更何况李昭心里还有个早逝的白月光祁鹤眠。
当年，李昭选了他，现在，李昭依然在他身边。
他想，也许李昭和他一样，在这样波云诡谲的环境下，不敢交付真心。
“公主……”沈淮的呼吸越发沉重，箍着腰肢的手收紧了些，“让我帮你做些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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